消費文化語境中的視覺審美——以《那年冬天，風在吹》為例

■李 爍

2013 年播出的韓國電視劇《那年冬天，風在吹》翻拍自10 年前的日本電視劇《不需要愛情的夏天》(8 年前被翻拍成韓國電影《不需要愛情》)，盡管題材陳舊、劇情虐心，卻擊敗投資百億韓元(約合人民幣六千萬元)的諜戰大劇《IRIS2》和改編自好萊塢名作《史密斯夫婦》的搞笑輕喜劇《七級公務員》，其影響力也波及海外，被多國買進版權，全劇尚未在國內殺青就在國外同步播出，開韓劇之先河。值得一提的是，2002 年的日劇原作在日本收視低迷，但網絡評價極高并斬獲專業大獎，屬于典型的叫好不叫座之作。2006 年的韓國電影版本也反響平淡。時隔7 年，一部三度被翻拍且并不熱門的電視劇題材卻成功實現了收視逆轉，這自然引發我們的思考。

日劇原作中有如哥特小說(Gothic Fiction)的陰暗戲劇場景、孤獨壓抑氛圍、極端手法的視聽語言及其對人性心理的微妙刻畫，勢必只能形成受網民和業界熱捧的小眾藝術。相比之下，韓劇《那年冬天，風在吹》的藝術表現力更流于表面，愛與人性面對謊言、金錢和生死的諷刺性主題被純真的愛情童話主題取代。而收視成功的關鍵，則是劇中合乎大眾審美趣味的、帶有鮮明消費文化色彩的視覺表現，這是一種生發于當代社會消費文化語境中的電視劇視覺愉悅。劇中對演員身體和戲劇場景的視覺化審美表現契合了后工業社會發展、消費文化日趨鼎盛的時代文化語境，迎合了當代消費文化影響下的大眾視覺審美訴求，同時，電視劇作為一種視覺藝術的視覺審美特性也隨之擺在我們面前。

一、身體的視覺魅惑

在以人物為中心的電視劇藝術中，男女演員的身體自然成為視覺審美的首要對象。而處于消費文化語境中的身體正如鮑德里亞所說:“在廣告、時尚、大眾文化中的完全出場……時時縈繞心頭的對青春、美貌、陽剛/陰柔之氣的追求，以及附帶的護理、飲食制度、健身實踐和包括著它的快感神話——今天的一切都證明身體變成了救贖物品。在這一心理和意識形態功能中它徹底取代了靈魂。”[1](P139)《那年冬天，風在吹》(以下簡稱“《那》劇”)中，對演員身體的視覺營構被審美化至極限，體現出驚人的視覺魅惑，也成為消費文化的重要表征。

(一)攝影與鏡頭

演員身體時刻都通過鏡頭被凝視，采用自然光拍攝身體所產生的紀實性視覺效果顯然不適用于以愛情童話為主題的電視劇，因此在《那》劇中，巨大的反光板成為最重要的攝影道具，以人像寫真的拍攝手法來表現人物通透無暇的肌膚質感、明晰的五官輪廓。每一個特寫鏡頭都要運用反光板，無論內景外景都要根據光源條件和場面調度調整照明，從而再現出有如藝術攝影中被美化過的人像。此外，特殊的視覺效果也對美化人物形象起到點睛作用。如第11 集中，女主角坐在飯店里，身旁是巨型玻璃窗和窗外陽光下的河水，長焦拍攝的特寫鏡頭中前景是人物臉部，左后方是虛焦的波光瀲滟，朦朧的陽光隨水波浮動，形成自然活潑、生動柔和的側光，透過波浪長發、隱約映照臉部，為人物平添了神采。

然而，外形出眾的身體是拍攝出視覺美感的基本前提，對身體的視覺審美表現決定了對演員身體的嚴格挑選和依據身體客觀素質的鏡頭設計。該劇女主角宋慧喬是韓國化妝師評選出素顏最美的女演員，男主角趙寅成也被電視節目評為擁有完美比例的臉部五官分布，因此，該劇導演對男女主角采用了大量特寫鏡頭，也正緣于演員身體的良好條件。

另一方面，當代消費文化對身體的規訓，也要求男女演員必須具有盡可能瘦的身材。無論是20 世紀的芭比娃娃標準還是21 世紀的視覺媒介要求，都迫使演員嚴控飲食并采用醫學手段和健身訓練不斷“完善”身體，以求呈現鏡頭上纖細的長腿或緊實的肌肉。“在消費文化中……內在身體的保養維護的首要目的，已經變成對于外在身體外觀的強化與突出。”[2](P202)《那》劇中，趙寅成透露自己身高186cm 體重72kg，宋慧喬也從《藍色生死戀》時的“嬰兒肥”變身“骨感”美人，這才造就了攝影鏡頭中任何角度都符合時尚標準且適合淺色服裝的纖瘦身體。該劇一經播出，男女主角即被韓國觀眾和媒體稱為“氧氣情侶”，贊美兩人純凈輕盈的身體形象及由此散發出的清新氣質。

(二)時裝與化妝

時裝是最能通過演員身體進行展示的商品，而經過美容保養和攝影包裝的演員身體也是時裝的完美“衣架”，電視劇中的時裝造型是消費文化表征的突出視覺元素。在《那》劇中，男女主角平均每集更換五套服裝，在劇情發展最快、場景更迭頻繁的前五集，以一個場景一套服裝的頻率刺激觀眾的視覺。其中，男主角塑造了該劇的經典人物形象——不同色彩和設計的長款大衣出現近三十套，和復古風格的多款背帶褲形成造型亮點，橘紅、電光藍、淡湖綠、酒紅等視覺沖擊力極強的色彩和部分鮮艷的撞色搭配在電視劇男性造型中均屬罕見。據負責男主角的人物造型師介紹，演員趙寅成身材頎長、容貌清秀，可同時適應色彩艷麗或深沉、款式簡潔或復雜的衣著，故設計了以長款外套和背帶褲為主的服裝造型①，個性化又多元化，輔以復古發型。劇中男主角是人生凄涼、心靈受傷的賭徒，但外形出眾、對異性充滿誘惑力，這些時裝或華麗或深沉，將乖戾不羈又夾雜憂傷憤懣的人物性格，通過演員的身體，以視覺化的效果直觀展現出來。

發型、大衣、襯衫、背帶褲等共同構成的“趙寅成范兒”，讓一個徒有風光外表、內心冷漠孤寂的人物鮮活地顯現于演員的身體，而演員的身體作為凝視對象，則和這些男士服裝發型的革新設計相融合，確立了一種“新的‘男性特征’”，即慣常被稱作“男人味”的視覺景觀，它“遠遠超出了被以生物學方式固定和給予的含義”[3](P8)，而是在歷史語境中“常常通過這些流行的表現中的男裝設計的展示，才得到編碼”[3](P301)，進而成為消費文化新的表征實踐，刺激了這一時期的社會消費心理、也提升了男式時裝的消費需求。

和男主角的個性化造型有所區別，女主角在破裂家庭中長大、常年與病魔抗爭，是年輕卻孤獨的財團繼承人，因此服裝造型偏向沉靜內斂，以素雅的大地色系(深灰、乳白、淺駝、橄欖綠、棗紅)為主，多以少女氣質濃郁的裙裝搭配款式硬朗簡約的大衣外套，塑造出剛柔并濟的純真形象。演員戲外代言的化妝品牌也作為該劇主要贊助商，大展廣告手段。第1 集開場僅16 分鐘，女主角坐在梳妝臺前，就以非常特別的盲人化妝方式凸顯了該品牌的口紅——她用一只手托著嘴唇加以固定，另一只手小心細致地將口紅慢慢涂上嘴唇，近景展現了橢圓形古典雕花梳妝鏡里的上妝過程。為搭配出行穿著的乳白色大衣和米色絲巾，女主角使用了裸色的口紅，令唇色柔和淡雅。這一細節鏡頭展示迅速提升該產品的市場關注度。

因此除了“氧氣情侶”，男女主角也獲封另一稱號“售罄情侶”，以示劇中通過他們的身體展現的商品都能造成售罄的轟動市場效應。售罄的根本前提無疑是電視劇對演員身體的審美化視覺表現，通過性別認同產生自戀的快感，從而給觀眾營造夢幻的消費意識——穿上趙寅成風格的服裝，就能成為和他一樣帥氣迷人、吸引異性目光的男性形象;購買宋慧喬使用的口紅，化妝時仿佛也坐在城堡的化妝鏡前、將自己妝點成淡雅脫俗的美人。由此可見，電視劇對演員身體的視覺包裝和審美化表現，是視覺藝術和消費文化的共謀行為，它一方面是電視劇視覺審美的元素，一方面則是消費文化的產物。

二、空間的視覺消費

消費文化中的空間消費觀念與現代城市化發展密切相連，空間消費是人對空間具體或抽象的實踐活動，對現代個體體現出平等性，因為“每個人都擁有一定的生存資本”，除了物質層面，也包括“時間、精力、興趣、理解力、想象力、吸收力等”[4](P172)，視覺藝術中的空間呈現“所激活的空間想象和感受”[4](P173)也因此而形成空間的視覺消費。在電視劇的視覺化藝術表現過程中，戲劇場景早已超越傳統戲劇敘事意義上的“地點”，而構成視覺文化的一個層面，關注電視劇對戲劇空間的視覺審美表現，會“同時看到一個特定的場所如何獲得文化意義，以及文化又是如何利用這些場所實現其意義的”[5](P5)。

(一)自然景觀

《那》劇重要情節點的戲劇場景從劇本設計到實地選景全都體現著視覺先行的審美原則，劇作中描述的富有視覺表現力的場景，在實際操作中更被嚴苛挑選，以確保視覺美感;再現實景時，則不僅充分利用構圖、調動光影等攝影藝術手法，也運用“色彩保證”②等高科技后期制作確保自然空間的原始美感，使場景突破自身空間局限，在被視覺藝術再創造的同時也被賦予空間消費意義。

全劇第一個鏡頭的俯拍大全景即展現了白雪皚皚、罕無人煙的山村，畫面中部一棵黑色的大樹成為視覺中心，油畫般的視覺景觀突出了全劇與世隔絕的童話色彩，主場景也是坐落于山林中的歐式城堡建筑“翡翠花園”，而隨后的每一集中幾乎都會伴隨劇情出現自然美景，甚至停車、跑步時的過渡場景也會經過精細挑選，從而使全劇呈現和諧的整體視覺美感。

第1 集中，江原道的“孤石亭”景區水岸蜿蜒、四周峭石林立、被冰雪封凍成白茫茫一片，十分貼合男主角經歷牢獄之災又痛失摯友和全部家產的悲涼心境。第4集中，慶尚道的“水丞臺”景區則地勢平緩、四周樹木蔥蘢，小型吊橋橫架澄碧江水之上，為男女主角的感情升華渲染了純凈、溫柔的環境氛圍。同是水墨畫般的山間江流，卻與劇情交融、展現出黑白與青綠兩種山水美學的視覺美感。

第5 集中，男女主角夜宿海邊的MOKEN 酒店，由線條分裂、交錯迂回的露天長廊階梯聯結起整座建筑，就連參觀費用也高達10 萬韓幣，既是酒店亦是現代風格的城市藝術建筑。這一集中的海濱場景則利用影像技術，化平庸為神奇，借助于海面的日出營造暖色調的逆光效果，遠景拍攝逆光中的人物行動身影，中近景升格拍攝歡欣雀躍的人物神情，原本冷清蕭條的冬日海灘，因為積雪沙灘的反光性，被暈染出溫暖的橘紅色調。第8集的“山頂聽風”段落選景在降雪量大、氣溫低的滑雪度假村，盡管拍攝異常艱難，卻成就了天高云淡、萬千枯枝冰棱隨風輕舞碰撞的經典畫面，男女主角站在山頂、聆聽天地間風鈴之聲的鏡頭也由此成為全劇經典段落。

電視劇播出過程中，這些拍攝地點被觀眾一一發掘，從具體位置到乘車線路再到淡旺季門票價格，形成遍及韓國各地的“那年冬天旅游線路”。實際上，這些拍攝地大多并非奇觀壯景，但最終出現在屏幕上卻精美絕倫，這更應歸因于電視劇視覺藝術的表現和創作者對戲劇空間視覺審美的極致追求。

(二)商業景觀

《那》劇中頻繁出現的部分固定場景，因為濃厚的商業性質甚至令劇組遭到審查部門的處罰。比如平均每集都會出現的D 品牌咖啡店，幾乎成為劇中人物商談、聚會、見面的固定空間，主配角諸多人物經常現身店內，喝咖啡、吃巧克力，消費店內商品，第7 集男女主角相約街角見面時，還在外景中展示了店面全貌。第4 集中，男主角帶女主角去挑選衣服的服裝店正是提供男裝贊助的P品牌店鋪，劇中女主角的家族企業更是直接以該品牌命名的服裝集團，劇中先以全景鏡頭展示了店鋪全貌，又以近景清晰拍出人物身后的品牌名稱，而隨后女主角化妝的場景則轉至其代言的L 品牌店鋪，首先以特寫鏡頭表現了化妝品外盒上的品牌名稱，隨后圍繞人物和店內陳設，用了多個鏡頭展示不同角度和景深中的品牌名稱和店內商品。

然而，這種植入廣告的商業景觀仍是以演員的身體審美為存在基礎的。如第2 集中對咖啡店的首次視覺表現，是從桌上印有店名的咖啡杯近景鏡頭開始，搖向坐在桌邊身穿橘黃色大衣和白襯衫的男主角，然后是主配角三人坐在咖啡店一角的全景鏡頭，人物身后的落地窗外可見街景，人物居于畫面正中，兩側各見店內巧克力廣告招貼畫。在展示店內商品和店鋪空間的鏡頭中，人物始終是視覺中心，觀眾對商業景觀的忍受和欣賞有賴于演員身體的視覺審美，而非空間本身或劇情，這點也可從上述服裝店和化妝品店段落看出，廣告性質的生硬劇情和純商業化的空間，通過表現演員身體帶給觀眾視覺愉悅(男演員在試衣鏡前展示了模特身材、女演員展示了清透美麗的臉部化妝過程)，才得以形成商業景觀自身的空間消費，也通過戲劇空間中的身體審美和人物行動，將植入性廣告的視覺效果從吸引觀眾的目光和注意力變為觸動觀眾的心靈、情感和欲望。

電視劇里的空間主要表現為戲劇場景，觀眾對自然景觀會產生消費空間的主動意識，對商業景觀則是被動地接受，但從本質上看，電視劇中的這兩種空間都借助于視覺審美進行空間消費——電視劇視覺藝術介入實際物理空間，形成電視劇的空間景觀，通過受眾的想象和感知層面進行視覺消費，并最終構成消費文化語境中的旅游文化或廣告文化的一部分。

以視覺表現為中心的電視劇難免逃不掉“視覺支配的文化必定是貧乏的或者是精神分裂的”[6](P11)這樣的批評，因此盡管電視劇是以視覺為媒介的藝術形式，卻更多是被以非視覺化的方式去研究——“與受眾性別、凝視及敘事相關，而相對較少地與視覺事件、場景面貌、其細節與光線、剪輯或推移節奏及一個表情或手勢的精確構圖相關聯”[7](P104)。但隨著圖像在后現代社會中的支配地位日益突出，“‘觀看’在意識形態上的先決性”也難以排除“某些特定體驗中的樂趣”[8](P105)。以《那》劇為例，正是想考察這種由視覺審美創作理念和視覺技術帶來的觀看樂趣，是如何支撐起電視劇的藝術整體性并控制受眾的。篇幅所限，不少細節問題未能探究，但劇中的視覺審美效果歸根結底是以“創造”的態度來實現的，和西洋美術中的“逼真畫”異曲同工，面對視覺表現時所作的選擇，將對現實的復制、再現變為一種“再造”，即“并不設法表現一切和模特兒的任何東西”，“選擇葡萄上的果霜而不是其他某個方面”，因為“可以用果霜同銀瓶或錫瓶上的油膩以及奶酪的碎塊組成一組顯著的特色”[9](P27)。

三、視覺愉悅美學化對影視劇商業化創作的啟示

(一)韓劇中視覺愉悅美學化的借鑒作用

經由對象和技術上的選擇，《那》劇捕捉了現實中稍縱即逝的美，創造出令人愉悅的視覺體驗，這是電視劇對自身視覺媒介的藝術表現力的積極嘗試，其中，創造性的視覺審美思維也是構成影視合流趨勢的重要部分。而在消費文化語境中被設置的身體和空間符碼，盡管對受眾進行了商業傳播，但對身體審美的認同、視淫和自戀讓他們失去理性，戲劇空間也和19 世紀的英國風景畫一樣向觀者提供了視覺愉悅的旅行，視覺審美使消費文化滲透藝術的動機變得難以覺察又難以抵抗。

而反觀國內電視劇，除開故事結構和主旨等方面不說，在審美特征的關注上，成功者少之又少，充斥熒屏的是大量粗制濫造的低成本電視劇。這里對于視覺愉悅美學化的忽視，除了部分劇組資金有限、客觀條件限制的原因之外，更主要的是主觀上對于視覺美學化的輕視，對于電視劇“形式”上的疏忽。這種保守的觀念在整體圖像轉向的消費時代，無疑是致命的。

好在近年來少量中國電視劇在這一方面有所醒悟，并致力于視覺審美的提升，如《橘子紅了》、《大明宮詞》、《甄嬛傳》等。這些電視劇共同的特征是追求畫面和音樂的佳美，其中精致的妝容、精美考究的服飾、宛如風景的景觀、注重細節的燈光，都強調了電視劇的視覺愉悅審美化特征，也滿足了觀眾對娛樂精致化的要求，自然大獲成功。

(二)視覺愉悅美學化對我國消費文化的啟示

如前所述，在現代社會中，視覺美學正在逐漸成為文化產業的重要特征，并越來越深刻地影響著消費心理和消費文化。它一方面遵循商業邏輯進行生產，另一方面又通過自身獨有的話語權影響甚至操縱著消費文化。在社會中，它通過電視劇、廣告以及目前普遍存在的選秀節目等形式，為商品和品牌賦予了特定的符號意義，誘導人們接受它們宣揚的消費文化，從而推動新的消費觀念和消費方式。可以說，在現代消費文化的形成過程中，視覺愉悅美學一定程度上充當了孕育者和助產士的角色。

總的來說，視覺經驗審美化已經成為當代電視劇不可回避的重要特征，也是具有這一特點的韓劇給國產電視劇留下的珍貴的經驗之一。早在19 世紀，中國的有識之士就提出了“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的道路，這一思路對于當今國產電視劇的發展仍然有著重要的啟示作用。在倡導多元化發展的今天，我們的國產電視劇也應該走一條多元融合的道路，在堅持傳統道德品格的前提下，凡是好的文化元素都拿來為我所用，創造出國產電視劇更加美好的明天。

注釋:

①造型師原語為:“由于劇中人物是老千，因而為了強調個性，運用了許多鮮艷的色彩，而為了體現冷漠強勢的個性，也運用一些酒紅色及彩度低的顏色，趙寅成能夠消化多種色彩，而他高挑的身材和黃金比例，使衣服穿在他身上更添光彩。”參見韓劇網http：//www.h9t.net/hanjudongtai/51109.html。

②色彩保證是指將人們肉眼所看到的顏色原封不動地展示出來，對視頻中的色彩進行極大化的展現。大部分電視劇若不是想要特殊強調影像的美感，不會經常使用這種秘訣。《那》劇展示了100%有色彩保證的畫面。用數碼相機進行拍攝，在抓住原本的色調后，通過色彩保證，找出與本來色彩最相近的顏色。后期包裝環節，擔任色彩調和的Creative Image Company 小組在提高視覺完整度上起到重要作用。在該劇字幕中，Creative Image Company 的人員名字甚至出現在編劇之前。制作公司稱:“為了提高拍攝和視頻質量，后期制作中也投入了很多的精力。”

[1](法)鮑德里亞.消費社會[M].劉成富，全志鋼，譯.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01.

[2](英)邁克·費瑟斯通.消費文化中的軀體[A].陶東風，譯.大眾文化與媒介傳播[C].北京:學林出版社，2008.

[3](英)斯圖爾特·霍爾.表征[M].徐亮，陸興華，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05.

[4]鄭祥福，葉暉，陳來儀.大眾文化時代的消費問題研究[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8.

[5](英)邁克·布朗.文化地理學[M].楊淑華，譯.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05.

[6](美)尼古拉斯·米爾佐夫.視覺文化導論[M].南京:江蘇人民出版社，2007.

[7](美)詹姆斯·埃爾金斯.視覺研究[M].南京:江蘇美術出版社，2010.

[8](法)克洛德·列維-斯特勞斯.看·聽·讀[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