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波是否被“特殊對待”

文/令狐補充

令狐補充專欄作家，資深媒體人，知名評論員

黃海波犯事后，晦氣和好運交織，一副注定上年度倒霉人物榜的架勢。其精彩處在于，嫖娼失節，本當為人所不齒，卻不料黃海波在被抓后，竟然贏得不少同情；隨著處罰加劇，甚至被寄予厚望，成為廢除收容教育制度的支點。以此審時度勢，黃海波含羞忍辱之余，似乎應該感到慶幸。

黃海波嫖娼被抓，在經歷媒體示眾，并處以15日的行政拘留后，再獲收容教育6個月的處罰——迄今為止，他的遭遇堪稱一波三折，場景高調夸張，重要環節總能激起爭議，沖突不斷，其中的戲劇性，與其演員身份真可謂“相得益彰”。

坦率地說，明星生活不檢點之類，我向不感冒。一則對娛樂八卦缺乏興趣；二則我以為名人私生活有虧，就算的確不道德、傷風化，用示眾的方式加以羞辱，不僅手法拙劣，效果也很可疑。而且，嫖客、妓女也是人，也有權利和尊嚴。當然，既然現實中“不作不死”流行，失范失控不時可見，無力無助隨處可感，那么，當事人的得失，也算自作自受。誰讓你生在這個時代呢？

倒是黃海波犯事后，晦氣和好運交織，一副注定上年度倒霉人物榜的架勢。其精彩處在于，嫖娼失節，本當為人所不齒，卻不料黃海波在被抓后，竟然贏得不少同情；隨著處罰加劇，甚至被寄予厚望，成為廢除收容教育制度的支點。以此審時度勢，黃海波含羞忍辱之余，似乎應該感到慶幸。

泄露和公示嫖客妓女個人信息違例，一事兩罰不合理——這般聲音此起彼伏。有法律行家甚至熬夜撰寫長文，梳理勞教、收容遣返、收容教育等制度的歷史，論證其無效性，質疑其合法性，痛陳處罰不當，跟警方一再強調的“依法”言辭，比對鮮明。專業之內，外人已不易置喙。

但是，執法公平公正與否，民意從來不應無視。公眾不僅有記性，還會比較參詳。例如，有律師透露，北京警方曾突襲抓獲賣淫嫖娼者四十多人，其中不乏國企老總、地方大員，這類權貴嫖客就沒享受示眾待遇。再如，去年上海法官集體嫖娼事件，當事4名法官，均僅僅處以行政拘留10天的懲罰了事。

同事不同罰，執法的天平明顯傾斜，于是，質疑其中有無特權、福利和貓膩，自然順理成章。不過，我覺得，道理在這里也可以拐個彎。上海這事屬舊聞，卻不妨新看，僅抓住偏袒官員、內部福利的疑點不放，只有“胳膊肘往里拐”的印象，未免失之簡單。沒有比較，就難知好歹。黃海波的際遇，激發了上海這事處理過程的閃光點：不采納收容教育，還裁判權于司法，無疑更加“依法”，還防止了警權濫用，顯然更合理，也更文明。

這不由得讓人遐想，黃海波當初若栽在上海，也會被收容教育6個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