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旭



武花臉又稱武凈,屬于凈行的一支。武花臉演員非常重視武功的錘煉,譬如毯子功、腰腿功、把子功等。因為在舞臺上需要摔打的戲實在太多,武花臉演員必須得有一身好武功、一副好身板。雖然和其他行當相比,以武花臉為主角的劇目并不是特別多,但在京劇的大多數劇目里,只要有武戲,你都能見到武花臉的身影。他是一片舉足輕重的綠葉,沒有他,戲不成戲。比如《挑滑車》中的黑風利,《洗浮山》中的牛腿炮,《一箭仇》中的大虎,《蘆林坡》中的關勝。
最近,于帥忙碌得很,剛忙完了“魅力春天擂臺邀請賽”,又著手準備“京青對抗賽”的劇目,這期間還有許多戲的配演工作。于帥登臺的次數越來越多,戲份越來越大,這和他近幾年在北京京劇院的成長不無關系。但于帥很謙虛,他說武戲演員本來就少,所以我們接的戲才比較多。不過有句話叫“物以稀為貴”,物尚如此,人才豈不更甚?相信像于帥這樣優秀的武戲演員只要堅持下去,定會有個似錦若畫的未來。
被“武”吸引
于帥是梨園子弟,父親曾做過武生演員,后來下海經商,但依然熱愛京劇藝術。于帥受父親影響,打小就對京劇產生了濃厚興趣,喜歡武戲。“當時對京劇沒什么概念,就是覺得臺上兩個人打起來特別好玩兒。”于帥回憶起童年時笑了笑。由于喜歡打戲,父親一上來就給于帥定了武生行當。
談到開蒙學武戲時的辛苦,于帥笑說:“苦是肯定的,但是因為喜歡這個,我就覺得還好,但小時候是沒少挨打。”
于帥6歲開蒙學戲,學了4年,其間老師告訴他:“你要想繼續走這條路,還得去北京學。”就這樣,于帥10歲時去考了北京市戲曲藝術職業學院。當時校領導說,現在已經不成批招生了,但可以看看這孩子的素質怎么樣,如果不錯可以插班錄取。當時校長、老師并坐一排專門考了一次于帥。于帥表演的是《乾元山》的一段,他漂亮地翻了幾個跟頭,以自身才藝說服了校方,最終被錄取。
于帥于1999年入校,進入98班。雖然同班同學已學了一年,但于帥有4年功底在身,并沒有跟不上的情況。在進入北京戲校后,老師根據于帥的臉型、身材、嗓音條件等給于帥定了武花臉的行當。由武生改唱武花臉,于帥需要作出調整的地方很多。“用我們行話講就是要改的‘零碎特別多——因為有了胡子、盔頭,和原來的感覺就不同了。同時武花臉的道具也比原來多些,舞臺上的動作也很吃功夫。”
雖然武花臉很吃功夫,但于帥堅持每天練功、磨礪鋒芒,困難也逐漸迎刃而解。其實要說起來,京劇演員受的苦不亞于一位職業運動員,受傷的事是在所難免。于帥就曾在一次彩排中,一個跟頭翻下來導致手骨骨折,當天接骨后打上石膏,第二天帶著夾板繼續表演。“小骨頭很難愈合,所以現在也沒完全長好。”聊到這兒,于帥又笑了笑,每每講到演員吃苦受累的經過,他總愛這樣一笑了之。
京劇院給我們舞臺
坐科6年,于帥繼續深造讀了兩年大學。2007年,他通過北京京劇院的考核,成為院里的新生代演員中的一分子。工作以后,于帥的第一感覺就是沒人管自己了。功得自己堅持練,再沒有老師在耳邊的敦促。但于帥并沒有因此怠慢:“我覺得我還好,一直在堅持練功,因為總有戲等著你演,不練功是不成的。”于帥在院里演出,是先從龍套演起的。“我覺得我還可以,院里很重視年輕人,也就過了一年,院里就給我排了一出《金錢豹》,之后還唱了《火燒余洪》等戲,然后陸陸續續登臺的機會越來越多。”
要說北京京劇院重視年輕演員的培養,那是出了名的。就拿舉辦的以年輕人為主的魅力春天擂臺邀請賽來說,到今年已有三屆,近兩屆于帥都有參加。2013年,于帥以《火燒余洪》參賽;今年他參賽的劇目是《艷陽樓》。談到為何以《艷陽樓》參賽時于帥說:“因為這出戲特別吃功夫,而且這出戲我演的路子和主流有所區別——通常這出戲都是武生去演的,而我以武花臉來演。這樣一來,表演的技巧、風格就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筆者緊接著又問了關于《艷陽樓》人物塑造的問題。于帥答道:“這出戲屬于《水滸》后傳,說高俅養子高登倚仗權勢,欺男霸女,最后被義士鏟除的故事。塑造這樣的反面人物,就得體現他‘狂和‘惡的特點。”
說起來,《艷陽樓》這出戲是于帥進了京劇院后由楊振剛老師授的。為了備賽,于帥又請楊老師給說了三個月之久。《艷陽樓》這出戲的難點在于唱念做打,樣樣都有。不僅對腿功、把子功的要求很高,而且人物的表演得有文戲的功底,表現出衙內的勁兒來。此外于帥演的這出戲要求演員體力必須好——因為武生演這出戲只打一套“大刀雙刀”(演員們開打后一連串武打動作),而于帥以武花臉來演,要打兩套,且每套有所不同。為了演好這出戲,于帥和他那幫哥們在練功房,一天就是五遍十遍地打。
功夫不負有心人,于帥擂臺賽的演出非常成功。最近他又忙著院里舉辦的青年對抗賽的演出。此次演出歷時兩個半小時,由于帥挑起大梁。頭出是他的《戰馬超》,之后《二進宮》墊場,最后他的《艷陽樓》壓軸。相信踏踏實實、深自砥礪的于帥定不會讓戲迷朋友們失望,屆時的演出一定精彩絕倫,讓臺下的觀眾大呼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