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卷英雄”張鐵生創富記

劉牧

當年的“白卷英雄”張鐵生被政治利用，“耽誤了一代人”，文革后被判刑。出獄后，他與人合伙創業，并將公司成功做上市，成為一個令人矚目的“財富英雄”。

8月8日，張鐵生出現在禾豐牧業的掛牌現場。

這位昔日的“白卷英雄”，已是禾豐牧業的股東之一。連續4個漲停板后，他的身家突破了4億元。

在張鐵生財富暴漲的同時，電視劇《歷史轉折中的鄧小平》中提到了張鐵生的交白卷事件。有評論認為，交白卷事件“耽誤了一代人”。

張鐵生如今的成功，奠基于20多年前的創業。1991年出獄后的張鐵生，適逢鄧小平南巡講話后市場經濟蓬勃發展的時機。

1993年，張鐵生與現任禾豐牧業董事長金衛東一道，創辦了一個飼料廠。后來，張鐵生擔任禾豐牧業的多個高管職位，及至今日成為“億萬富豪”。

昔日“白卷英雄”，今日億萬富豪

5個交易日內，禾豐牧業的股價累計上漲75.8%，張鐵生所持股票的市值，“水漲船高”地突破了4億元。

8月8日晚間，電視劇《歷史轉折中的鄧小平》在中央電視臺播出。同日的早上，禾豐牧業的上市掛牌儀式，在上海證券交易所舉行。

《歷史轉折中的鄧小平》第五集中有個細節：1977年恢復高考前，鄧小平向長沙工學院的兩位干部咨詢學校的招生情況。其中，一人提及，1973年的招生考試中，出現了一個“白卷英雄”張鐵生。

2014年的8月8日，久未露面的張鐵生，身著白色的唐裝，胸佩紅花，出現在上交所交易大廳內。

他以禾豐牧業名譽監事長的身份，向上交所贈送了一尊產于遼寧的玉石花籃，寓意“高貴、吉祥、富貴”。

“張鐵生的出現，還是挺出乎意料的。”一位熟悉禾豐牧業的記者說，此前的路演中，張鐵生一直沒有露過面。

招股書顯示，64歲的張鐵生，已獲得新西蘭永久居留權。作為主要發起人之一，張鐵生是禾豐牧業第六大股東，持股3224萬股，占比5.82%。

自2012年首次披露招股書以后，外界對張鐵生身家的估算，一直不斷。而在正式上市發行后，這些猜測有了確切的答案。

此次發行，禾豐牧業確定的發行價為5.88元。以這個價格計算，張鐵生所持的股票市值約1.896億元。

而在投資者“炒新”熱火朝天的當下，幾乎所有的新股都會受到追捧，禾豐牧業也不例外。

8月8日，正式發行首日，禾豐牧業報收8.47元，較之發行價上漲達44.05%。按每股8.47元的價格計算，張鐵生的身家已經達到了2.73億元。

接下來，是連續4個漲停板。8月14日，禾豐牧業報收于12.41元/股。與上市首日7.06元的開盤價相比，5個交易日內，禾豐牧業的股價累計上漲75.8%。

此時，張鐵生所持股票的市值，“水漲船高”地突破了4億元。8月15日，禾豐牧業結束連續漲停，股價下挫至11.87元/股。至此，張鐵生最新身家為3.82億元。

以每股11.87元價格計算，包括張鐵生在內，禾豐牧業的此次上市，共制造了8位“億萬富翁”。其中，董事長金衛東持有9188萬股，市值約10.9億元。

如果未來禾豐牧業的股價上漲至20元，禾豐牧業的“億萬富翁”人數將超過20個。

“投機英雄”變身“財富英雄”

這些拿到禾豐牧業股權的“富翁”，多數為2003年禾豐牧業發起設立時的元老。實際上，金衛東和張鐵生等人的創業，可以追溯到1993年。

金衛東在一些公開演講中，以及在接受媒體采訪時，敘述過他與張鐵生認識和創業的很多細節。

金衛東曾說，他與張鐵生相識，源于他的大學老師董禮平。后者正是張鐵生的妻子。

“我第一次見張鐵生是在1991年?！苯鹦l東稱，他受董禮平之托，為張鐵生介紹工作，“剛剛出獄的張鐵生，回避與外界的交往”。

公開報道顯示，因1973年的“交白卷”事件成為“英雄”后，張鐵生在“文革”中曾受到“四人幫”的接見。1983年，錦州中院判處張鐵生15年有期徒刑，后于1991年出獄。

“他始終認為自己不是罪人?！?013年12月，金衛東在作名為《人生何處不精彩》的演講時透露，張鐵生出獄后第一件事，就是到毛主席遺像前三鞠躬說，“我一生追隨您老人家，您錯了我就錯了，您沒錯我也沒錯”。

“我并不了解那段歲月的很多事實，但我認為，他本人為此付出了巨大代價?！?012年12月，金衛東在接受《中國畜牧獸醫報》的采訪時說，從26歲到41歲，張鐵生人生最美好最風華正茂的15年，身陷囹圄。

“如果‘文化大革命錯了，一個時代的悲劇，是否需要一個年輕人用青春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這個問題可能沒有人愿意給出答案。”金衛東說。

“歷史只有離遠了看，才更真實、更準確。”金衛東認為。

2012年，新東方創始人之一的徐小平，在微博上稱，從1972年到2012年，張鐵生的人生40年，“是中國青年奮斗出頭的微型景觀”。

“他當年交白卷是個投機英雄；后來被政治利用成了反潮流英雄；再后來被判刑成為‘背時英雄，現在通過個人奮斗成了‘財富英雄”。

還有評論認為，張鐵生交白卷事件，導致“讀書無用論”泛濫，受此之害者不在少數。

張鐵生擬套現1.78億元

招股說明書顯示，鎖定期滿兩年內，張鐵生擬減持不超過1500萬股。

金衛東曾稱，張鐵生是“大家十幾年來尊重的老大哥”，“也是保持創始人團隊團結的主要力量”。

張鐵生則視金衛東為“貴人”。1993年，金衛東、張鐵生等4人，創辦了沈陽天地飼料廠。據稱，張鐵生用筆帽蘸著墨水，在信紙上設計了天地飼料的四環標志。

據《南方人物周刊》報道，金衛東后來選擇了退出，張鐵生面臨缺錢、缺技術以及沒有廠房和市場的困難境地，最終張鐵生“通過借錢和租廠房挺了過來”。

1995年，單飛后的金衛東，從武漢返回沈陽繼續創業。金衛東回憶稱，張鐵生親自到機場迎接金衛東。

1998年，沈陽天地的全部資產，被注入金衛東創辦的沈陽禾豐。張鐵生由此獲得了沈陽禾豐10%的股權。

綜合官網的信息和公開報道，張鐵生在禾豐牧業擔任過總監、監事、總裁等職務。而禾豐內部的職員，則多稱呼他“張老師”。

2001年12月，時任沈陽禾豐總裁的張鐵生，“利用假期空閑，不顧風雪路滑，驅車500公里”，趕到子公司凌源禾豐檢察指導工作。

2003年1月，張鐵生身份變為總監。彼時，他率隊視察了公主嶺禾豐，“就公司采購方面問題進行了詳細詢問，并提出了合理化的建議”。

2004年10月，在宣布長春禾豐牧業成立時，張鐵生的身份為監事會主席。2008年以后，張鐵生的頭銜，變為名譽副總裁、名譽監事長等虛職。

“現在張老師很少到公司，我一年也見不到他一兩次。”禾豐牧業董秘辦一位工作人員稱，張鐵生早已不參與公司的實際管理。

公開報道稱，張鐵生曾對人說，他是一個平凡的人，拼命干事業，不是要證明什么，“只是想過普通人的日子”。

招股說明書顯示，鎖定期滿兩年內，張鐵生擬減持不超過1500萬股。按照11.87元的股價計算，該筆減持可套現1.78億元。（編輯/張本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