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 步

◎ 莫懷戚

散 步

◎ 莫懷戚

我們在田野散步：我，我的母親、妻子和兒子。

我和母親走在前面，妻子和兒子走在后面。小家伙突然叫起來：“前面是媽媽和兒子，后面也是媽媽和兒子。”我們都笑了。

后來發生了分歧：母親要走大路，大路平順；兒子要走小路，小路有意思。不過，一切都取決于我。我的母親老了，她習慣聽從她強壯的兒子；我的兒子還小，他習慣聽從他高大的父親；妻子呢，在外面，她總是聽我的。一霎時，我感到責任的重大。最終我決定委屈兒子，因為我陪伴他的時日還長。我說：“走大路。”

但母親摸摸孫兒的小腦瓜，變了主意：“還是走小路吧。”她的眼隨小路望去：那里有一些花草，兩行整齊的桑樹，盡頭是一口水波粼粼的魚塘。“我走不過去的地方，你就背著我。”

就這樣，我們在陽光下，向著那菜花、桑樹和魚塘走去。到了一處，我蹲下來，背起了母親，妻子也蹲下來，背起了兒子。我和妻子都慢慢地、穩穩地走，走得很仔細，好像我背上的同她背上的加起來就是整個世界。（摘自散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