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授獎辭
尹馬是一位詩人,同時進行散文寫作。他堅守生養自己的土地,做一個故鄉的歌者。他的散文《在鎮雄》語言綿密,如青草長滿山坡、碎石布滿河床,有可以觸摸的特殊質感,體現出了文學的愛與悲憫。同時,他的寫作又豐富有力,有闊遠與放達的氣勢,通過故鄉的樸質親切和千姿百態,道出了萬物的隱秘秩序與神秘歸屬,難能可貴。
答辭
10年前,我開始沉溺于自我締造的“最小”世界。最初的那一刻,感覺非常可怕。然而,這一并非突然的舉動讓自己有了一種破壞的愜意,對某個地域標志的臣服和膜拜,緣于自己想忘記一切,包括才情、技藝和表達。我沒有做到,但沒放棄,始終執拗地把自己流放在一個并不豐腴的空間概念里,享受著不斷付出代價的過程。
《在鎮雄》是一個系列,寫了很多。感恩意義上的對出生地意識的盲從,讓自己不斷地去認識這片土地上活著的人群,去尋找故鄉的大和美。我不想在離開之后才去詮釋她的遙遠和疼痛,所以,不由自主地成為一個話癆,像一個裝睡的人在夜晚無法控制地翻動著身體。我知道,過于隨意的敘述肯定會丟掉文學意義上的審美主張和自我特質,迷上了在家門口的行走和沉睡,就不關心寫得好壞。
10年過去,我深陷自己預置的圈套,生硬地搬動著小地方的草木、山川,復制著生息輪回的人欲、天數,道具一樣行使著一個寫字者的肢體職能。我沒有施予和奉獻的豪邁,沒有說出和吶喊的能量。如此一個被喀斯特地貌包裹的小小的地域標志,好在從行政區劃上還能找到。
《滇池》宅心仁厚,給我一個獎,是鼓勵,亦是挽留。但我深知,面對“最小即是無窮大”的不切實際的寫作初衷,我已無處反省。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