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在禮崩樂壞、征伐不斷的春秋時代,宋襄公高舉“仁義之師”的大旗,奉行仁義道德政治,結果落得兵敗身亡的結局。從國際關系理論的角度來看,宋襄公實際上采取的是理想主義倫理政治觀,而春秋是現實主義橫行的時代,是權力政治主導的時代,是以“無義”為標簽的時代。倫理政治在現實政治面前總是顯得那么脆弱與無力,顯得不堪一擊??梢哉f,宋襄公“仁義之師”的覆滅是倫理政治對現實政治的敗退,是理想主義對現實主義的失敗,是應然追求對實然演繹的退卻。
[關鍵詞]宋襄公;“仁義之師”;國際關系理論;現實主義;理想主義
春秋時代,位于中原腹地的宋國,作為一個有著極大抱負的中等強國,在其國主宋襄公的主導下,參與到當時的霸權爭奪戰中。其所標榜和率領的“仁義之師”在泓水之戰中,沒有擺脫完敗于楚國的命運,霸權夢就此破碎,也給后世留下了一段段訴不盡的是非與噓唏。
傳統上對宋襄公及其“仁義之師”的研究與探討大多數是從文學、歷史學、軍事學等方面著眼和入手,主要是分析宋襄公在泓水之戰前后的表現與舉動,認為其失敗是“蠢豬式”的失敗,與當時的軍事潮流與戰爭文化格格不入。同時,宋國特殊的國情與別樣的國民文化也要對宋襄公的失敗負責。
其實,從國際關系的角度來看,春秋時代的國際社會是無政府主義主導的體系,進攻性現實主義支配著各國的國策制訂與權力運作,戰爭與征伐如同家常便飯。在“所有人反對所有人”的霍布斯主義文化占據主導地位的情況下,在以奪取別國領土和人口甚至兼并別國為目的“春秋無義戰”中,宋襄公的“仁義”胸襟和理想主義情懷在面對這個冰冷的和殘酷的現實政治面前,顯得是那么脆弱,那么單薄,那么不堪一擊。
一、宋襄公的時代:現實主義的灰暗世界
宋襄公所生活的春秋時代(公元前771—453年)是一個禮崩樂壞、傳統秩序逐漸解體的歷史階段,是一個兼并戰爭不息、諸國爭霸不斷的特殊時期??梢哉f,這是一個體系大變遷、大調整以及大改組的階段,華夏國際體系已由周王室一統天下的等級制體制演化為獨立國家各自為政的無政府國際體系,現實主義已成為主導性的思想潮流和現實政策的理論依憑。
(一)強調實力的重要性
應該說,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主題,從而賦予每個時代相應的生存法則與活動方式。宋襄公所處的春秋時代,早已不是三皇五帝的理想時代,也不是以周禮為本的西周時期,而是以爭霸和戰爭為時代主題的大動亂、大變革時期。在這個諸侯紛爭、天下大亂、戰事不斷的時期,對于實力尤其是武力的重視就顯得極為必要。只有依憑強大的實力,各國才能求生存、促發展、謀利益和爭霸權。
春秋時期大國兼并小國、強國欺凌弱國的現象比比皆是,只有實力雄厚的國家才能免于亡國的命運?!按呵锍?,尚有千二百國”,[1]106到宋襄公所處的春秋中期,體系內的國家數量減少到一百多個。在這種無法無天、弱肉強食的國際社會狀態下,唯有發展自己,提高自身實力,才是根本依靠和生存前提。
強大的實力還是各國謀取利益尤其是霸權利益的工具。春秋時代,各國根據自身情況,進行各種變法和改革,以求提高本國國力,追求霸權地位。比如,齊國的管仲就重視農業生產,認為農業是國家實力的基礎,是國家實力中的最基本要素。[1]138也正是在這種變革中,齊國強盛起來并成為春秋第一個霸主。
同時,各國不斷加強軍隊建設,積極擴軍備戰,以適應時代的特征和戰爭的需要。在春秋時代,各國將軍事實力看作重中之重,兵法不斷與時俱進,兵器不斷更新換代,兵書不斷推陳出新。在這個時代,武力和戰爭方式也被視為解決各種問題的常用手段,正義性問題并沒有得到重視和提倡。
(二)重視利益的至上性
對于利益的重視與強調是現實主義理論的重要標志。利益是國家對外政策和具體行動的依據和目的,是國家一切行為的根本出發點。春秋時代,體系中各國積極追求安全、政治等方面的利益。
春秋時代,各國都將自身的安全與生存視為至高無上的利益加以維護。應該說,在這個歷史時期,進攻性現實主義盛行一時,國際體系成員國的生存機會是脆弱的。各國對外行動中,無不縱橫捭闔,左右逢源,以注重維護自己的生存與安全。
除了安全利益之外,各國還十分重視政治利益。一方面是維護執政家族在國內的統治地位,另一方面是提高本國在國際社會中的地位、作用與影響。一些國家尤其是大國為了維護自己的大國地位和強國形象,不惜采取軍事暴力手段迫使別國服從。比如,春秋中期,齊國不服從于晉國的霸權性地位,遭到后者的打擊與制裁。
(三)突出結盟的常態性
在春秋這個戰爭常態化的時代,各國之間的均勢結盟也是一種常態的運行政策。在兵伐不止的春秋時代,復雜、多變和頻繁的結盟使得各國之間更加糾纏不清,前景更加不明。
按照現實主義的說法,結盟的目的就是為了拉攏朋友、對抗敵手,以實現自身的利益和謀算。春秋時代,各國沒有將體系中形式上的發言人——周王室放在眼里,而是積極尋找盟友以便于己方。正如管仲給齊國制訂的政策,即“內強齊國,外結諸侯”。[1]135
春秋時代,各國基于不同的利益訴求和現實需要,相互之間形成龐雜的同盟體系,加劇了國家之間的沖突與戰爭。如春秋初期,齊國與鄭國形成“盧之盟”對付宋國,宋國則與魯國結為“宿之盟”抗衡“盧之盟”。這兩大軍事同盟集團在中原地區相互敵對,交戰多年,給各方都帶來極大的損失和破壞。
二、宋襄公的“仁義”:理想主義的光明天地
宋襄公生活在春秋中期,盡管是霍布斯主義的戰爭狀態充斥著整個體系,盡管是現實主義的戰爭信條散步于各國的王宮與市野,他依舊是一個理想主義的忠實信徒,倫理政治的頂禮膜拜者。盡管客觀世界是如此的不堪和如此的殘酷,在宋襄公的主觀世界里,依然是那么渴望道德倫理、規范機制能夠對戰爭有一定的約束,盼望傳統信義與綱常的降臨。
(一)對道德政治的追求
縱觀宋襄公的一生,某種意義上可以說,就是理想主義的一生,就是講究仁義的一生,就是追求德性的一生。宋襄公對道德政治的渴望與追求,體現在他內政與外交的各個方面。
在國內政治上,他能夠主動讓賢,將國君繼承權交給其庶兄目夷,盡管沒有如愿,但也封目夷為掌握軍政大權的國相,這為其贏得國際聲望和國內支持。要知道,在春秋中期,天下大亂,禮崩樂壞,為了爭奪王位,各國經常上演子弒父、弟殺兄、臣廢君的慘劇。
在國際政治中,他倡導會議外交解決國際爭端,并盡量完成國際義務與對于別國的承諾。比如,積極維護著公元前651年的葵丘體系,并履行對于齊桓公的諾言,幫助齊孝公上臺,兩次出兵齊國以穩定其國內局勢。
另外,作為中等性強國的宋國也有著追求體系內霸權的野心與欲望,宋襄公所采用的路徑和手段也更多是國際協調,而不是武力征伐。比如,宋襄公先后主持召開鹿上之盟和盂地之盟,積極說和其他國家承認宋國的霸權身份。
(二)對正義戰爭的維護
宋襄公所處的春秋時代,戰爭頻發,戰爭的方式、規范及限度都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以占領別國領土甚至吞并別國為目的的戰爭相當多發,戰爭以不計后果與不計代價的方式進行,傳統約束戰爭的準則與規范也已不合時宜。正因如此,時人才稱春秋時期的戰爭為“春秋無義戰”。而宋襄公高舉“仁義”大旗,謹遵戰爭規范,提倡正義性的戰爭。
基于宋國“公族大國”的身份以及其重要的戰略地位,宋襄公有著追求霸權的雄心和爭當天下共主的夢想。在齊桓公死后,眼見中原地區權力真空的現狀,宋襄公嘗試爭當霸主。在通過和平談判的方式說服其他國家承認其霸主地位失敗后,宋襄公采取軍事手段,而與楚國的泓水之戰就是這一系列戰爭的頂峰。在這場影響權力格局變動的戰爭中,宋襄公堅持奉行正義戰爭的規范,嚴格要求軍隊做到“君子不重傷,不禽二毛。古之為軍也,不以阻礙也,不鼓不成列”。[2]263
在泓水之戰中,宋襄公所舉起的“仁義之師”的旗幟,就是要表明宋國即使是在尋求霸權,也是在“仁義”的名義下,符合道德禮法精神,體現了人道主義關懷,具有鮮明的正義性和正當性。
(三)對于國際協調的重視
在春秋這個一個“各自為戰、所有人反對所有人”的霍布斯主義狀態下,原先的天下共主——周天子威信和權力全無,各國尤其是大國無所顧忌進行各種征戰。宋襄公提出會盟的辦法調解國家之間的問題,試圖通過國際協調解決一系列矛盾與爭端。
宋襄公積極地推行與周邊國家的外交協調,積極支持齊桓公召開的各種國際會議,以對付南方蠻夷和北方戎狄的威脅,設法解決中原各國之間的爭端以及國內的紛爭。公元前639年,宋國約請曹、陳、楚等國在盂地舉行多國首腦峰會,以圖決定齊桓公死后的霸權歸向。這種做法與當時以及此后的各種以戰爭勝負決定霸權位置的方式要文明得多、進步得多。宋襄公的國際協調政策也為自己贏得愛好和平、講究仁義的賢名。
三、宋襄公的敗亡:理想主義敗于現實主義
理想主義和現實主義的交鋒、爭辯與論戰伴隨現代國際關系理論發展的始終,也伴隨著自古至今的各個國家的國政謀劃和權力運作。理想主義宣揚倫理勝于政治,現實主義主張強制壓倒正義。理想主義很“理想”、很鮮活,現實主義很“現實”、很蒼白,而理想在現實面前總是顯得脆弱和無力。
素以“仁義”聞名的宋襄公懷揣著理想主義夢想和倫理政治信條,但還是在現實主義面前敗下陣來,泓水之戰的完敗宣告了宋襄公“仁義之師”的覆滅,宣告了宋襄公“仁義”的謝幕。宋襄公“仁義之師”的敗亡很大程度上就是理想主義對現實主義的敗亡,就是倫理政治對現實政治的敗亡。
(一)霸權地位的獲取依靠的不是倫理德化,而是國家實力
宋襄公是有著強烈霸權夢想的,特別是其頂禮膜拜的齊桓公病逝之后,這種愿望更加強烈。然而宋襄公通過道德說教和國際協調的方式獲取霸權地位的企圖注定是行不通的,注定是實現不了的。
宋襄公追求霸權夢的失敗,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宋國國家實力的不足尤其是軍事實力的有限。正如愛德華·卡爾所說的那樣,“歷史上每一個偉大的文明在最強時期都享有軍事實力方面的優勢”。[3]103在春秋時代的國際體系環境中,各國使用的是克勞塞維茨式的語言也就是武力和戰爭的方式說話,而不是威爾遜式的道德說教行事,正如世人所云“上古競于道德,中世逐于智謀,當今爭于氣力”。
縱觀春秋時期所謂的霸權國或者大國,無論是楚國、齊國,還是后來的吳國、越國,它們稱雄一方以及橫行一時的根由就是所擁有的強大軍力。在這種情況下,宋襄公的“不問國力問仁義”的霸權之路注定是要失敗的。霸權地位是由實力決定的,宋國的國家權力指數確定了其不可能擁有霸權地位。正如公子目夷所言,“小國爭霸,禍也。宋其亡乎,幸而后敗?!盵2]258宋襄公根據自身的國力,所應選擇的國家戰略目標定位應該是保障國家基本的生存、安全與獨立權益,重視發展生產,維護國家的穩定與和平。而宋襄公無視宋國二流國家的能量與地位,一意爭奪霸權,攻打鄭國等周邊小國,引來體系中現狀大國楚國的攻伐,最終敗宋國于泓水。
(二)國家行為取向的路標不是抽象的道德準則,而是具體的國家利益
在抽象的道德原則與具體的國家利益之間發生沖突的情況下,現實主義者往往拋棄原則而去選擇利益。春秋時代的各國治國者基本上都是馬基雅維利主義的信徒,不計較道德上的缺失,卻十分珍視具體利益的獲取。宋襄公的失敗很大程度上就是對于宋國國家利益的把握不清、定位不明所致。
宋襄公很大程度上將空虛的道德法則置于具體的利益之上,這在宋國泓水之戰的過程中得到深刻的體現。按照當時的常理,“兵者,詭道也”以及“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等均是有效的戰爭信條和鮮明的戰爭指導觀念,如齊魯長勺之戰中的“曹劌論戰”,晉楚鄢陵之戰中楚軍的晦日用兵,吳越姑蘇之戰最后階段勾踐的突襲戰略等。宋襄公在泓水之戰中的行為與表現是高尚的,但是并不高明的。道德上制高點的獲取并不能保證軍事的制勝,手段的正當性也并不能確保戰爭的成功。妄想依靠道德聲望與仁義之名去獲取戰爭的勝利,宋襄公不可謂不愚蠢可笑。正如清代著名學者高士奇評價所言,“宋襄之愚也!至泓之敗,或以其不從司馬之言,不扼楚于險,不忍重傷與二毛,而宋襄亦至死無悔,謂其所行仁義之師,不幸而敗。吁!宋襄其誰欺乎?……飾虛名以取實禍,此所謂婦人之仁也。”[4]
通過泓水之戰,可以看出宋襄公對于春秋時代的“國際法”——周禮的推崇與認可,可以看出宋襄公作為公族大國——宋國的國主所體現的理想主義的春秋風度?!笆囟Y”和“合禮”的宋襄公認為攻擊受傷的軍人或未列隊的軍隊是卑鄙可恥的、有失身份的。[5]251然而春秋時期是社會達爾文主義和霍布斯式現實主義馳騁的舞臺。在這種時代背景下,宋襄公高舉“仁義之師”的大旗,很明顯是與時代的主調不和諧,與現實的規則相違背。試想,如果世界是被暴力和侵略支配,宋襄公的那些美德還有什么作用?[5]251
(三)國家道德和個人道德是有區別的
宋襄公以道德和周禮作為自己處理外交關系的一大準則,并沒有搞清楚個人道德與國家道德之間的區別和差異?,F實主義者認為,沒有任何道德標準對國家具有約束力;烏托邦主義者認為國家與個人需要遵循同樣的道德義務。[3]141國家的自我生存本能需要超越道德義務,作為人格化象征的統治者的道德觀念也應與普通人有些區別。宋襄公的種種舉動卻是把個人的道德上升到國家的層面,并力圖指導其外交決策行為。目夷建議宋襄公武裝前往,襄公不從,只身前往,結果落得被俘于楚國的命運。第二年,那場著名的泓水之戰以及襄公的“仁義之師”的敗亡同樣需要歸因于他的“仁義”。
應該說,一國是否承擔道德義務,取決于它是否認為其他人會承擔同樣的道德義務。[3]146殘酷的現實說明別國尤其是大國并沒有義務,也沒有耐心去做那些道德上的裝飾。對于守信義之類的美德,君主們的正確態度是在守信有好處時應當守信,否則不要守信。[6]3宋襄公沒有分清場合與形勢,沒有認清時代與對手,而始終束縛在周禮的枷鎖之中。如果宋襄公能夠讀懂歷史,能夠把握好現實,是能夠有些啟迪的。正如非道德主義者馬基雅維利所言,“那些曾經建立豐功偉業的君主們卻不重視信守諾言,相反,他們常常懂得如何運用詭計,這實在使人們迷惑不解,并且終于征服了那些本于信義的人們。”[6]50
(四)大戰略的施展需要的不是一味地國際協調,而是積極的結盟外交
宋襄公一味追求集體安全,強調國際會議解決問題的重要性,同時自視為大國,不屑與體系內的其他大國結盟。結果很明顯,那就是在遇到楚國的進攻時,并沒有能夠從外部獲取有效的支持,從而導致軍事失利。
結盟是國家為了更有效地對抗敵人以實現自身利益的一種手段與方式。宋襄公所處的春秋中期的國際體系基本上是晉楚兩大超級大國對峙與均勢的階段,兩極周圍都有一些衛星國與附屬國。在這種形勢下,宋國作為中等強國,作為一個地緣政治比較脆弱的國家,(1)所采取的做法應該是結交大國,對抗與制衡強權,以實現自身的生存與和平。而宋襄公沒有重視聯盟外交的重要性,卻頻繁地進行會盟式外交,與原本友好的齊國關系惡化,與周邊的一些小國家也出現這樣或那樣的矛盾。在泓水之戰前后的一系列戰爭中,宋國孤立無援,嘗盡苦頭。
四、結語
面對著周禮盡失、天下大亂的情勢,宋襄公追尋的應然世界依舊是尊崇傳統禮法、道德與規則的,宋襄公對外關系依憑的準則依舊是周禮,探究的依舊是這個世界“應該是”什么樣子的、“應該”以什么方式行事。泓水之戰中,“仁義之師”在軍事上是失敗了,但是在道義上勝利了,至少在一些歷史學家看來是如此。比如,西漢的大歷史學家司馬遷曾說過,“襄公既敗于泓,而君子或以為多傷中國闕禮義,褒之也,宋襄公只有禮讓也”。[7]
然而,在現實中,政治不是由烏托邦主義者所想象的政治,政治不是由倫理決定的,而倫理則是由政治決定的。[3]63在進攻性現實主義猖獗和霍布斯主義體系文化盛行的國際秩序中,國家關心的是地緣政治上的博弈、國家實力的比拼、國家利益的爭奪、均勢結盟的變幻、詭計陰謀的較量等,道德、禮儀與倫理早已消失在統治者的思維慣性和行為準則中。可以說,宋襄公“仁義之師”的崩塌與覆亡是道德對權力的敗亡,是應然對實然的敗亡,是倫理政治對現實政治的敗亡,是理想主義對現實主義的敗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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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
(1)應該說,宋國地處南北要沖,全國范圍內基本上均是平原地帶,易攻難守,地緣形勢是非常不樂觀的。
作者簡介:陳翔(1987-),男,安徽淮南人,北京外國語大學國際關系學院外交學專業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中國外交、國際關系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