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外交官說英語惹禍

劉玉琪

曾紀澤（1839-1890）是晚清重臣曾國藩的長子，著名外交家，他曾經擔任過駐英法俄等國家的公使，回國后擔任總理衙門大臣。

在他回國后不久，即是陽歷新年。曾紀澤與總理衙門大臣及各部尚書，向各國駐京外交官道賀新年。當他見到日本駐華公使鹽田三郎，首先問好，說了一句：“Happy New Year！”這是鹽田公使上任以來在北京第一次聽到一位清廷高官用英語向他祝賀新年，他感到又驚又喜。不只是鹽田，在場的高官都對此感到十分震驚。

當然，與曾紀澤同來的其他大清官員并不清楚曾紀澤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們認為：堂堂大清總理衙門大臣，在東洋人面前說洋話，不是什么好事情。隨后，他們通過翻譯弄明白了，曾紀澤是在用英文給洋人說“新年好”，更認為曾紀澤是在胡來。

那些守舊的大臣指責曾紀澤此舉，實在是對“洋人過于親密”，甚至有人說他“有二心于中國”。

用英語和外國人交流，在今天固然不是什么值得驚訝的事情，但是在曾紀澤所處的時代，中國的傳統士大夫們秉承“唯我獨尊”的觀念，蔑視洋人，認為用洋文和他們交流是有損國體。長期辦理洋務、與洋人打交道的人更會被認為是“假洋鬼子”。從曾紀澤經歷的風波中，我們看到了先行者的無奈與艱難。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