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火爆：這家餐廳服務員都是殺人犯

木子一

日前，印度新德里新開了一家名為“蒂哈爾美食廣場”的餐館，表面看起來平淡無奇，但實際上這里的員工很特別，全都是已定罪并且正在服刑的殺人犯。

2014年1月21日凌晨三點，印度新德里蒂哈爾監獄的獄警穆罕默德·阿西姆接到電話，稱十分鐘前犯人巴爾·克里尚·格羅弗試圖翻越監獄的圍墻越獄，幸好被巡邏的值班人員發現。穆罕默德記得，巴爾13年前因為過失殺人被判決15年徒刑，只要再服刑兩年就可以被釋放，為什么會這么愚蠢地選擇重判的越獄呢？穆罕默德對巴爾進行了突擊審查，巴爾道出了越獄的初衷：“自從我殺了人后，已經沒有親人了，與其出獄后過著乞丐一樣的生活，還不如老死在監獄里！”

穆罕默德觸動不已：像巴爾這樣的殺人犯，一旦被判決，就在家人面前被打上道德惡劣的標簽，即使出獄后他們也會避而遠之。同時，長時間的監獄生活讓他們不再具備就業的能力，時間一長很可能會再次走上犯罪道路，之前的監獄改造變得毫無意義。

有沒有方法改變這一現狀呢？一次，穆罕默德到餐廳就餐時，看著川流不息的客人，他的腦海里涌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開一家餐廳！當天晚上，穆罕默德草擬了開死刑犯餐廳的可行性報告：不僅可以讓死刑犯掌握一門生存的本領，更重要的是讓他們打開心靈，直面曾經犯下的錯誤。

監獄長拿著穆罕默德的報告反復看了幾次，他猶豫起來：誰敢到殺人犯當服務人員的餐廳就餐呢？要是他們一不高興拿起切菜刀砍人怎么辦？對于監獄長的疑問，穆罕默德回答道：“是的，他們曾經是殺人犯，但現在需要一個窗口來展示他們的改造成果，更需要市民接受他們。”穆罕默德的話觸動了監獄長，他在報告上簽了字。

穆罕默德決定先組建餐廳的服務團隊，在監獄上百個殺人犯中，他精心挑選了7個人，這7個人都擁有高中文憑，而且已經至少服刑12年，無不良記錄。巴爾也在其中。

當穆罕默德說明來意后，巴爾說什么也不愿意。兩天后，巴爾在會見室見到了弟弟，弟弟告訴他是穆罕默德安排這次見面的。終于，巴爾同意當餐廳服務人員。

為了培訓這7個人，穆罕默德把他們送到了新德里酒店管理學院學習烹飪、家務管理。按照規定，7個人每天都要由監獄的專車接送，可是穆罕默德拒絕了這樣的安排，他讓大家要么走路，要么騎自行車前往。沒有獄警在一旁監管，巴爾第一次感受到了自由的珍貴，他好奇地問穆罕默德：“難道你就不擔心我們逃走嗎？”穆罕默德冷靜地說：“從我挑選你們的第一天起，我就相信你們，就像你們的親人們相信你們能改好一樣。”巴爾陷入了沉思。從被宣判第一天開始，他就背上了沉重的思想負擔，不是親人拋棄了他，而是思想負擔讓他對親情沒有了信心。

巴爾像是變了一個人，認真地學習，努力地勞動，半年后終于“畢業”了。

盡管做了充足的準備，可是餐廳開業的第一天大家還是充滿了擔心：有人敢進來吃飯嗎？看到大家的憂慮，穆罕默德鼓勵說：“請相信，只要我們足夠坦誠，相信大家會打消對我們的顧慮。”早上九點餐廳準時開門，幾分鐘后迎來了第一批顧客，竟然是巴爾的父母和弟弟。

穆罕默德示意巴爾上前提供服務。一陣慌張之后，巴爾走上前不卑不亢詢問對方想吃點什么。和父親四目交接，巴爾內心翻涌，可是片刻之后，父親露出了微笑，巴爾知道這是父親贊許的目光、寬恕的目光。20分鐘后，父親和弟弟吃完了，除了餐費還給了巴爾20盧比的小費。目送父親和弟弟的離開，巴爾第一次感受到幸福原來是這么簡單。

7月19日，印度DDI電視臺給餐廳拍攝了專題節目。節目播出后，大批市民涌向餐廳。看著人頭攢動的情景，穆罕默德有了新的打算，他要開更多餐廳，讓更多的囚犯從高墻里走出來，讓他們在接觸大眾的過程中直面自己犯下的錯誤。 編輯/鄭佳慧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