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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土被海水完全淹沒國家的國際法資格探究

2014-09-21 07:52:47何志鵬謝深情
東方法學 2014年4期
關鍵詞:國家

何志鵬+謝深情

內容摘要:近數十年來氣候變化導致的海平面上升,切實威脅到島嶼國家和沿海小國領土的存在。如果國家領土被淹沒于海平面以下,其是否仍有國家資格是一個必須面對的法律問題。國際法在國家資格上確立了創建和消失的一般規則,同時也存在著沒有領土和人口、沒有政府、沒有完全主權的國家,此種特殊性使得國家資格不能簡單以幾項標準來判斷。從國際法的實踐來看,一項或幾項判斷標準的缺失,并不必然導致國家失去國家資格。而導致領土被海水淹沒的原因,是全人類所造成的,被淹沒的國家只是受害者。所以,于情于理都不能輕易剝奪被淹沒國家的國家資格。國際法應該調整自身的規定,發展和創造出更好的方案,最大程度地保障被淹沒國家的權益。

關鍵詞:領土完全淹沒國家消失國家資格主權國家

本文受到國家社科基金后期資助項目“國際法治論”(項目批準號:13FFX037)、吉林大學青年學術領袖項目“國際法的中國理論”(項目批準號:2012FRLX10)的支持,特致謝忱。

一、問題的提出

工業與技術的發展正在進入指數級增長的時代,人類的活動與聯系也變得日益頻繁和密切。而人類的發展對氣候所造成的影響也越發明顯地表現出來。隨著氣候變化,極端的天氣狀況愈發多見。我們不看數據,單憑切身的體驗就能知道,每一年氣溫的溫差在不斷加大,夏季愈發酷熱,冬季愈發酷寒。反常的氣候現象更是在不斷增多,時常能聽到多地發生幾十年不遇、甚至上百年不遇的氣候災難(諸如2014年年初美國芝加哥大雪、2011年瑞士的嚴重干旱等)。這些氣候變化直接或間接地影響著各個國家的生存與發展。

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的第四次氣候評估報告表示,〔1 〕氣候變化將會從諸多方面對國家領土產生影響。例如沙漠化會使多樣的生態系統逐漸消失,頻繁的臺風和海嘯會使低地勢國家的土壤鹽堿化,帶來的洪水會使海岸地區被淹沒。〔2 〕同時,由于氣候變化而帶來的極端天氣,也會使得原本的宜居熱土逐漸變得不適宜人類居住,更可能會導致部分或全部的居民被迫離開自己原有的居住地。

氣溫的逐年上升,也會使得海平面隨之逐漸上漲。由于近現代發展速度的加劇以及工業技術的迅猛進步,自20世紀50年代以來,地球海平面的上升速度高于過去兩千年。從20世紀末開始,海平面的上升速度更是超過了過去幾十年(見表1)。

表1 〔3 〕〓觀測所得的海平面上升的數據以及各種因素對海平面上升所產生的影響

[海平面上升的原因&海平面上升速度(毫米/年)&1961-1993年&1993-2003年&熱膨脹&0.42±0.12&1.6±0.5&冰川和冰帽&0.50±0.18&0.77±0.22&格陵蘭冰蓋&0.05±0.12&0.21±0.07&南極冰原&0.14±0.41&0.21±0.35&各種氣候因素對海平面的影響總和&1.1±0.5&2.8±0.7&觀測到的海平面上升總和&1.8±0.5&3.1±0.7&相差(觀測到總和的減去各種氣候因素的總和)&0.7±0.7&0.3±1.0&]

海平面的加速上升給島嶼國家和沿海國家,尤其是給低地勢的島嶼國家和沿海國家帶來的影響不可忽視。這些國家由于地勢低,且依附大海,其領土范圍更可能會因為極端的氣候因素(如臺風、海嘯等)和海平面上升而逐步縮小。〔4 〕眼觀當前,這樣的氣候變化已經使一些國家的領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5 〕客觀上來說,由海平面上升所導致的海岸線后退、土地鹽堿化等現象,逐漸使領土變得不宜人類居住而導致人口遷移。〔6 〕如果這樣的氣候狀況長期持續下去,〔7 〕在某些極端的情況下這些國家的領土可能會完全被淹沒于海平面以下。已經有報告顯示,到21世紀末,一些低地勢的島嶼國家,諸如圖瓦盧、基里巴斯、馬紹爾群島共和國和馬爾代夫,可能會由于海平面上升而變得完全不能居住。〔8 〕因此,我們不得不考慮這樣一些問題,即在領土完全被海水淹沒之后,原本存在于這片領土之上的國家,它的國家資格是否能繼續存在呢?這個國家是否能繼續以國家的身份活躍在國際社會中呢?如果能,那么它將以怎樣的形式存在呢?

為解決這一系列的問題,筆者將從國際法在國家資格上的一般規則入手,進而列舉國際法實踐中的一些特殊情況,再結合設問綜合分析得出結論。

二、國際法在國家資格上的一般規則

國家是國際關系的主要參與者。〔9 〕國際法主要內容就是維護或限制一個國家的權利和義務。自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以來,加上去殖民化后各個新興國家的成立,國際社會的各項事務越來越多地把更多的國家納入其中,使得國家成為了國際社會中最基本最主要的主體。

(一)關于國家的創建

如何判斷一個實體是否具有國家資格?對于判斷的標準一直存在諸多爭議。〔10 〕但最為普遍接受的標準是由1933年簽訂的《關于國家權利與義務的蒙得維的亞公約》(以下稱《蒙得維的亞公約》)的第1條所提出的標準,〔11 〕它規定:“作為國際法上的主體的國家需要具備以下條件:(1)永久的居民;(2)確定的領土;(3)政府;(4)與其他國家進行交往的能力”。〔12 〕

而對于每一條標準,學者們也給出了被普遍接受的解釋。第1項所要求的永久性的居民和人口,并沒有對居民和人口的數量作最低限制。也就是說,哪怕一個國家的人口還不到一千人,那也不影響其成為一個國家。〔13 〕對于第2項標準,法律也沒有規定領土的最小面積。〔14 〕正如Franck和Hoffman所說:“無限小的領土從未被看作是否定人民自決權的因素。” 〔15〕第3項標準所說的“政府”,是指不受其他國家控制和影響的,能夠獨立且有效地管理領域范圍內各項事務的政府。〔16 〕而最后一項標準,指的是這個政府有能力像一個獨立主體一樣在全球舞臺上發揮作用,并且有能力在國際法的規制下和其他國際主體進行各項事務的交流往來。

傳統理論認為,一個主體想要成為被國際法承認的主權國家,必須至少滿足以上四個標準。我們知道,國際社會中并不存在一個超越國家的組織來制定法律和管理各國的行為,國際社會是由各個國家平等共處而構建起來的,國際法的淵源也主要是由各國在相處過程中所簽訂的條約或形成的習慣所構成的。〔17 〕因此,哪怕一個實體滿足了上述四項標準,但是如果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愿意承認它是一個國家的話,這個主體仍舊不能作為國家存在于國際社會中。〔18 〕正如Higgins所說:“如果沒有被實質多數的現存國家承認國家資格,那么也就不會獲得國際競技場的入場券。” 〔19 〕但這并不是說一定要在被所有的國家都承認以后,才能成為一個國家。一方面的原因是,關于國家的承認和認可是采用宣告說還是構成說還存有爭議,也從未有定論說明是否應該把國家的承認納入考量國家資格的判斷標準。另一方面是因為,哪怕有一些國家不承認這個實體的國家資格,也不會影響它作為國家存在于國際社會中。比如伯利茲雖然沒有被希臘、捷克、危地馬拉等國承認,但這并不影響它是一個國家。所以,我們可以認為,一個實體的國家資格至少需要被其他國家所承認,它才能真正算是成為了一個國家。但是關于需要被多少個國家所承認,國際法從沒有過最低數量的規定。

盡管《蒙得維的亞公約》明確提出了以上的四個標準,但是隨著國際社會的發展,在國際法的實踐中,也并不盡然完全按照這套標準來執行。關于國家資格,各學者也提出了各種不同的標準。最有影響力的應該是James Crawford的“有效控制” 〔20 〕標準。其他的標準還有“獨立性” 〔21 〕、“相當程度的文明” 〔22 〕、“法律秩序” 〔23 〕等。所以,在考慮本文設問的情形時,不能單憑《蒙得維的亞公約》的四項標準作為依據,因為如果光以這四項標準為依據,那么在國家的領土被海水完全淹沒之后,這個國家就已經喪失了第二個標準所要求的“確定的領土”。但是問題不可能這么直接被解決,國際法上還沒有建立起一套客觀的標準來直觀判斷國家資格。因此,這個國家是否就立刻失去其國家資格,我們還需繼續討論。

(二)關于國家的消失

國家既能依據國際法被創建,同樣也能依據國際法被認定為消失。但是國際法關于國家會如何消失并沒有明確的規定,〔24 〕只是承認了以下幾種可以被看作是國家消失的情況。〔25 〕第一種是同其他國家合并產生一個新的國家,稱為新建合并。合并之后,被合并的國家將不再存在。〔26 〕第二種是直接被現存的國家吸收,納入到該國的主權之下,被吸收的國家將不再存在,稱為吸收合并。〔27 〕第三種是國家分立,即一個國家解體后分別成立為幾個獨立的國家,被解體的那個國家不再存在。〔28 〕但無論是哪一種情形,無論是被合并還是被分立,一個國家的消失要么是伴隨著新興國家的產生(新建合并和分立的情況下),要么是換了一種形式繼續存在著(吸收合并)。而一個國家完全從地球上消失的情況,國際法并沒有相應的規定。哪怕是在聯合國的歷史上,也從未發生過一個國家完全消失的事情,無論是主動消失還是被動消失。國家哪怕是改變其存在形式或者是用其他方式,但國家都一直持續存在著,并未發生過整體消失的情況。因而,在國際法看來,這些國家都是一直存在著的,或是作為另一國家的一部分,或是作為一個全新的繼承國存在著。〔29 〕然而,設問所提出的情形是領土在客觀上從海平面消失,因此就不可能在這片領土上發生上述所說的三種國家消失的情況,這三種現行的關于國家消失的規定也就不能適用于設問的情形中。

那么,如果我們假設,領土被海水完全淹沒的國家就被認為是國家資格消失了。那接下來需要面臨的問題就是,原來由被淹沒國家所享有的權利和承擔的義務由誰來繼續承擔,這些權利和義務是否就此也隨之終止。在國家合并與分立的過程中,國際法建立了一系列關于國家存續或繼承的制度,例如《關于國家在條約方面的繼承的維也納公約》 〔30 〕和《關于國家對國家財產、檔案和債務的繼承的維也納公約》,〔31 〕這兩項國際公約是為了確保國家重組的平穩進行,以保障國際關系,加強和平與國際合作。〔32 〕公約的簽署國依據公約或依據其所簽訂的條約的規定,將相應的領土上的權利和義務轉讓給繼承國。因而也可以看作是被繼承國通過轉讓其條約權利和義務的方式,繼續延續著自己的存在。雖然其國名被改變,但原本隸屬于其國名之下的人口、領土、權利和義務,都一并由繼承國接受和承擔。

盡管如此,對于會因為海平面上升而可能消失的國家來說,關于國家繼承的法律僅能提供一定程度的參考。領土被海水完全淹沒的這些國家,我們已經假設其國家資格在領土被淹沒之后消失。那么這些國家能留給繼承國的權利和義務有多少?領土被淹沒之后,繼承國也就無法獲得領土所附著的權利,能夠被繼承國繼承的就是被淹沒國家的人口、條約、檔案、財產和債權債務等。但是,實際上我們都不能確定會不會有國家愿意繼承。因為人口可以說是施加給繼承國的負擔,條約的繼承也有權利和義務兩個方面,債務更是很難有國家愿意來承擔。如果出現無國家愿意繼承的情況,那么原本需要被淹沒國家來承擔的義務和債務將不會有主體繼續承擔,而這并不利于保障國際關系,也違背了關于繼承的國際公約的宗旨。

原本現有的國際法中關于國家消失和延續繼承的法律,主要是被設計來解決一個國家自愿改變其邊界、變更其政府、擴展其領土控制以及自身重組等問題的。尤其是對自身重組來說,一般情況下,國家是在自己的領土內進行或者至少是與自己的鄰國來合并重組。〔33 〕也就是說,國家的領土一直都存在著,所謂的國家存在形式的變動或者國家的消失都是在一片實際的領土之上發生的。或許對于一個國家來說,其領土減小或者沒有了。但與此同時必然有另一個國家,其領土相應地擴大或出現了。例如,前南斯拉夫解體的時候,斯洛文尼亞和克羅地亞都在前南斯拉夫的范圍內重組建國。捷克斯洛伐克解體為捷克和斯洛伐克的時候也就是在原有的領土范圍內建國的。事實上它們都沒有被強制離開原來的領土,去選擇歐洲或其他大陸的其他領土來建立自己的國家,前南斯拉夫的領土就是它們現在的領土。從來沒有一個在法律意義上正在消失的國家同時也面臨著領土正在切切實實從地平面消失的情況。

在海平面上升的影響下,面臨領土整體消失威脅的主要是島嶼國家和沿海小國。氣候變化所導致的海平面上升或極端的天氣狀況會使得這些國家變得不再適宜人類居住,這就要求這些國家的居民被整體轉移到其他安全的地方,整個國家也都不得不被迫放棄原來所有的領土。以現有國際法關于國家消失和國家繼承的規定,并不能很好地為設問所提出的情形提供參考。因為很明顯,第一,這些國家并不是自愿選擇解散自己的國家,它們沒法選擇是否同意別國來繼承自己的權利和義務。第二,領土都已經被海水完全淹沒了,客觀上也不可能有別的國家來繼承。第三,領土被海水全部淹沒之后,領土之上所承載過的權利和義務還剩下多少能被繼承,也還是一個需要討論的問題。

總而言之,一方面,綜合國際法在國家資格上的一般規則來看,我們無法利用現有的關于國家消失的規則來解答設問。另一方面,如果出現無國家繼承的情況,讓被淹沒的國家消失并不利于保障國際關系。所以我們還是回到關于判斷國家資格的標準。哪怕就依照著《蒙得維的亞公約》的四項標準來看,如果這些被淹沒的國家將自己的人口整體遷移到一塊哪怕自己不享有主權的土地上,在這種情況下這些國家也并沒喪失《蒙得維的亞公約》所規定的根本標準——有永久的居民居住在一個確定的領土范圍內,并受到有效的控制。這個國家仍然能繼續維持其國家資格,也并不會因此不再是個國家。但這種情況只是一種可能,關于其他的可能性,我們還需繼續討論。

三、國際法實踐在國家資格上的特殊規則

無論是國際社會的實踐,還是國際法理論,都為國家資格提出了各種判斷標準。但真正具體到某一個國家的時候,卻并不必然完全按照這些標準來判斷和執行。世界上也存在著一些國家,哪怕它們缺少一個或多個標準,但它們仍舊被國際法承認為是國家。《蒙得維的亞公約》所設立的標準也并不是十分嚴格地被要求必須滿足,而是為這些標準在實際的運用中留出了一定的彈性和余地。《蒙得維的亞公約》的四項標準互相聯系,不能拆開單獨來看。〔34 〕然而,這四項標準卻并非同樣重要。根據不同的情況,這四項標準的輕重和價值也會相應地發生變化。因此,一個國家哪怕缺少了其中某一個要素,比如確定的領土 〔35 〕或有效的政府 〔36 〕,它仍舊可能繼續作為一個國家存在。

(一)沒有領土和人口的國家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所謂的“流亡政府”。如果一個國家的政府由于被交戰國占領了自己原有的領土而被迫轉移,這個政府所代表的國家在國際法上并不會喪失其國家資格,在國際社會上也不會喪失其國際主體身份。哪怕占領國在其原來的領土上建立了新的政權或國家。但這個被占領國的政府仍舊可能被認為是一個合法的國家和政府,盡管其并沒有占領或者有效地控制著其人口和領土。但在國際法上,這種流亡的狀態必須被國際社會所接受。也就是說這個國家和政府本來是被國際社會所承認和接受的,這種被承認和接受的狀況現在也沒有發生改變,而且被迫流亡的原因也是被國際社會所接受的。這個流亡政府必須繼續維持其他國家對其的信任,必須繼續保留其在各個國際組織中的代表席位,等等。〔37 〕

從歷史上來看,流亡政府曾經有過在流亡期間合法締結和批準條約的情況,也有在流亡期間簽署合約和維持外交關系的情況。〔38 〕雖然一些學者建議流亡政府必須得到國際社會的明確支持,〔39 〕但在實踐中卻并沒有要求得如此嚴格。舉例來說,雖然受到那些承認柬埔寨人民共和國政府為柬埔寨唯一政府的國家的強烈反對,聯合國秘書長仍舊允許還在流亡的民主柬埔寨政府代表柬埔寨簽署了一系列的多邊條約,包括《公民權利及政治權利國際公約》(以下稱“ICCPR”)和《經濟、社會及文化權利國際公約》(以下稱“ICESCR”)。〔40 〕

因此,雖然沒有占有某塊領土,也失去了對國家原有人口的控制,但是國家的國家資格并不會因此而必然消失。

(二)沒有政府的國家

“政府”這項標準是由《蒙得維的亞公約》所確定的。但國際社會中存在著一種極端的情況,即沒有政府仍被認為是國家的情況。比如所謂的“失敗國家” 〔41 〕,即這個國家既缺少政府的控制,又缺少任何民生秩序,哪怕這個國家的社會秩序完全混亂,但仍舊不影響其作為一個國家存在于國際社會上,哪怕其只是一個“紙面上的國家”。〔42 〕雖然“失敗國家”本質上是一個政治學術語,而并非一個法律概念。但我們所要關注的是,一個處于如此狀態的國家卻仍舊沒有失去其法律意義上的國家資格。

傳統國際法認為,一個國家一定有一個政府。〔43 〕然而索馬里的例子卻說明了沒有政府,國家也能繼續被承認存在。但反過來看,如果光有一個政府卻不能成就一個國家。只有這個政府擁有了其能控制的領土,擁有了對外宣稱主權的能力之后,才可能成就一個國家。這和“流亡政府”有所不同。因為“流亡政府”是原來已經成立的國家的政府被迫離開自己國家的情況。代表這個國家的政府雖然失去了其領土和人民,但政府本身卻繼續存在著,也不會因為失去領土和人民而必然失去其國家資格,與光有一個政府就想宣稱為國家的情況是不一樣的。而所謂“失敗國家”可以說本質上是其政府沒有能力或者他沒有政府能夠對外宣稱自己的獨立主權的能力,沒有政府能真正掌控這個國家領土內的各項事務,所以這個國家才被認為是“失敗”的。〔44 〕

(三)沒有完全主權的國家

現代國家的根本特點是主權。雖然國際法并沒有清晰地闡明國家資格和國家主權的關系,〔45 〕但主權可以說是綜合判斷一個國家是否具有國家資格的重要標準。國家主權是超越其他任何權力存在的,是對某個區域行使的最高的且獨立的權力。〔46 〕盡管國際法對于主權的行使有所限制,〔47 〕但更多的是主權國家對其領土上的事務擁有相當大的自主權,任何其他國家都不能擅自干涉。〔48〕國家行使主權,主要是對其各項國家事務行使管轄權,包含政治、經濟、民生等各方面。這種能力對其所有的領土范圍有效。

主權一般被看作是國家的絕對權力,不能被任何其他國家侵犯。然而,國際社會中也存在著一些國家,雖然其主權的行使受到限制,但卻并不影響其繼續作為一個國家存在。例如,2009年之前梵蒂岡都必須自動采納意大利議會通過的法律。〔49 〕

四、領土被淹沒之后國家資格的持續

經過上述對國際法在國家資格上的一般規則和特殊情況的分析,可以知道我們并不能單單依據國際法提供的關于國家資格的標準來判斷一個國家是否繼續存在。盡管國際法中存在著不少關于國家資格標準的爭論,但每一條標準的意義都在于,需要依靠這個主體主張自己是一個國家的目的性來考慮。〔50 〕

回到一開始提出的設問:如果一個國家的領土全部被海水淹沒之后,這個國家是否還能繼續保有其國家資格?根據這個設問,我們最能直觀考慮到的是“確定的領土”這一條標準。而對于領土上的權利,帕爾馬斯島案的仲裁裁決作出了如下的回答:“國際法的體系并不是建立在任何一個超國家的組織上,它不能將諸如領土主權之類的權利削弱成脫離實際控制的抽象權利。這類權利幾乎總是牽扯到所有的國際關系。” 〔51 〕

這個裁決主張,主權不能脫離實際的領土而被看成是一種抽象的權力,主權應當是一個國家能夠有權利控制其管轄范圍內所有事務的實際權力。〔52 〕盡管這個裁決作出了如此確切的結論,但一個案件的裁判僅能作為參考,因為在國家的實踐中有時也會根據各國不同的情況得出不同的結論。

就設問的情況來看,領土被海水完全淹沒的國家必然會堅持主張自己的持續存在。因為真正需要對這種情況負責的,是整個人類社會,而被淹沒的國家只是由于自己特殊的領土環境而首當其沖受害。我們在此暫且將聲張正義放在一旁,我們所需要討論的是如何在現行的國際法制度下為這些被淹沒的國家尋求實質性的利益,如何讓這些國家繼續保持它們的國家資格。

(一)保留對海洋區域的主權

設問所涉及的主體主要是島嶼國家和沿海小國。對于這些國家來說,其最重要的權益就是依附海岸線而延伸出去的海洋權益。因此,我們有必要闡明現行國際法針對海洋區域的主權的規定。領海是國家領土的組成部分。這些規定主要是由國際法律體系在1982年以簽署《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的形式來建立的。該公約規定所有的沿海國家都對一定的水域享有相應的權利,這些區域包括該國的內水、領海、專屬經濟區和大陸架。這些區域的范圍的計算是以海岸線為基準的。內水是完全屬于國家管轄的,屬于國家領水的一部分。〔53 〕而在領海范圍內,任何國家的船只都享有無害通過的權利。〔54 〕在專屬經濟區,沿海國根據公約享有一定的勘探、開發和研究該區域的權利。〔55 〕至于大陸架,沿海國對其享有專屬的勘探與開發自然資源的權利。〔56 〕除開以上這些處于國家管轄之下的部分,其他的區域屬于國際公海區域。在公海的區域中,上層的海水部分屬于公共海域,任何個人或團體都有公平使用的權利。而公海區域的深層海床部分,即我們所說的“(海底)區域” 〔57 〕,是由國際海底管理局來管理。〔58 〕在國際公海的區域內,國家只對其船只和公民享有唯一的管轄權。〔59 〕

如果領土完全被海水淹沒,那么作為領海、專屬經濟區范圍計算基準的領海基線也將消失。則如果按照現行的海洋法公約來推理,被淹沒的國家將不再享有領海和專屬經濟區的主權權利。但是,由于大陸架一直都是處在海平面以下,因此這一部分的權利不應該受到影響。比如,領土被淹沒之后,在這片大陸架上勘探到了石油或礦產資源,那么這些資源也應該由被淹沒的國家所專屬享有。

所以,領土被海水完全淹沒之后,被淹沒的國家對于大陸架的權利應該要繼續受到保護。而其對原有的領海和專屬經濟區的權利是否就此消失,還不能一概而論。因為一方面,從本質上來說,國家的領土包括是領陸、領海,領空和底土四個部分的。就設問而言,能夠被淹沒的只能是國家的領陸,其他三個部分的權利和義務并不應該受到影響。另一方面,原本對領海和專屬經濟區的權利就并不只限于對海平面以上的空間的權利,更重要的是對海平面以下的海水區域和海床部分的權利。如果只是因為計算標尺的缺失,而將原本已經被國際社會確認和認可的領海和專屬經濟區的范圍取消,是不恰當的。更何況,海岸線消失的原因又不是單個主體就能造成的,也不是單靠一個國家就能阻止的。被淹沒的國家本就已經遭受滅頂之災,其人口能不能得到很好的安置還都不能確定,這時如果再去剝奪其原本賴以生存的海洋權益,也不妥當。基于對這種特殊的客觀情況的考慮,筆者認為,如果可以保留被淹沒的國家對于原有領海和專屬經濟區范圍內的權利,那么就是給了被淹沒的國家一個強有力的保障。同時,這種保障也應該將被淹沒的陸地以上的海洋區域也包含在內。我們可以設想,這些國家可以運用對這片海洋區域的權利來為自己人口的安置和未來的發展換取實質性的利益,比如能夠以海洋資源的定量開采權來換取對某片他國領土的占有和使用權等。這只是一個大膽的設想,但出發點是為了盡可能地保護受到客觀自然災害的國家的原有權益,畢竟實質性的海洋主權是這個國家能持續存在下去的可靠保障。

(二)人口集中安置

如設問的情況所述,一個國家的全部領土被淹沒于海平面以下,那么最迫切需要在領土完全被淹沒之前就解決的問題就是人口遷移。被海水淹沒的國家要找到適合自己的“新居”,需要進行人口遷移。聯合國有一些關于人口遷移的項目和規定,但這些規定主要是用來規范國內人口遷移的。〔60 〕國際社會中鮮有一個國家的全部人口都需要遷移,而且是全部遷移到別國的情況。如果要將一國的全部人口都遷移并安置到安全的地方,可能會出現以下兩種情況:

第一種情況是全部人口都被安置到另一個國家的領土上。要么這些人口都被集中安置。〔61 〕接收國可以在領土范圍內劃出一塊區域,然后授權這些人口對這塊區域享有一定程度的管轄權。〔62 〕那么在這種情況下,被淹沒的國家的政府仍能繼續保證其對這些人口及其國家事務的有效控制,即在很大程度上能滿足國家資格關于有效控制的標準。如果說接收國還愿意將部分領土租借給被淹沒的國家占有,那么被淹沒的國家將能更有力地繼續保持其國家資格。然而,這些人口也可能直接被分散安置在這個國家的各地,融入當地的人口當中。這種情況下,被淹沒國家很難繼續其對這些人口的管控,因為領土之上已有一個合法政府。

第二種情況是全部人口被安置到兩個或兩個以上國家的領土上。如果接收的幾個國家都各自劃出一片區域專門安置遷移人口,或許我們還能說被淹沒的國家對這些人口還能進行有效的管理和控制,就像一個國家在多塊大陸擁有領土一樣。但如果這些人口是直接融入到當地人口當中,那么被淹沒的國家對這些人口以及相關事務的有效控制將會減弱。而且分散的國家越多,有效控制的力度就越低。

因此,將一片單獨的區域劃分出來安置遷移人口,被淹沒國家的政府才有可能繼續維持其對這些人口的有效控制。如果不這樣,而是讓人口分散安置,一方面,這種分散的狀態如果長時間持續的話,被遷移的人口將逐漸融入到被安置的國家當中,那么被淹沒的國家所失去的就可能不單單是領土,其對國家事務和人口的有效控制也將逐漸消失。另一方面,被淹沒的國家的政府對分散在其他國家的人口究竟能有多大的控制權,如何來實現有效控制,也是一個難題。畢竟接收人口安置的國家本身有自己的政府和規則,被淹沒的國家要想在他國之中行使自己的控制權也是很困難的。這種情況不同于沒有完全主權的國家的情況,梵蒂岡的人口沒有被分散,領土也確定而安定,再加上強大的宗教吸引力,使其人口的凝聚性很強。而現在我們分析的情況是,被淹沒的國家的人口被零散地安置到了不同的地區,無法或者很難形成一個族群,國家也很難對這些人口進行管理。如果分散的時間逐漸拉長,那么國家對人口的凝聚力和控制力都很難得到保證。

還有一個需要提到的問題是,對于像馬爾代夫這樣的國家來說,如果被遷移到一個內陸國家的話,那么它本來依憑其島國優勢而能獲得的國家利益將會被剝奪。〔63 〕那些依靠島國特質而發展和培養起來的工業和國民,也會面臨一種尷尬的處境。

(三)流亡的國家

國際法實踐中的案例告訴我們,《蒙得維的亞公約》以及其他理論所提出的判斷國家資格的標準只是一個參照標準,而現實中國家資格的判斷還需要根據每個國家的情況來區別分析。考慮到國家在領土被海水淹沒之后、在人口被遷移到其他國家之后所處的尷尬境地,筆者設想,既然國際法能夠接受“流亡政府”這樣一種存在,是否也能夠接受一個國家處于“流亡”狀態呢?在這里首先需要說明是,“流亡政府”和“流亡國家” 〔64 〕的不同在于,“流亡政府”只是原本代表這個國家的政權被迫流亡離開本國領土,同時本國的領土內會有另一個政權對外宣稱自己有能力代表這個國家。也就是說在這種情況下,就有兩個政權分別表示它們有能力代表這一個國家。國際社會中的其他國家會基于自身的考慮,選擇承認其中一個為合法的政權。隨著局勢的發展,可能其中一個政權就逐漸消失或者自己重新建立另外一個國家。而這里提出的“流亡國家”所指的是只有一個政權對外宣稱代表這個國家,也只有一個政權被國際社會承認能代表這個國家。這個代表國家的政權之所以“流亡”,并不是因為被其他勢力占領了自己的領土而被驅逐出境,而是由于自然原因所造成的領土物理上的完全消失,而被迫“流亡”。可以理解為,雖然“流亡政府”和“流亡國家”都是失去了“領土”這個標準,但前者的領土仍存在于地球表面,不過只是被其他勢力占領了,而后者的領土是直接從地球表面消失,被淹沒于海平面之下了。

之所以提出這種說法,是因為“流亡政府”和“流亡國家”都是缺少了“領土”這個關鍵標準。那么既然“流亡政府”或者任何一個缺少關鍵標準的國家都仍舊是國家的話,那么也就有可能設想出一個“流亡國家”,即由于領土在物理意義上消失而無法占有其原有領土的國家。正如Grant說道:“Starke和Shearer贊成領土對于國家資格來說并不是必須的要素,至少在國家資格被確立以后……一旦一個主體在國際社會中被確立為一個國家,它就不會因為失去領土或失去對領土的有效控制而失去其國家資格。為確信這一點,《蒙得維的亞公約》的第2條標準的含義主要是要表明一個主體是否能夠成為一個國家,而不是為了表明一個主體如何終止自己的國家資格。” 〔65 〕

因此,哪怕失去了領土以及對領土的有效控制,一個國家的國家資格也不能輕易被否定。盡管如此,Grant所得出的結論是從那些暫時性失去領土的案例中得出的。這些暫時性的領土喪失要么是由于邊界爭端,要么是由于外國占領,或者是由于政府架構的暫時性崩壞。〔66 〕這些案例中沒有一例是被迫永久性地將人口從領土上全部遷移的情況。也就是說,“流亡政府”與“流亡國家”最大的區別在于,“流亡政府”還有重獲原有領土的可能性,或者可以從原有的領土中分得一部分作為自己的領土。〔67 〕但是由于“流亡國家”的領土是在物理意義上從地球表面消失,因而遷移回原有領土的可能性為零,只能再尋找其他能夠讓這個國家宣稱主權的土地。而在找到這樣的土地之前,這個國家將一直作為“流亡國家”存在著,這也不會影響他在國際社會中的扮演的任何角色。

(四)興建人工島嶼

前文已經分析過,只有將遷移人口集中安置到一片區域,被淹沒的國家的政府才有可能繼續維持其對這些人口的有效控制。然而,在沒有其他國家愿意無償提供或以租借方式提供這樣一塊土地的情況下,人工島嶼就將是最現實的選擇。而且,氣候變化和海平面上升將使領土被淹沒的客觀情況是能夠被科學地監測和預見的。因此,被淹沒的國家可以提前做好應對準備,根據自己的財力、物力、人力合理安排修建人工島嶼的時機和地點,在領土被完全淹沒之前或之后都可以進行,既可以在原本領土之上修建,也可以另尋其他地點修建。

就當代的工程技術來看,人類已經完全有能力修建適宜人居住的人工島嶼。比如迪拜就已經建造了由300多個人工島嶼組成的“世界群島”。〔68 〕亞洲也有多個機場是在人工島上建成的,比如中國的珠澳口岸人工島、中國香港和中國澳門的國際機場,日本的關西國際機場、中部國際機場和神戶機場。這些機場能夠抵御各種極端天氣狀況,比如地震和臺風。〔69 〕從解決問題和現實的角度來看,修建一個人工島嶼或許是最好的選擇。因為現在地球上除了南極大陸和北極地區以外,已經不存在沒有被其他國家宣稱主權的、處于海平面以上的、能夠供人類居住的土地了。而且也很難強迫要求其他國家提供一塊領土給自己使用。因為如果不考慮修建人工島嶼的話,這種使用必定會是長期的,那么就會涉及很多問題,比如是否需要向出租國支付租金、所占用的土地上的資源如何采集和使用、有多大程度的自治權,等等。但是,因為本文討論的是海平面上升使領土被淹沒的問題。那么在領土完全被淹沒之前,即將失去領土的這些國家就可以先行考慮和計劃修建人工島嶼的事項,或者直接將自己領土的海拔提高,畢竟在原有的領土上堆建人工島嶼,要比重新填海修建更節約資源。

這樣的解決方式更多考慮的是實際操作層面,而非法律意義上的解決。但這樣操作的好處在于,在原有的領土基礎上建造一個人工的領土會避免將整個國家遷移到他國的麻煩,而且領土海岸線也可以繼續維持以前的范圍,其海洋主權也得到了保證,也比完全填海建造人工島嶼更節省時間和資源。不過因為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而且在現行的《聯合國海洋法公約》下還不允許人工島嶼擁有領海和專屬經濟區。同時公約還規定如果這個人工島嶼是在一個臨海國海岸線200海里以內的范圍內建造的,那么該臨海國對這個人工島嶼享有管轄權。〔70 〕所以,在實際操作之前需要事先在法律層面上確保這種行為能保證其國家資格的延續。

五、結論與啟示

經過上述的分析和討論,我們知道了實踐和理論都主張國家一旦被建立之后,其主體資格就將強有力地存在下去。科威特的領土在1990年被伊拉克占領之后,其國家資格也依舊存在,科威特并未就此消失。索馬里哪怕多年沒有有效的政府管理,但它仍舊是索馬里,哪怕它被認作是個“失敗國家”。因此,可以相信無論解決氣候變化給國家領土帶來的威脅的辦法是什么,馬爾代夫、圖瓦盧和基里巴斯等國家仍舊有可能保持其國家資格繼續存在。至于以何種形式,這需要對每一個國家區別分析。

無論如何,設問主要提出了氣候變化給國際法帶來的新的挑戰。或許國際法也需要與時俱進地發展或者重新定義國家的存在形式,以便將各種新出現的國家存在形式囊括于內。正如?sterdahl所述:“我們會談論國家行為或非國家行為,但我們不會談論整個國家、半個國家、四分之一個國家的行為或者‘那些被正式承認為國家的主體……問題在于這樣的概念系統能在國際法中存在多久。國際法還將繼續使用關于國家的統一概念多久?” 〔71 〕

氣候變化是不可阻擋的趨勢,也是全人類進步和發展所需要承受的代價。因而整個國際社會都有責任對那些由于氣候變化被迫失去原有領土而必須重建家園的國家特別對待,為它們的重建提供便利和條件。國際法也需要建立相關的制度來保護這些國家的各項權利,不能讓它們因為全人類所造成的災難而失去自己本來享有的權益。而對于這些國家的人民,國際社會更需要竭力保護他們的人權,為他們提供各項支持和指導。國際法也可以就此建立一套專門針對這些因氣候變化而需要重建的國家的法律制度,以便整個國際社會仍舊承認這些國家的國家資格。

世界在不斷變化和發展,國際法也需要隨之不斷進步和改善,看似根深蒂固的對于國家資格的認識,也需要隨著客觀現實而不斷變化。沒有人希望看到有國家因為氣候變化而遭受滅國的災難,但是當現實的災難真正發生的時候,希望我們的國際法制度可以完善到有能力為這些國家提供充分的法律依據的支持,能夠約束和鞭策國際社會一起幫它們渡過難關。

〔1〕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Intergovernmental Panel on Climate Change,以下稱“IPCC”)從1990年開始每隔六年會發表一份關于氣候的評估報告(第二份報告是隔了五年之后發表的)。這里所說的第四次氣候評估報告于2007年發表。

〔2〕IPCC, “The Physical Science Basis: Contribution of Working Group I to the Fourth Assessment Report of the Intergovernmental Panel on Climate Change”, 2007, 13, https://www.ipcc.ch/publications_and_data/ar4/syr/en/contents.html,2014年2月8日。

〔3〕Supra note 2,IPCC,p. 7.

〔4〕Anthony Oliver-Smith, “Climate Change and Population Displacement: Disasters and Diasporas in the Twenty-First Century”, Susan A. Crate and Mark Nuttall, Anthropology and Climate Change, California: Left Coast Press, 2009, pp. 118—119.

〔5〕馬爾代夫就曾于2009年10月17日召開水下內閣會議,以警示海平面上升對這個地球上地勢最低的國家的威脅。

〔6〕Norman Myers, “Environmental Refugees in a Globally Warmed World”, Intergovernmental Panel on Climate Change (ed.), Third Assessment Report of the Intergovernmental Panel on Climate Change,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1. 2005年,Myers將他對于“氣候難民”預估數字增加到兩億人:Norman Myers, “Environmental Refugees: An Emergent Security Issue”, paper given at the OSCE 13th Economic Forum, Prague, 23—27 May 2005, EF.NGO/4/05, http://www.osce.org/documents/eea/2005/05/144 88_en.pdf;。2014年3月2日。

〔7〕IPCC, “Climate Change: Working Group II: Impacts, Adaptation and Vulnerability”, 2007, section 6.3.2, http://www.ipcc.ch/publications_and_data/ar4/wg2/en/ch6s6-3-2.html,2014年3月2日。報告顯示,根據科學數據來判斷,氣候變化的發展趨勢將仍是海平面繼續上升,土地繼續鹽堿化,洪水持續發生,海面溫度繼續升高,等等。

〔8〕IPCC, “Climate Change: The IPCC Scientific Assessment: Final Report of Working Group I”, 2007, section 5.5, http://www.ipcc.ch/publications_and_data/ar4/wg1/en/ch5s5-5.html. IPCC的第四次評估報告預測到2100年,全球氣候變暖會導致海平面上升180毫米到590毫米。具體的數值要取決于報告里所提到的六種可能的情況以及冰川的變化情況。而最新的研究發現,格陵蘭島和南極洲的冰川的融化情況比預計的要快很多,因此到2100年海平面的實際上升幅度可能比IPCC的報告里所估計的數值大很多,最多可能達到兩米。參見Ian Allison etc., “Updating the World on the Latest Climate Science”, The Copenhagen Diagnosis, 2009, http://www.copenhagendiagnosis.org/read/default.html,2014年3月2日。

〔9〕Ian Brownlie, “Rebirth of Statehood”, Malcolm D. Evans, Aspects of Statehood and Institutionalism in Contemporary Europe, AshgateDartmouth, 1996, p. 5: “The fact remains that since 1945 the existence of States has provided the basis of theinternational legal order.”

〔10〕Thomas D. Grant, “Defining Statehood: The Montevideo Convention and its Discontents”, Columbia Journal of Transnational Law, 1998—1999 (37), 403—457, 434. Jorri C. Duursma, Fragmentation and the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of Micro-States,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6, pp. 112—115.

〔11〕許多學者都將《蒙得維的亞公約》的標準作為討論國家資格的標準,可參見Ian Brownlie, Principles of Public International Law (7th ed.),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8; Malcolm N. Shaw, International Law (6th ed.),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8, pp. 197—198; Peter Malanczuk, Akehurst's Modern Introduction to International Law (7th ed.), 1997, p. 75; David Harris, Cases and Materials on International Law (6th ed.), London: Sweet and Maxwell, 2004,p. 99.

〔12〕《蒙得維的亞公約》第1條。另參見“Arbitration Commission of the Peace Conference on Yugoslavia Opinion 1,”ElihuLauterpacht, C.J. Greenwood, International Law Reports, 1993 (92), pp. 162—165:“the state is commonly defined as a community which consists of a territory and a population subject to an organized political authority… [and that] such a state is characterized by sovereignty.”

〔13〕梵蒂岡的人口不足一千,只有830人。瑙魯和圖瓦盧兩個國家也僅有一萬人的人口。Supra note 12,Grant,p. 114.

〔14〕梵蒂岡的領土面積只有0.44平方公里。另外再加上摩納哥、瑙魯、圖瓦盧和圣馬力諾,這五個國家被譽為世界上最小的袖珍國家。

〔15〕Thomas M. Franck and Paul L. Hoffman,“The Right of Self-determination in Very Small Places”, New York University Journal of Law and Politics, 1976(8), pp. 331—386, 383—384.

〔16〕Supra note 12, Grant, 116.

〔17〕Sir HerschLauterpacht, Recognition in International Law, Michigan: University Press, 1947, p. 55: “The full international personality of rising communities …cannot be automatic … As its ascertainment requires theprior determination of difficult circumstances of fact and law,there must be someone to perform that task.In the absenceof a preferable solution, such as the setting up of an impartialinternational organ to perform that function, the latter mustbe fulfilled by States already existing.”

〔18〕國際社會的絕大多數參與主體是國家,國際社會的秩序也是國家間互相交往而逐步形成的。如果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愿意承認一個實體具有國家的資格,那么這個實體也就不可能以國家的身份參與國際社會的事務。當然,這是最極端的情況。可參見James Crawford, “The Criteria for Statehood in International Law”, British Yearbook of International Law, 1976, 48 (1), at 106:“…it wouldbe equally unacceptable to deny that, in practice, recognition can haveimportant legal and political effects.”

〔19〕Rosalyn Higgins, Problems and Process: International Law and HowWe Use It,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4, p. 43.

〔20〕Effectiveness或者effective control。James Crawford認為哪怕是《蒙得維的亞公約》的四條標準也是以有效控制為本質的。Supra note 20, Crawford, p. 111.

〔21〕Rosalyn Higgins, The Development ofInternationalLaw through the Political Organs of the United Nations, Michigan: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63, 25—42. Alfred M. Kamanda, AStudy of the Legal Status of Protectorates in Public International Law, California: Impr. Les Presses de Savoie, 1961, p. 188.

〔22〕Charles Cheney Hyde, International Law (2nd ed.), Boston: Little, Brown and Company, 1947, vol. I, p. 23.

〔23〕Alessandro PasserinD'Entreves, The Notion of the State: An Introduction to Political Theory, California: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67, p. 96.

〔24〕Jane McAdam,“‘Disappearing States, Statelessness and the Boundaries of International Law”, JaneMcAdam (ed.), Climate Change and Displacement: Multidisciplinary Perspectives. Oxford: Hart Publishing, 2010, p. 105. “However, in the present context, the precise point at which a State loses its legal identityas a State is unclear.”

〔25〕Ibid.

〔26〕1990年5月22日,阿拉伯也門共和國(北也門)和南也門人民共和國(南也門)宣布統一,成立也門共和國。北也門和南也門兩個國家不再存在。

〔27〕1990年,德意志民主共和國(東德)被德意志聯邦共和國(西德)吸收合并,統一成德意志聯邦共和國。東德不再存在。

〔28〕1992年,捷克和斯洛伐克聯邦共和國解體,并于1993年1月1日起成為捷克共和國及斯洛伐克共和國兩個獨立的國家。捷克和斯洛伐克聯邦共和國不再存在。

〔29〕Krystyna Marek, Identity and Continuity of States in Public International Law (2nd ed.), Michigan: Libr. Droz, 1968, pp. 199—236; James Crawford, The Creation of States in International Law (2nd ed.),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7, pp. 667—668.

〔30〕1978年8月23日簽訂于維也納。

〔31〕1983年4月8日簽訂于維也納。

〔32〕參見兩個公約的序言。

〔33〕與自己的鄰國合并重組,即領土擴張。

〔34〕Supra note 19,Lauterpacht,p. 30; Norman Hill, Claims to Territory in International Law and Relations, California: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45, p. 4;Also, supra note 12, Duursma, p.117.

〔35〕比如以色列,從1948年獨立建國以來其邊界線就一直沒有確定下來。另外,也如Philip Jessup在聯合國安全理事會的會議上所說,美國也像以色列一樣,最初在建國時只確定了沿海的一點地方,其他所有的土地都未經開發,也沒人知道哪里是美國領土的邊界,哪里是英法領土的界線。確切的界線則是到19世紀時才確定的。但美國的存在在其最后疆界確定之前并未有過任何問題。參見1948年12月2日聯合國安全理事會正式記錄第一百二十八號,第383次會議的官方報告S/PV.383,11頁。

〔36〕在奧蘭群島案中,當時的國際聯盟要求其所委托的國際法學家委員會對該案提出法律意見。其報告在分析芬蘭的國內情況時說道:“從法律意義上來說,很難說明芬蘭是從哪一天正式成立為一個主權國家的。在一個穩定的政治組織被建立起來之前,并且在擁有公權的政府成長為一個能夠對外宣稱其對領土的主權,不被外部勢力所控制的政府之前,一個主權國家是很難被建立的。”報告認為芬蘭直到1918年5月內戰結束且外國勢力撤出芬蘭的時候,芬蘭才有能力逐步建立自己的國內系統。然而, 1917年12月6日,在俄國布爾什維克革命(十月革命)結束后不久,芬蘭宣布獨立建國。從此芬蘭就被看作一個國家了。參見League of Nations Official Journal, 1920(10), pp. 8—9.

〔37〕Supra note 31, Crawford, pp.691—692.

〔38〕例如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眾多歐洲政府和君主被迫在英國尋求避難,從而避免被納粹德國所完全摧毀。而這些政府仍舊代表著自己的國家加入反法西斯聯盟對抗軸心國,主要包括法國、比利時、捷克斯洛伐克等國的政府。

〔39〕Supra note 39, Crawford.

〔40〕民主柬埔寨于1980年10月17日簽訂了ICCPR和ICESCR兩份國際公約。隨后蒙古、民主德國、烏克蘭、波蘭、匈牙利等國向聯合國發送文函表示不認可民主柬埔寨的簽字。https://treaties.un.org/Pages/ViewDetails.aspx?src=TREATY&mtdsg_no=IV-3&chapter=4&lang=en#4,2014年2月10日。

〔41〕所謂“失敗國家”主要包括以下幾個特征:第一,失去其對領土的控制,或者未能維持其在領土內對正當武力使用的壟斷;第二,其正當地作出集體決定的權力受到侵蝕;第三,不能夠提供公共服務;第四,不能夠以一個全權的國際社會成員的身份與其他國家打交道。除此之外,通常一個失敗國家的特征會反映在社會、政治和經濟的失敗上,通常有普遍的貪污和犯罪情況、出現難民等非自愿人口遷移,以及經歷嚴重的經濟下滑。參見 http://ffp.statesindex.org/faq#5,2014年2月18日。

〔42〕和平基金會每年會對全世界的國家狀況進行一個排名,按照國家的穩定程度來打分并排序。2013年被列為最不穩定的四個國家依次是索馬里、剛果民主共和國、蘇丹和南蘇丹。排名可參見http://ffp.statesindex.org/rankings-2013-sortable,2014年2月18日。其中尤其是索馬里,從1991年開始就一直處于無政府狀態。

〔43〕Supra note 37, S/PV.383, Jessup, p. 10.

〔44〕Guido Acquaviva, “Subjects of International Law: A Power-Based Analysis”, Vanderbilt Journal of Transnational Law, 2005(38),pp. 345—396.

〔45〕Supra note 20, Crawford, p. 111.

〔46〕Reports of International Arbitral Awards (R.I.A.A.), Vol. XI, 1928, 838。在帕爾馬斯島仲裁案中,仲裁員Max Huber在裁決中寫道:“對地球表面的部分土地享有主權,是一個國家把這片土地納入自己領土范圍的必要法律條件。”

〔47〕對關于人權、戰爭、外交等國家行為,國際法有一定的限制。參見ChristophSchreuer, “The Waning of the Sovereign State: Towards a New Paradigm for International Law?”, European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Law, 1993 (4),pp. 447—471: “[a] body of substantive rules ranging from human rights issues to control over the use of military force… have limited the freedom of law action by States in detail… sovereignty is no longer absolute.”

〔48〕參考1927年國際法院在對于法國蓮花號與土耳其的一艘運煤船之間的沖突的判決中所列述的理由。PCIJ (Permanent Court of International Justice) Series A No. 10, 1927, 18—20: “the first and foremost restriction imposed by international law upon a State is that - failing the existence of a permissive rule to the contrary - it may not exercise its power in any form in the territory of another State. In this sense, jurisdiction is certainly territorial; it cannot be exercise by a State outside its territory except by virtue of a permissive rule derived from international custom or from a convention.”

〔49〕2009年1月1日,梵蒂岡正式宣布以后不再自動采納意大利議會通過的法律。

〔50〕Supra note 21, Higgins, pp. 40—43.

〔51〕Supra note 48, R.I.A.A., p.839.

〔52〕Jessup曾在聯合國安全理事會的會議上說過,國家不能被定義成是一個沒有實體的抽象存在。Supra note 37, S/PV.383。

〔53〕《聯合國海洋法公約》于1982年12月10日簽訂于蒙特哥灣。領水包括內水和領海。參見《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第8條。

〔54〕參見《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第17條。

〔55〕參見《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第56條。

〔56〕參見《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第77條。

〔57〕“區域”(the Area)是指國家管轄范圍以外的海床和洋底及其底土。參見《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第1條。

〔58〕國際海底管理局,即International Seabed Authority (ISA),是聯合國的一個分支機構,由《聯合國海洋法公約》設立。其成立目的是為了組織和控制所有的超出國家管轄范圍的有關礦產的活動,其所管理的區域是公海的海底區域。

〔59〕參見《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第87條。

〔60〕國際移民政策項目,具體參見http://www.ilo.org/dyn/migpractice/migmain.showPractice?p_lang=en&p_practice_id=6,2014年2月18日。

〔61〕出于對群體習慣、民族或宗教等因素的考慮,基本上會將這些人口集中安置。

〔62〕國際法上有關于這樣的做法的先例。耶路撒冷圣約翰醫院騎士團,也叫馬耳他騎士團,最初是投身于醫療護理的宗教團體。自1099年成立以來,騎士團就作為羅德島和馬耳他的主權存在過一段時間,直至1789年馬耳他被拿破侖占領。領土被拿破侖奪走以后,馬耳他騎士團繼續在羅馬保持著它的勢力。它所占有的區域,包括它的總部和大使館,都被授予了治外法權。雖然馬耳他騎士團算不上一個國家,但它卻擁有國際主體的身份。它以觀察員國的身份參加聯合國大會,也同承認它的超過八十個國家互相交換使節。同樣,它也在執行與它成立目的——醫療護理有關的事項時享有必要程度的主權豁免權。具體參見http://www.orderofmalta.org,2014年2月18日。

〔63〕2012年有近百萬人去馬爾代夫旅游度假。旅游業占到馬爾代夫GDP的28%,超過90%的政府稅收是由進口關稅和旅游業來提供的。具體參見http://www.tourism.gov.mv/pubs/Yearbook_2013.pdf,2014年2月18日。

〔64〕在這里,本文作者無意要創造一個新的法律概念,只是為了更好地解釋我們對問題的想法而所提出的一個說法,僅包含本篇論文所說明的含義。筆者這個提法與其他文獻或資料中可能提到的同樣或者類似概念并無關系。

〔65〕Supra note 12, Grant,p. 435.

〔66〕比如波蘭、南斯拉夫、捷克斯洛伐克和波羅的海國家等。

〔67〕比如流亡政府的努力使得國家分離,此時可獲得部分領土。

〔68〕參見http://www.theworld.ae,2014年2月18日。

〔69〕日本關西國際機場有將近11平方公里的面積,而且正計劃將面積擴大到13平方公里。1995年就建成使用,到現在一直正常運營。更多參見www.kiac.co.jp,2014年2月18日。

〔70〕參見《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第56條。

〔73〕Inger ?sterdahl,“Relatively Failed: Troubled Statehood and International Law”, in Jan Klabbers & TainaTuori(ed.), Finnish Yearbook of International Law, vol. 14, 2003, p.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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