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寧大學人口研究所
陳 曦 穆懷中
中國產業結構合理化及其與經濟增長關系研究*
遼寧大學人口研究所
陳 曦 穆懷中
產業結構與就業結構偏離程度體現產業結構合理化水平,而產業結構合理化與經濟增長之間具有聯動關系。本文通過構建產業結構與就業結構偏離系數模型,對中國產業結構合理化發展趨勢進行測算,并對不同類型國家產業結構合理化水平進行比較分析,發現產業結構合理化隨經濟發展而逐漸提升的基本規律以及階段性波動特征。文章進一步對中國產業結構合理化與經濟增長正向和反向聯動關系進行實證分析,發現導致產業結構合理化與經濟增長反向聯動的主導因素,并提出相關對策建議。
產業結構合理化;偏離系數;經濟增長;反向聯動
產業結構合理化體現為產業結構與就業結構協調發展,產業結構合理化水平會隨著社會由低經濟發展水平向高經濟發展水平發展而提高。一般來講,產業結構合理化程度體現了一個國家或地區經濟發展水平高低。根據發達國家產業結構調整及經濟發展經驗,在低經濟發展水平階段,第一產業處于經濟發展的核心地位,隨著工業化進程中生產力逐漸提高,第二、第三產業增加值在國內生產總值中比重逐漸提高。在產業結構進行調整的過程中勞動力在不同部門間流動,就業結構調整與產業結構調整具有內在關聯性。然而在產業結構變遷過程中,資源稟賦、社會結構和人口結構等因素導致就業結構調整滯后,造成產業結構與就業結構偏離發展。如在發展中國家,二元經濟結構是其經濟發展顯著標志,城鄉資源分配的差異以及“重工輕農”政策容易導致農業勞動生產率增速低于工業勞動生產率增速,進一步導致第一產業增加值占經濟總增加值比重下降速度高于第一產業就業人口向第二、第三產業轉移速度,產業結構與就業結構出現偏離。
Colin Clark(1940)通過對不同國家產業和就業數據進行實證分析驗證了不同收入水平下的勞動力在三次產業就業分布結構的變動趨勢。Simon Kuznets(1941)利用多國時間序列和橫截面數據,驗證了產業結構與就業結構相關聯的理論,分析了勞動力在產業間的分布趨勢。H.Chenery、M.Syrquin(1975)分析了在不同經濟發展階段就業結構隨產業結構變動的規律。穆懷中(2009)、蔡昉(2009)、樊綱(2002)、張建武等(2005)、羅國勛(2000)、李仲生(2003)、蒲艷萍等(2005)等國內學者對中國及部分省份產業結構與就業結構協調關系以及產業結構調整對就業結構的影響進行理論和實證分析。
產業結構與就業結構偏離是在經濟增長過程中因三次產業偏斜發展而產生,最終在三次產業達到均衡發展狀態時消失的經濟發展階段性特征。同時,產業結構與就業結構的偏離程度也會對經濟增長產生影響,在一定程度上能夠解釋經濟增長波動和經濟周期的產生。林毅夫(2013)在分析產業結構升級與經濟增長關系的基礎上提出了遵循比較優勢的發展路徑;袁志剛等(2001)分析了中國就業結構對經濟增長的貢獻;劉偉、李紹榮(2002)對中國產業結構與經濟增長之間的關系進行了研究;紀玉山、吳勇民(2006)建立了經濟增長與產業結構的協整模型并對中國1978~2003年時間序列數據進行了實證分析,驗證產業結構與經濟增長的關聯性;呂紅平、李蘭永(2002)分析了河北省經濟增長、產業結構對就業結構的影響。本文在借鑒上述研究基礎上,根據產業結構與就業結構協調發展內在機理,構建產業結構與就業結構偏離系數模型,實證分析中國產業結構合理化發展趨勢,并對其進行國際比較,本文進一步分析了中國產業結構合理化與經濟發展聯動規律,發現在特定發展階段導致產業結構合理化與經濟增長反向聯動的主導因素。
(一)產業結構與就業結構偏離程度。
產業增加值占GDP比重與產業就業人口占總就業人口比重相一致標志著產業結構與就業結構協調發展,也是體現產業結構合理性的根本指標。產業結構升級是經濟增長的主要特征之一,在工業化和城市化推進過程中,第二、第三產業增加值比重逐漸提高,而第一產業增加值比重逐漸降低。產業結構升級是推動產業結構和就業結構協調發展的動因之一,第二、第三產業發展日趨成熟為第一產業提供先進生產技術,隨著第一產業生產率不斷提高,第一產業剩余勞動力開始向第二、第三產業轉移,第一產業為第二、第三產業發展提供勞動力。產業結構升級與產業結構合理化形成了相互促進的良性循環。
產業偏離度是指產業增加值占GDP比重與產業就業人口占總就業人口比重的差值,反映三次產業合理化水平。隨著我國農業生產率的逐漸提高,農業勞動力開始向第二、第三產業轉移,體現為第一產業偏離度絕對值波動下降,第一產業偏離度絕對值下降呈三階段特征:(1)第一產業偏離度絕對值由1978年42.3%下降至1996年30.8%;(2)此后開始上升至2003年36.3%;(3)最終逐漸下降至2011年24.7%。伴隨著第一產業趨于合理發展,第二、第三產業偏離度總體上也呈現波動下降的趨勢,第二產業偏離度由1978年30.6%下降至2011年17.3%,第三產業偏離度由1978年11.7%下降至2011年7.4%(見表1、圖1)。

表1 1978~2011年三次產業偏離度測算 %
注:產業偏離度=產業增加值占GDP比重-產業就業人口占總就業人口比重。
資料來源:《中國統計年鑒2012》。

圖1 1978~2010年中國產業結構和就業結構偏離程度
為進一步綜合分析三次產業結構和就業結構協調發展程度,本文采用張抗私和高東方(2013)產業結構和就業結構偏離系數公式,*張抗私、高東方:《遼寧省產業結構和就業結構協調關系研究》,載于《中國人口科學》2013年第6期。構建產業結構和就業結構偏離系數模型,分析中國產業結構和就業結構偏離程度,具體公式為:
(1)
其中,CIE表示產業結構和就業結構偏離系數,I表示產業增加值占GDP比重,E表示產業就業人口占總就業人口比重,j=1,2,…,n表示三次產業。CIE越接近1說明產業結構越合理,而CIE越接近于0說明三次產業偏離程度越高,產業結構越不合理。
產業結構和就業結構偏離系數反映了經濟增長過程中產業結構合理化發展趨勢以及階段性特征。隨著改革開放的展開與深入,第一產業生產率不斷提高,第一產業增加值比重降速高于農業勞動力向第二、第三產業轉移速度,使得第一產業結構趨于合理,而第二、第三產業在發展過程中就業人口比重增加使其同樣呈現合理化發展趨勢。在三次產業結構合理化的推動下,中國產業結構與就業結構偏離系數總體上呈上升趨勢,由1978年0.698上升至2011年0.877,隨著工業化推進和經濟增長,產業結構愈發合理(見表2)。
中國產業結構在向合理化轉變過程中也表現出階段性波動的特征。在改革開放之初,1978~1984年之間產業結構與就業結構偏離系數逐漸增加,產業結構趨于合理;在1984~2002年間受人口結構、技術進步沖擊以及市場化機制深化等方面因素影響,中國產業結構和就業結構偏離系數逐漸降低;在2003~2011年,偏離系數再次上升(見表2、圖1)。
(二)產業結構與就業結構偏離系數國際比較。
產業結構與就業機構偏離系數是體現產業結構合理化的具體指標之一,產業結構和就業結構偏離程度會隨著農業社會向工業社會轉變以及經濟不斷增長而逐漸降低。為比較中國產業結構合理化水平與其他國家的差異以及探求產業結構和就業結構偏離程度隨經濟發展而降低的基本規律,本文選取以阿根廷和巴西為代表的中等收入國家、以菲律賓和泰國為代表的亞洲新興經濟體以及以美國為代表的發達國家,對這些國家產業結構和就業結構偏離系數進行實證分析,比較其與中國產業結構合理化的差異程度。
中國、菲律賓和泰國作為亞洲新興經濟體其產業結構和就業結構偏離系數趨近于0.9,阿根廷和巴西的產業結構和就業結構偏離系數趨近于1,美國作為發達國家,其產業結構和就業結構偏離系數穩定在1。根據中國、阿根廷、巴西、菲律賓、泰國、美國產業結構和就業結構偏離系數及其人均GDP水平比較分析,本文發現兩點規律:(1)產業結構和就業結構偏離系數隨經濟發展水平提高而逐漸提高,產業結構合理化程度與經濟發展正向聯動;(2)在同一經濟發展水平階段,受人口結構、社會制度以及外國投資等因素影響,產業結構合理化程度也有所差異(見表3)。

表2 1978~2011年產業結構與就業結構偏離系數
資料來源:《中國統計年鑒2012》。
產業結構與就業結構偏離系數體現產業結構合理化水平,根據產業結構合理化國際比較可以發現,產業結構合理化與經濟增長正向聯動是基本規律。但中國在改革開放深入進行以及工業化快速推進過程中,卻出現了產業結構合理化與經濟增長正向聯動與反向聯動交替的階段性特征,找到這一特征成因對推進我國經濟持續增長具有重要意義。
(一)產業結構合理化與經濟增長聯動關系。
中國產業結構合理化與經濟增長之間具有明顯聯動關系,在1981~1988年,產業結構與就業結構偏離系數與GDP增長率之間呈正向聯動關系,偏離系數每增加1%,GDP增長率增加1.164%;在1989~2002年,產業結構與就業結構偏離系數與GDP增長率之間呈反向聯動關系,即產業結構合理化水平與經濟增長發展趨勢相反,偏離系數每增加1%,經濟增長率下降0.768%;在2003~2011年產業結構與就業結構又回歸正向聯動關系,偏離系數一階差分值每增加1%,GDP增長率增加0.529%。

表3 1991~2011年產業結構合理化水平國際比較
資料來源:世界銀行WDI數據庫,人均GDP選擇“GDP per capita (constant 2005 US$)”指標。
(二)關于反向聯動期的解釋。
1.偏離系數與經濟增長反向關聯的理論探討。中國在經濟發展特定階段打破了產業結構合理化與經濟增長正向聯動的基本規律,其中原因值得探討。
(1)是勞動力人口波谷影響?人口因素是可能導致產業結構合理化和經濟增長反向聯動的因素之一。本文選取勞動人口比重增加值反映人口變動對產業結構合理化和經濟增長聯動關系的沖擊。勞動力人口是影響產業結構和經濟增長的重要因素,勞動人口比重增加快意味著經濟增長中勞動力供給充足,而勞動人口比重增加慢或者減少意味著勞動供給下降。根據中國勞動人口比重增加值的測算,中國勞動人口比重增加值呈周期性變化,產業結構合理化與經濟增長反向聯動期處于勞動人口比重增加值由波谷向波峰發展階段,產業結構合理化與經濟增長正向聯動期Ⅰ和正向聯動期Ⅱ處于波峰向波谷發展階段(見圖2)。結合2003年中國出現“用工荒”的事實,勞動力人口變動沖擊有可能是造成產業結構合理化與經濟增長反向聯動的因素之一。
(2)是制度激勵效應?隨著我國改革開放的深入進行,以非國有制企業比重增加、非國有企業固定資產投資比重增加等指標為代表的所有制結構變化強化了以市場作為資源分配核心手段的資源分配機制。1984年黨的十二屆三中全會中提出“社會主義經濟是公有制基礎上的有計劃的商品經濟”,1992年鄧小平南巡講話以及黨的十四大報告確立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2003年黨的十六屆三中全會通過了《中共中央關于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若干問題的決定》,標志著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已進入完善階段。*白永秀、吳豐華:《新中國60年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發展階段研究》,載于《當代經濟研究》2009年第12期。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趨于完善標志著市場作為資源分配核心機制的確立,社會資源分配更加有效率。產業結構合理化與經濟增長反向聯動期處于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由建立到成熟的發展階段,所有制結構變動對資源配置效率影響及其對產業結構和經濟增長影響有可能是造成產業結構合理化與經濟增長反向聯動的原因之一。本文選取財政支出占GDP比重反映社會資源配置方式的轉變,用以分析資源配置效率變化對產業結構合理化和經濟增長聯動關系的影響。

圖2 中國勞動人口比重增加值變動趨勢資料來源:源自世界銀行WDI數據庫中“15~64歲人口比重”指標。
(3)是技術進步沖擊?技術進步是推動產業生產率提高和經濟增長的核心要素之一。根據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技術貢獻可通過索洛余值的形式推動經濟增長,同時技術進步也可能會推動資本勞動比提升,導致勞動力向其他產業轉移,造成經濟增長和產業結構非合理化發展并存的產生。技術進步波動變化有可能是造成產業結構合理化與經濟增長反向聯動的因素之一,本文選取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率反映技術進步對產業結構和經濟增長的影響。
(4)是外國投資帶動?外國直接投資是推動經濟增長的重要因素,外國直接投資在產業間分布也是影響產業結構合理化的因素之一。本文選取外國直接投資占GDP比重指標對外國直接投資與經濟增長率、偏離系數之間關系進行實證分析,通過外國直接投資占GDP比重測算發現,隨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建立,1990年左右外國直接投資占GDP比重快速上升至約6.5%,此后開始逐漸下降至2002年3%,2003年之后開始波動發展(見圖3)。產業結構合理化與經濟增長率反向聯動期處于外國直接投資快速上升和下降的波動期,所以外國直接投資有可能是造成產業結構合理化與經濟增長率之間反向聯動的原因之一。
(5)是城市化水平提升推動?二元經濟結構是發展中國家的顯著特征,隨著產業結構趨于合理,二元經濟結構逐漸消失。城市化是反映二元經濟結構變動的重要指標,同時也是經濟增長與產業結構合理化聯動關系的影響變量。在城鄉二元經濟分割情況下,城市化率提升一方面體現了經濟增長的拉動,另一方面也是勞動力產業分布調整的必然結果。本文以城市化率,即城鎮人口比重為指標用以分析城市化對產業結構合理化和經濟增長的影響。
2.實證分析。為進一步明確導致產業結構合理化和經濟增長率反向聯動的主導因素,本文對反向聯動期內勞動人口比重增加值、外國直接投資、城市化率、全要素生產率、財政支出占GDP比重與經濟增長和偏離系數的關系進行實證分析。

圖3 1982~2010年外國直接投資占GDP比重資料來源:世界銀行WDI數據庫。
在產業結構合理化與經濟增長率反向聯動期內,經濟增長呈現倒“U”發展趨勢,由1989年4.1%上升至1992年14.2%,此后逐漸下降至2002年9.1%;偏離系數呈現波動發展趨勢,由1989年76.94%波動發展至2002年73.65%;除城市化率指標外,勞動力人口比重增加值、外國直接投資、全要素生產率、財政支出占GDP比重均呈現波動發展特征(見表4)。
(1)單位根檢驗。為進一步確定經濟增長率、偏離系數與勞動人口比重增加值、外國直接投資、城市化率、全要素生產率以及財政支出占GDP比重之間是否存在長期穩定的協整關系,進而找到產業結構合理化與經濟增長反向聯動的主導因素,本文首先對相關變量進行單位根平穩性檢驗,檢驗結果顯示勞動人口比重增加值、外國直接投資、城市化率三個指標未能通過單位根檢驗,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率、財政支出占GDP比重、經濟增長率和偏離系數呈單位根平穩特征。
根據相關變量單位根平穩性檢驗結果,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率、財政支出占GDP比重可能與經濟增長率、偏離系數之間存在穩定的協整關系,所以分別建立經濟增長率、偏離系數與全要素增長率和財政支出占GDP比重的回歸方程,分別與經濟增長率、偏離系數具有相反方向回歸關系的變量為導致產業結構合理化與經濟增長率反向聯動的主導變量。

(2)
CIE=α2+β2TFPGR+γ2FSGDP+u2
(3)

(2)協整分析。首先,對經濟增長率與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率、財政支出占GDP比重之間進行回歸分析,回歸結果顯示,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率與經濟增長率之間具有顯著因果關系,全要生產率增長率每增加1%,經濟增長率增加0.6%,而財政支出占GDP比重未能通過t檢驗。

表4 1989~2002年反向聯動期相關變量
資料來源:勞動人口比重增加值、外國直接投資占GDP比重、經濟增長率指標源自《世界銀行WDI數據庫》;城市化率、財政支出占GDP比重源自《中國統計年鑒2012》。全要素生產率TFP增長率數據引自陳宏偉、李桂芹、陳江:《中國三次產業全要素生產率測算及比較分析》,載于《財經問題研究》2010年第2期。

表5 相關變量單位根檢驗

(3.94) (5.99) (-1.45)
(4)
由于財政支出占GDP比重未能通過t檢驗,所以去除這一指標之后,對經濟增長率與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率之間進行回歸分析,回歸結果顯示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率與經濟增長率之間具有穩定回歸關系。*此部分主要以分析經濟增長率與產業結構合理化反向聯動的主導因素為視角,經濟增長率除了受全要素生產率影響之外,還可能會受到其他變量影響,在此不進行深入分析,但這并不會影響本文主要結論。

(13.15) (6.87)
(5)
經濟增長率與全要素生產率之間是否具有穩定協整關系,需要對回歸方程殘差進行單位根平穩性檢驗,殘差單位根平穩說明兩者具有長期協整關系,否則兩者長期協整關系不成立。根據方程(5)殘差進行單位根平穩性檢驗結果顯示(見表6),殘差在1%顯著水平通過單位根檢驗。
其次,對偏離系數與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率、財政支出占GDP比重之間進行回歸分析,回歸結果顯示,偏離系數與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率以及財政支出占GDP比重之間具有顯著回歸關系,全要素增長率每增加1%,產業結構與就業結構偏離系數下降0.4%,財政支出占GDP比重每降低1%,偏離系數增加0.62%,技術進步導致產業結構非合理化發展,而財政支出占GDP比重降低意味著以市場作為社會資源分配機制強化,制度激勵將導致產業結構合理化發展。

表6 經濟增長率與全要素增長率回歸殘差平穩性檢驗

表7 回歸方程(6)殘差單位根檢驗
CIE=86.87-0.40TFPGR-0.62FSGDP
(50.60) (-6.74) (-5.60)
(6)
偏離系數與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率、財政支出占GDP比重之間是否具有穩定長期協整關系需要對方程(6)殘差進行單位根平穩性檢驗,檢驗結果顯示,殘差在5%顯著水平通過平穩性檢驗,偏離系數與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率、財政支出占GDP比重具有長期穩定協整關系。
(3)結果分析。根據經濟增長率、偏離系數與相關變量進行回歸分析顯示: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率是促進經濟增長的主要變量,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率、財政支出占GDP比重是影響產業結構與就業結構偏離系數的主要變量;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率是導致產業結構合理化與經濟增長反向聯動的主要變量,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率與經濟增長率之間具有正向回歸關系,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率每增加1%,經濟增長率提高0.62%,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率與偏離系數之間具有反向回歸關系,全要素生產率每增加1%,偏離系數下降0.4%。
本文在對三次產業結構與就業結構偏離程度測算分析基礎上,構建產業結構與就業結構偏離系數模型,實證分析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產業結構合理化發展趨勢,比較部分新興經濟體、中等收入國家和高收入國家產業結構合理化程度,并對產業結構合理化與經濟增長之間關系進行實證分析,得到如下幾點結論:(1)中國產業結構和就業結構協調程度總體上處于不斷提高發展趨勢,在特定發展階段呈波動發展特征;(2)根據不同國家產業結構合理化比較結果,產業結構合理化具有隨著經濟發展而逐漸提高的基本發展規律,在同一經濟發展水平階段,受人口、技術進步、社會制度等因素影響不同國家存在差異;(3)產業結構合理化與經濟增長之間具有聯動關系,根據中國產業結構合理化與經濟增長發展關系實證分析,在1981~1988年兩者呈正向聯動關系,在1989~2002年兩者呈反向聯動關系,在2003~2011年兩者回歸正向聯動關系;(4)技術進步沖擊打破了產業結構合理化隨經濟增長而逐漸提高的基本規律,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率是產業結構合理化與經濟增長率反向聯動的主導變量。
在此基礎上,本文提出如下幾點建議:(1)產業結構合理化是推動經濟增長的因素之一,也是經濟發展的具體體現,但是在推動經濟增長過程中,需要根據資源稟賦、技術進步等因素選擇產業發展戰略,在特定經濟發展階段允許產業結構非合理化與經濟增長并存的發展狀況;(2)提高R&D經費支出比重,推動技術進步,進而促進經濟持續發展;(3)減少城鄉戶籍制度等相關社會政策對產業結構合理化的阻礙,實現勞動力產業間自由流動。
略)
* 本文為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基礎養老保險繳費率一元化及繳費適度水平研究”(項目編號:71373110)、國家社科基金項目“中國人口城市化水平與質量協調發展研究”(項目編號:13CJL047)、遼寧省哲學社會科學規劃基金項目“城鄉遷移勞動力養老保險制度對接研究”(項目編號:L12DSH018)、遼寧省教育廳科學研究一般項目“基于農村多元養老模式的社會保障適度水平研究”(項目編號:W2013015)階段性成果。
F015
:A
:2095-3151(2014)46-00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