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IPCC第五次評估報告的氣候變化與可持續發展分析*

戴 思 薇 倪 穎

(1.江蘇第二師范學院科研處，江蘇南京 210013；2.南京工程學院能源與動力工程學院，江蘇南京 211167)

基于IPCC第五次評估報告的氣候變化與可持續發展分析*

戴 思 薇1倪 穎2

(1.江蘇第二師范學院科研處，江蘇南京 210013；2.南京工程學院能源與動力工程學院，江蘇南京 211167)

IPCC第五次評估報告依據大量科學數據的研究結論，評估并確認了氣候變化對自然系統和人類社會帶來的風險影響，其第二工作組報告《氣候變化2014：影響、適應和脆弱性》進一步提高了適應、減緩氣候變化和可持續發展的科學認知，闡明了氣候變化風險與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的關系問題.基于IPCC第五次評估報告的相關研究成果，從可持續發展的視角研究氣候變化問題，將氣候變化的自然科學數據與人文倫理理論相結合，能夠明確可持續發展的內涵，推動氣候變化適應轉型的路徑和方法.

IPCC; WGII; AR5; 氣候變化; 可持續發展

2014年3月發布的政府間氣候變化專業委員會(IPCC)第五次評估報告(AR5)第二工作組報告《氣候變化2014：影響、適應和脆弱性》(ClimateChange2014：Impacts,Adaptation,andVulnerability，以下簡稱“IPCC WGII AR5”)，是在2013年9月發布的IPCC 第五次評估報告第一工作組報告(ClimateChange2013：ThePhysicalScienceBasis，以下簡稱“IPCC WGI AR5”)中平均氣溫升高、極端天氣影響、海平面上升等氣候變化的最新科學數據的基礎上，以“風險”為關鍵詞，系統地評估了氣候變化對全球和區域水資源、生態環境等自然系統的影響，以及對糧食生產和人類健康等經濟社會的影響，強調人類適應和減緩氣候變化行動的重要性和緊迫性，以進一步推動和實現可持續發展.

1 氣候變化關涉視域的可持續發展沿革和目標

1962年，美國海洋生物學家雷切爾·卡森(Rachel Carson)在《寂靜的春天》(SilentSpring)一書中描述了污染對生態和人類的影響，告訴我們人類原本選擇的高速發展這條路潛伏著災難和危機，促使環境保護事業在全世界迅速發展起來，但她并沒有向我們指明“應該走的路”. 1972年，羅馬俱樂部(ClubofRome)發表了研究報告《增長的極限》(TheLimitstoGrowth)，提出經濟增長的不可持續性，揭示了過度消費資源將導致地球承載能力的崩潰，解決辦法是限制增長.這份報告雖然走向了呼吁“0增長”的極端，但體現了人類的危機意識，為人類謀求更科學、合理、持久的發展提供了思想基礎.

聯合國人類環境宣言(1972)提出，“為了這一代和將來的世世代代的利益，地球上的自然資源，其中包括空氣、水、土地、植物和動物，特別是自然生態類中具有代表性的標本，必須通過周密計劃或適當管理加以保護”，國際社會開始廣泛將環境問題和環境保護事業的考量上升到了國際政治層面，可持續發展思想已經初步形成.布蘭特倫報告(TheBrundtlandReport，WCED，1987)明確提出了可持續發展的概念，它被定義為“既滿足當代人的需求又不危害后代人滿足其需求的發展”，回答了卡森沒有找到的那條“應該走的路”.至此，人類關于環境和發展問題的思想提高到了一個新的高度.1992年的《里約環境與發展宣言》(RioDeclaration)和《21世紀議程》(Agenda21)以后，“以公平的原則，通過全球伙伴關系促進全球可持續發展，以解決全球生態危機”的可持續發展戰略在許多國家開始廣泛實施.

可持續發展強調，公平的經濟發展是發達地區和發展中地區長期地、可持續地解決環境問題的關鍵要素.從可持續發展概念的歷史沿革來看，對于可持續發展的認知不斷受到科學認知和環境政策的影響.

隨著環境質量的下降，人口的持續增長，能源、自然資源消耗率的持續上升，一些國家對可持續發展的關涉視域相應地發生了變化.IPCC WGII AR5指出了以下7個方面的實例，包括：水和空氣質量標準；有害物質管理；制度改革；農業和工業實踐；水和固體廢棄物處理；提高資源利用效率的運動，包括回收利用；強調能源效率，進一步推動可再生能源替代不可再生的化石燃料資源.在上述7個實例的背景下，全球話語和實踐已經幫助我們建立了理想的可持續發展原則和計劃.人類對氣候變化和極端氣候事件帶來的短期和長期影響的認知有所提高，因此，對可持續發展的認知也在不斷變化，與可持續發展相關的領域被廣泛關注，例如扶貧、健康、生計與糧食安全等人類福祉的各個方面，這些方面都與“發展”緊密相關，這種“發展”則被強調為“適應氣候的可持續發展”.

2 可持續發展視域下的氣候變化風險

IPCC WGI AR5指出，從1880年至2012年的130多年間，全球海陸表面平均氣溫升高了0.85 ℃.根據古氣候資料，1983年至2012年的這30年可能是在過去1400多年以來溫度最高的30年(由于古氣候證據的間接性和結論的不確定性，這一論述被IPCC標注為中等信度).人類活動極有可能是20世紀中葉以來全球氣候變暖的主要原因，其可能性超過95%.

科學家已經加深了對氣候變化所帶來的風險的認識.而IPCC WGI AR5則明確提出，加強自然災害的風險管理，增強人類經濟社會的適應氣候變化能力，是降低氣候變化風險的有效途徑.

圖1 IPCC WGII AR5核心觀點圖解[1]

圖1清楚地展示了人類經濟社會發展與氣候變化及其風險的關系，厘清了氣候變化風險的屬性和成因.氣候變化風險的3個要素包括氣候變化的危害(Hazards)、脆弱性(Vulnerability)和暴露度(Exposure).氣候變化風險受到圖1中左側自然系統和右側社會經濟發展系統的影響，即全球氣候作為一種自然資源的物理屬性和社會屬性相互作用的影響.風險的產生可能由于三個方面原因：一是與氣候災害相關的自然變率；二是人為造成的氣候變化，由于社會經濟發展的脆弱性和由此帶來氣候危害的暴露度提高，進而形成氣候變化風險；三是在社會經濟路徑、適應和減緩行動和政府治理的過程中，由于化石燃料排放和土地開發利用變化帶來的風險，同時這也是人為造成氣候變化的因素.“發展路徑中諸如經濟的發展、技術的變革以及政策都會影響到溫室氣體和氣溶膠的排放速度和空間分布或是影響到土地利用，以此為途徑影響致災因子危險性的規模、時間尺度及其多樣性.”[2]這三個方面的耦合形成了氣候變化風險的相對閉合系統.

氣候變化風險是存在的，影響范圍廣泛且多樣.現已明確觀測到海洋表面與地表溫度的升高，而且極端氣候事件發生的頻率和強度也在不斷增加，隨之而來的則是淡水資源短缺、食物供給不足、人類健康受到負面影響、動物棲息地遭破壞、糧食產量和品質下降、物種遷移甚至滅絕等.世界上相當大的一部分人極易受到2 ℃以內的全球平均溫升帶來的危害，發展中國家和農村地區很可能是全球遭受氣候變化危害最嚴重的地區，特別是貧困地區和邊緣地帶將遭受最嚴重的沖擊.

IPCC WGII AR5認為，科學的不確定性或任何其他的間接性都不是各國拖延應對氣候變化行動的理由，從現在到2040年間的幾十年將是各國負起“共同但有區別責任”的時期.IPCC WGII AR5重點強調了未來氣候變化和社會經濟發展可選擇的方向，我們當前的行動將決定我們有能力減少多少氣候變化風險.而且，目前立即采取行動應對氣候變化的成本遠比拖延行動要來得低.

3 氣候變化轉型適應是可持續發展的現實路徑

可持續發展與適應、減緩氣候變化之間的關系是錯綜復雜的.社會經濟發展和財富的創造不僅來源于勞動，更不能忽視自然的饋贈.恩格斯曾說，“政治經濟學家說：勞動是一切財富的源泉.其實，勞動加上自然界才是一切財富的源泉，自然界為勞動提供物料，勞動把物料轉變為財富”[3].20世紀中葉以來，許多國家相繼走上了以工業化為主要特征的現代化之路，隨著科技和生產力水平的提高，人類創造了前所未有的物質文明.正當人們堅信只要堅持這樣發展下去，生活就會越來越美好時，全球范圍內出現了嚴重的資源、能源、環境危機.人類活動對氣候變化的影響逐漸增強，國際社會開始全面反思工業文明的發展道路，演變成為適應、減緩氣候變化和可持續發展這種全新的經濟社會發展觀念.

在可持續發展視域下，適應、減緩氣候變化的目標體現在三個方面：一是人類能夠享有一個良好的氣候環境，能夠獲得最基本的生存權利；二是人類享有傳承歷史文明成果的權利，獲得高效利用氣候資源的能力；三是擁有能夠實現可持續發展的氣候資源，以延續生命并實現所有世代的氣候正義[4].

圖2 轉型的三個領域[1]

“近期來看，減緩氣候變化的行動并不會產生顯著的作用，而適應行動的效果更重要；長期來看，采取不同減緩行動的情景下全球溫升的幅度有顯著差異，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氣候變化風險.”[5]氣候變化的適應轉型可能是一種有效促進

適應氣候變化的杠桿點，是實現可持續發展的途徑.“轉型適應是在作出涉及長期或預期適應決策時需要考慮的重要因素，它可以作為應對適應極限的一個措施.”[6]圖2描繪了個體(Personal)、政策(Political)和實踐(Practical)三個相互作用的適應轉型變革領域，這三個領域可能啟動或促進可持續發展.圖中外圈個體和政策的兩種轉型，即個體的信念、價值、世界觀和范式以及政策的體系和結構，對內圈實踐的行為和技術響應具有很大影響，有利于非線性變換的可持續發展.

要特別指出的是，我們不能掉入這樣一個陷阱：氣候變化的轉型適應帶領我們“向后看”，給予了環境保護者強調適應、減緩和可持續發展的正義理由，卻弱化了追訴我們或我們之前的人類破壞氣候環境的責任.根據IPCC WGII AR5，增強氣候恢復能力的發展路徑能夠有助于我們提升適應氣候變化、降低潛在風險的能力，但從氣候正義的角度而言，對適應氣候變化的區域性干預可能會增加另一個區域適應未來氣候變化的脆弱性，因此氣候變化適應轉型的關涉視域還必須考慮當代人“犯下的錯”和“改正的行動”.

[1]IPCC. Climate Change 2014：Impacts, Adaptation, and Vulnerability [M/OL].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in press, 2014 [2014-09-03]. http://www.ipcc.ch/report/ar5/wg2/圖1引自Summary for Policymakers, P3；圖2引自Chapter 20, P42.

[2]李瑩,高歌,宋連春.IPCC第五次評估報告對氣候變化風險及風險管理的新認知[J].氣候變化研究進展，2014(4).

[3]恩格斯.自然辯證法[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295.

[4]戴思薇.氣候變化的代際正義問題研究[D].南京：南京信息工程大學碩士論文，2012.

[5]張曉華，高云，祁悅.IPCC第五次評估報告第二工作組報告的主要結論對2015協議談判的影響分析[J].氣候變化研究進展，2014(3).

[6]段居琦，徐新武，高清竹.IPCC第五次評估報告關于適應氣候變化與可持續發展的新認知[J].氣候變化研究進展，2014(3).

(責任編輯 印亞靜)

] 江蘇第二師范學院“十二五”科研規劃課題“可持續發展視域下的代際正義問題研究”(項目編號：JSNU-Q-4692).

2014-09-08

戴思薇，女，江蘇南京人，江蘇第二師范學院科研處助教，碩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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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1696(2014)11-00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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