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鈞

40歲的時候,我想退休。因為當時業之峰出現虧損,我調整戰略,卻幾番周折都不得力,我一個人撐著公司,很疲憊。我需要一位CEO,蔡旸就是這個時候來的。
我和蔡旸從小拉拽起來的友情,在商場上疊加,產生的化學反應是很美妙的。除了蔡旸,沒有人能和我互補的這樣好,發小40年,意見不合我們會吵架,但吵架也是有效的,別人不可能做到。
中學的時候他學習好,是學習委員,我是班長,經常帶著大家搞活動,有一次班委在一起為班會做準備,我說把主題定為理想吧,蔡旸就反駁我,批評主題太空。我說理想偉大,他就說要理想干什么呀,往前走著,總能行。
業之峰是我帶領一群熱血青年,敢闖敢拼,不怕輸。從3000萬到3個億,彈指一揮間就做到了。但按著這個模式一路發展,我忽略了公司的結構,骨架是松的。蔡旸進行考察之后,制定了嚴格的七人常委制,不再是我的“一言堂”,而是代表了各方利益。這種科學的機構使我們少做了好幾件錯事。我在清華讀EMBA時的導師寧向東說過:“不做錯的事比多做幾件對的事還重要。”
除了制度,股改也是蔡旸操刀。他建議把股份分給更多的人,給的多,給的便宜,大家都不忍離去。外界說玩笑話,覺得業之峰這幾年像打了雞血似的,我說三年如此,就不是雞血,是機制。
這之后,營收穩步上升,業之峰走出虧損。短短幾年,營業額就從4億發展至20億。我常說,蔡旸和我一文一武,他冷靜,我勇敢。他沉穩,拽著業之峰的各個條塊進行落地。但也是我的拓展,使業之峰迅速擴展。
在北京開大店就是這樣的例子。有一次我和蔡旸到京郊爬山,途中說到在北京開店的事,蔡旸認為一個店做精做細就沒問題,但是我覺得,做商業,布局很重要,三個店的銷量會讓材料商對我們的重視度不一樣。我們不能互相認同,越說越僵,終于在半山腰談崩了。蔡旸一甩手下山了,我也不回頭的向山上去。半夜睡不著,一個人去公司,推開門發現蔡旸也在。我們拉了椅子坐下來談,天開始亮了,他才終于接受了我的方案。事實也證明,“三足鼎立”的布局,穩占了北京市場。
后來我提出“百城百店百億”的口號,蔡旸說沒必要談百億,做得好,自然就有。這穩當勁跟他中學時候一樣。
其實我最開始邀請蔡旸的時候,不是來當CEO,而是請他來幫我找CEO的。當時他剛離開一家房地產公司,我打電話請他來幫忙。我們在紙上描摹一位理想的CEO畫像,每天就按著這個畫像找人,每找一次,就描的細一點,找了半年多也沒找到合適的人。有一天我看著蔡旸突然覺得,紙上的人怎么跟老蔡這么像呢?
就這樣,他才從我的同窗,變成我的CEO。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