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米爾高原的太陽部族

文·圖/ 周思民

帕米爾高原的太陽部族

文·圖/ 周思民

從新疆維吾爾自治區西南部的喀什沿著中巴公路逶迤回轉，在塔什庫爾干塔吉克族自治縣城郊，善良豪放的塔吉克人讓我印象深刻。一位塔吉克族小伙子阿米爾，熱情地引領我們前往瓦爾希迭村。從公路上下去，在狹窄的土路上穿越樹木、房舍，幾經轉折，在一片空地上塵煙彌漫，呼聲四起，婚禮上的叼羊活動正在隆重進行著。

四周是青黛色映襯中的雪山，黃褐色的山麓，灰綠色的樹叢，樹叢掩映中土黃色的塔吉克人的房舍，使我置身于一幅幅水墨畫的世界里，大膽粗獷的潑墨，引我浸潤于東方藝術的空靈意境中。

激烈的場景又引我進入逐鹿沙場的鏖戰之中，身著民族服飾的叼羊人嫻熟地騎于駿馬上，在追逐奔騰的馬蹄激起的煙塵中，爭奪著一只白色肥碩的羊，場景壯觀，如臨戰場。叼羊結束，走進了新娘家，見到了身著絢麗的塔吉克民族節日服裝的伴娘，金銀琥珀飾品盛裝于頭頸胸手上，其喜慶高貴的形態盡顯塔吉克人的風范習俗。進入廚房高臺灶間，一縷陽光如柱從屋頂射下，女主人高跪于灶臺鐵鍋旁，男主人在灶下投放柴草，熊熊的火焰映照出一幅婚禮的帕米爾《炊事圖》。

接著徑直去新郎家，新婚燕爾雙雙跪于鋪上，旁邊有長輩陪同，均著盛裝，張燈結彩。為了歡迎我們的到來，他們吹起了鷹笛、打起了手鼓、跳起了鷹舞。鷹笛是塔吉克民族特有的樂器，由鷹的翅骨做成，音色美妙悠揚，伴著手鼓輕快的節奏，奏出高昂明快的奏鳴曲韻味。在笛音鼓聲的伴奏下，男女跳起優美的鷹舞，是一種雄鷹展翅，飛翔回旋的動作，男子一臂在前略高舉，另一臂在身后稍低垂，兩肩上下擺動，步伐矯健，旋轉自如，似雄鷹在高空翱翔。女子舞步相反，雙手高舉，隨著鼓聲先向里后向外旋轉，舒展柔和，極富節奏感和韻律感。

在陽光移至低角度光時，光影的奇特效果令我欣慰，進入塔吉克族人家，拍攝了老人、兒童、婦女等民族形象。塔吉克族和俄羅斯族人是中國唯獨屬于歐羅巴人種，膚色淺淡，發色金黃或黑褐，眼色碧藍或灰褐，薄唇高鼻，系歐羅巴人種中的雅利安人，自黑海以東的中亞草原遷徙而來，面貌極具歐洲人特征。其見面的風俗，男子親密者以行吻手禮，連吻三下，女子相互吻手心，特有趣味，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新疆同行者介紹說：塔吉克人是善良、質樸、和諧、堅毅、粗獷、豪放的民族，塔縣的監獄自修建以來，未關押一人，至今仍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真正的一方人間凈土。這使我尤為驚訝，也深深地從內心升起對塔吉克人的崇敬和膜拜之情。

黑色降臨，塔城已籠罩在夜色之中，晚間友人娓娓道來一個動人的傳說：在塔縣南60公里紅其拉甫河和喀喇庫爾河交匯處的明鐵蓋峽谷內，有一個“公主堡”，依山而建，有城垣、重門、地穴和石室，一面可登，三面是飛鳥難逾的陡壁。

古時候，中國公主遠嫁波斯途經此地遇到戰事，為了公主的安全，在明鐵蓋峽谷的山崖上修建了此堡。時過三月，公主與太陽神相愛并懷有身孕，無法前往波斯。后公主生了一個如太陽神般的男孩，男孩長大后成為朅盤陀國王（西域古王國），從此世代繁衍便成了今天的塔吉克族，因此塔吉克人自稱太陽部族。

一個居住在離太陽最近的地方，膚色里便映著太陽光輝，與太陽有著血脈關聯的民族，一定是由一些閃耀著太陽光澤的人群組成，那么純樸、善良、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