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于承認,幾年前,看見同演《武林外傳》的閆妮、姚晨走紅,“心理有點介意”。不過,現在他已經走出這種情緒了,“像我這種并不是偶像型的演員,只能從20多歲慢慢熬,大家都是熬出來的。”
今年是長春人沙溢的本命年,在36年的人生里,他迄今沒做過一件叛逆的事。助理口中能說出的“勁爆”事件,莫過于他在片場的駐地大搖大擺地吃小攤,有人認出來,便自如地說:“不是不是,認錯啦”。
所有人都覺得他是一個好人,連《喜樂街》節目嘉賓提供接送車服務的贊助商司機,也覺得他“挺能瞎侃,有趣兒”—但做一個好人并不是娛樂圈成功的充分條件,以喜劇成名,現在重歸喜劇的他,還需要一點更多的火花。
沙溢自詡,他的喜劇天賦,打出娘胎起就有了。不過,這是他后來才意識到的。至少,在《炊事班的故事》演“小胡”時,他還沒能接受這種迥異于正劇的表演形式。
“我覺得演戲怎么能這樣呢?太夸張了!甚至有排斥的心理,特別困惑,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會演戲了。因為喜劇和正劇之間差別確實很大,我轉不過來,突然之間覺得自己白學了。尚敬導演、周曉斌、毛孩他們花了很長時間,手把手教我,我才漸漸找到了感覺和自己的位置。”
第一部《炊事班的故事》最后一個鏡頭,“炊事班”所有人拍合影,嘴里喊著:“茄子”。12年后,《喜樂街》節目組的編導葉露,讓沙溢對著鏡頭錄制一個關于茄子的笑話。
并不陌生的段子:“每逢畢業季,茄子都會不停地打噴嚏。”
沙溢卻說,沒明白啥意思。非得葉露把這句話解釋完全,“畢業季都要照合影,合影時喊‘茄子’”,沙溢才愿意重新講一次。錄的時候,他加入葉露的翻譯,覺得這樣才算表達清楚了。
這種太過謹慎的認真勁兒,出現在搭檔李菁、賈玲的即興喜劇制作中,多少顯得有些不合時宜,甚至讓人覺得有點“冷”。實際上,學院派出身的沙溢,對于表演藝術,一直懷有很高的追求—他用“文藝”向葉露描述過這樣的抱負。作為節目中唯一的一名演員,沙溢表現得特別“較勁”。比如,聽到和李菁共同為賈玲慶生的場景描述時,沙溢覺得導演讓倆人一起上場布置的行為,“順撇了”,為了“制造”不一樣,他特地從休息室帶了寫真照片上臺,李菁做裝扮時,他用肢體表現另一種角色狀態。
在《喜樂街》的角色設定中,沙溢是總想成名的藝人助理。問他:為什么不給藝人助理設置個“娘”的性格?—這其實很常見,并且容易制造出“笑果”。
沙溢的答案一本正經:“‘娘’這個詞好像一直都跟我沒什么關系。”
節目組讓他穿過碎花襯衫,葉露回憶,當時沙溢的反應是:“套上它,我直接可以去工體(指夜店)了。”
雖然生活狀態的他還是“比較實在”,但在妻子胡可的捯飭下,沙溢還是裝扮得越來越時尚了,出門的行頭也是一套一套的。沙溢的性格分兩面,當初在全是熟人的婚禮上,他可以不管不顧穿上婚紗大跳艷舞來討賓客和老婆歡心。不過在公眾面前,他要考慮的東西就多得多。
2014年,他拒絕了《爸爸去哪兒》的邀請,被問及,他說:“不敢帶孩子錄節目,怕丟。”實際上,沙溢的抗拒還有其他原因:“我自己能掙,干嗎要讓孩子拋頭露面。”

他承認自己有點大男子主義。2013年,沙溢和胡可演過一部現實題材的電視劇《孩奴》,胡可演的妻子特別專制,丈夫則顯得窩囊、委曲求全。拍攝的那段時間,敬業的胡可把劇中的情緒延續到片場外,這讓沙溢受不了:“當胡可對我暴跳如雷的時候,我瞬間就會出戲,會覺得是不是對我有什么不滿,通過角色來發泄,我就特別崩潰。”
胡可成了如今沙溢行走娛樂圈的堅實后盾。《喜樂街》剛拍的時候,沙溢還有些摸不到節奏,演得放不開,好在有胡可,她不僅幫他分析每個鏡頭,還鼓勵他放開自己。隔著千里迢迢的距離,沙溢通過雜志向自個兒媳婦獻媚,“感謝胡老師的諄諄教誨。”
好強、大男子主義又不失溫柔,沙溢被人稱為“娛樂圈新好男人”,不過,也許娛樂圈最近有太多“好男人”倒下了,提到這個稱號,沙溢略顯緊張,連連擺手,“不要這么說,我現在特別怕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