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泰平
近年來,“反日”成了日本媒體一個常用語,把中國反對日本政府購“島”的示威,反對安倍首相參拜靖國神社,統統稱為“反日”之舉。這種說法完全是錯誤的,因為它誤導輿論,不符合實際。這是別有用心的挑撥,它企圖挑起中日兩個民族的對立和沖突,應該引起兩國人民的高度警惕。
中國政府和人民反對的不是日本這個國家,更不是反對日本國民,而是反對右翼勢力出于內政需要故意破壞中日關系。所謂中國“反日”,實為“抗議”,是對日本右翼勢力的抗議。領土和歷史問題是中日關系中兩個非常敏感的問題,日本為政者在這兩個問題上挑起事端,侵犯中國的主權,傷害中國人民的感情,中國人民怎能無動于衷?“有風方起浪,無潮水自平”,中方的強烈反應應從日本為政者的所作所為找原因。
現在兩國關系存在的矛盾,不是兩國人民間的矛盾,而是右翼勢力與中國人民的矛盾,也是右翼勢力與中日兩國人民間的矛盾,因為現在日本右翼勢力正以“中國反日論”“中國威脅論”為由,朝著修憲、強軍、行使集體自衛權的目標疾走,企圖把日本變成一個可以對外戰爭的國家,而對于一個不愿承認歷史錯誤的政府來說,一旦掌握了可以對外戰爭的權力,那是很危險的,不僅可能影響亞洲的和平與穩定,而且可能再一次把日本國民拖入戰爭。
日本國民是軍國主義的受害者。二戰后日本在國際上的地位和處境完全是當年軍國主義勢力的惡行造成的。發動侵略戰爭必敗,必須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到頭來受害的是本國廣大的民眾,甚至殃及幾代人都生活在歷史的陰影之下。從這種意義上,我們非常理解和同情日本國民希望自己的國家成為正常國家的心理和意愿,問題在于安倍首相所謂的“正常國家”的訴求與廣大國民的意愿是不是一碼事?更在于它如何去實現這種訴求?
我以為,只有堅持走和平發展道路,正確對待歷史,以實際行動取信于國際社會,才能有助于日本重塑在亞洲和世界人民心目中的形象,最終實現自己的訴求。企圖通過推翻歷史定案,脫離戰后和平發展道路,去實現“正常國家”的目標,這條路肯定是走不通的,不僅國際社會通不過,日本廣大的民眾也是不會答應的;企圖通過惡化與鄰國的關系,人為地把中國作為假想敵,煽動民族情緒的做法,也無助于實現“正常國家”的目標,正如美國蘭德公司高級研究員埃里克·赫金博瑟姆所說,“日本向前進的最好辦法是,坦率承認在過去帝國主義時期犯下的錯誤,確保防止將帝國的愚蠢傳給新的一代。”英國《金融時報》的評論員斯蒂芬斯直言,“通過改寫歷史,安倍不能振興日本。解決問題的出路不是赤裸裸地重拾日本民族主義情緒。”
美國著名導演奧利弗·斯通去年在廣島發表演講,言辭激烈地批判日本的歷史態度,對日本政壇發出了有力的警示。斯通說,“二戰兩個最大的戰敗國是德國和日本,把這兩個國家放在一起比較,會發現很大的差異。”“在二戰中得到慘痛教訓的德國,如今已經成為一支維護世界和平的力量;而日本,只是成為美國的附屬國家。”
德國的行為詮釋了一個真理:一個國家只要對歷史,包括對自己所犯錯誤,有清醒的記憶,并且有勇氣承擔責任,就有光明和美好的未來。日本應以德國為明鏡,認真對照,看看德國是怎樣對待歷史、以史為鑒的。日本有些人對于把德國和日本加以比較的說法頗不以為然,甚至煞有介事地找出種種開脫和反對的理由,無非是說日本是日本,是不應該拿德國來與日本比較的。這不禁使人想起“國際上的常識往往是日本的非常識”這句話,不知究竟是國際社會的思維出了毛病,還是某些日本人因有難言之隱而反對比較?應該明白,希望日本比照德國的建議并非個別人或少數人獨出心裁,而是基于國際社會廣泛共識的呼聲;這也不是故意給日本出什么難題,而是與人為善的提醒。見賢思齊,最終受益的是日本自己。
和則兩利,斗則兩傷,歷史的經驗和教訓值得中日兩國人民共同記取。當前的中日關系陷入邦交正常化以來最困難的境地,這是中方不愿意看到的。兩國人民應行動起來,排除干擾,爭取使中日關系早日回到健康、穩定發展的軌道,這符合兩國人民的根本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