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藝術學院 210013)
讓我們粗略的翻閱一下印刷著各個時期藝術作品的小冊子,不難發現,不管是博物館的,畫廊的,還是個人的作品,就如同那收藏在博物館的動物化石,植物標本一樣,對我們講述著不同時代的社會文明和地域風情。丹納曾經這樣提過,“只要翻閱一下藝術史上各個重要的時代,就可以看到某種藝術是和某些時代精神與風俗情況同時出現,同時消亡的”。如同自然界的氣候變化決定著動植物的出現一樣,精神方面的氣候,它的變化也決定著這樣或者那樣的藝術品的變化。歷史中的各個動亂時期,不論是社會的變遷、朝代的更替、亦或是外族的侵略帶來的戰爭,無一不會改變當地人的精神風貌,作為體現社會意識形態的外在表現形式——藝術作品,也就會隨之改變。當然反映當時代的一種新的藝術風格,會隨著社會的動蕩逐漸形成,然后隨著社會的穩定、繁榮走向主流,迎來它的鼎盛時期。勢極必反,伴隨著社會的衰落和滅亡,這種藝術風格逐漸的走上沒落。隨之而來的,一種新的藝術風格登上主流舞臺。就這樣你方演罷我登場。藝術也跳不出這個“生死”的規律。正如瓦薩里在他的《名人傳》第一部分的序言中,明確的介紹了這個隱喻,他說:“和人體一樣,都具有這個事實,它們出生、成長、衰老和死亡”。但藝術風格不同于生物,它不會死亡——消失在歷史的洪流中。而是隨著一個新的動蕩期出現,被新的藝術風格所并容,或者是退出主流,被少數人所堅持。
一種風格就是形式和內容的統一,不管是形式的變化,還是內容的變化都會引起藝術風格的變化。正如希臘藝術和羅馬藝術我們粗看上去沒有什么區別,但是要真正的研究后就會發現,它們之間所要表現的內容卻是如此的不同:希臘人追求理想,羅馬人注重寫實。在那個動蕩的希臘化時代,羅馬人用暴力征服了希臘,卻被希臘人的文明所征服。
荷蘭人民憑著頑強和勇敢推翻西班牙的統治,與英國勢均力敵作戰,在這期間逐漸成為歐洲最富庶、最自由、最繁榮發達的國家。就是這個時期荷蘭的繪畫也走向了興盛,不論是維米爾的居家小情調,還是倫勃朗紀念碑式的氣魄。都是誕生于這一時期。然而進入十八世紀隨著荷蘭在國事上的頹唐,荷蘭繪畫也隨之沒落。
又如20世紀之后,人們在經歷了第一次世界大戰和俄國的社會革命后,形成的現代主義,亦或是空前殘酷的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及美蘇冷戰之后,形成了今天的以美國為中心的后現代主義。人們開始以全新的角度去看人類文化的發展,全面地否定傳統的藝術觀念。
當然一種藝術風格的變化不是像暴風雨一樣,來的兇猛去的及時。不管是哪一種藝術風格,無論是被融入新的藝術風格,還是被新的藝術風格所代替而退出主流,它都不會隨著民俗風情、社會性質的消亡而消失。雖然古典時期已經過去了,但是在21世紀的今天,這種古典時期的風格還是被用到家裝,學院的教學等等,它并沒有隨著古典時期而消亡。
為什么社會環境的變遷會引起藝術的變革,它們之間的切入點是什么。其一,不同的地貌孕育著不同的生物,不同的地域也孕育著不同類的人種。作為生活在這其中的一員——藝術家們也逃不出這歷史的“枷鎖”,毋庸置疑,不同地域的藝術家們形成了各自獨有的愛好和興趣,促成了不同的藝術風格。社會的動蕩可能帶來民族之間的戰爭,而這種戰爭是以征服為前提的,征服就帶來文化的入侵。這種入侵促使人們無意識的,或者在被迫的情況下去接受外族的文化,在這樣的情況下生活在當地的人們無論是在生活習俗上還是在精神生活上都會受到影響。最終引起文化的共融,或者文化的侵略。其二,社會動蕩也可能是由于大眾意識形態的改變,正如法國大革命,俄國的十月革命引發的動亂。作為社會意識形態外在表現形式的藝術,也必然會隨之改變。藝術家或者藝術工作者同樣是這些大眾的一粒米沙,無一例外的受到這種變化的影響,通過聲音、語言、色彩亦或是其他不同形式的藝術語言表現出來。
當然每種現象都有它的例外,藝術風格隨著時代變遷而革新這種現象也不例外。宗教藝術就是一個例外。中國佛教的風格形成于北魏時期,然而南北朝時期卻是佛教在中國的第一個繁榮時期。形成這種現象的原因和宗教的特性有關,宗教是一種精神的依托,所以生活在戰亂時期的人們就會以宗教為精神力量,逃避現實的無奈和絕望。
可是無論怎樣都有這樣一種藝術現象存在:那就是在社會的戰亂時期,社會意識形態發生改變,表現這種改變的新的藝術風格也開始逐漸形成,當整個時代進入和平時期的時候,這種藝術風格也會登上主流的舞臺,可是萬物均有其必然的規律,事物走上鼎盛必然會走向衰落,所以藝術風格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會隨著時代走向衰落。與事物不同的是一旦形成,藝術風格就不會完全消失,而是退出主流找到適合其生長的空間——融入新的風格,亦或是被少數人所堅持。
社會的衰落必然帶來社會的動蕩,這樣在舊藝術風格走下主流舞臺的時候,新的藝術風格便會應運而生。這就是本文所述的,隨著社會放蕩、和平、再動蕩、再和平,隨著意識形態形成的藝術風格產生、興盛、沒落、新藝術風格產生的一種現象。
參考文獻:
[1]丹納著,傅雷譯本.《藝術哲學》.天津社會科學院出版社.
[2]斯塔夫里阿諾斯著,董書慧等譯.《全球通史》.北京大學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