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天鵝（外二首）

浪子

天鵝在嬉戲。依舊錯過，困惑

一大群孩子圍攏池塘邊的喧鬧

萌發(fā)的面孔、黝黑的眼眸

那是塵土飛揚的行旅所缺失

再也回不去了

最初出發(fā)的愿望，來不及說出

舊有的村莊。與大地

情同手足的拱門

已跟隨舊夢悄然離逝

祈禱的雙手無從丈量

白晝的綿長，黑夜的寬廣

天鵝在嬉戲

它帶來的可愛事物，它會原封不動

帶走，連同它的滄海桑田

暗黑靈魂晚上

如果不是大海的呼喚，我們還在

沉默的大多數(shù)人中恬睡；如果不是

我們，另一群人也會遭遇水土流失的草地

而無處躲藏。陷入告別的嗚咽，如果

不是在這樣的夜晚，就會是那樣的夜晚

原始的星空與靈魂相依相偎

守望在太陽湮沒的曠野，四處

寂靜之聲終歸于某一時刻。什么

虛妄的高貴？什么卑微、憐憫？總是無限

接近你們：“年輕時，我們曾經(jīng)相愛

而實在無知。”偶然的性愛，像河流

沖蝕平原，又像不知所蹤的人一樣哭泣

我們是失明的行吟詩人，日漸

衰老的身體，懷抱著業(yè)已蒼涼的詩篇

圣地亞哥

這么多積雪，安第斯山脈的積雪

想起來也一望無際。它在燃燒，這么多眼睛

在燃燒、在回味。那些永無止境的追逐

孤單地飄逝，回避著自己的靈魂

蛩伏于內(nèi)心的戰(zhàn)栗。這么多鮮血，白白流淌的

陽光在這里完成墨汁的全部制造過程

用盡淚水中的鹽。何須祈求

睡眠與夢境之間絕望的赦免，將耗盡

剩余的青春，又羽毛般直覺地蓬松

生命之樹上未落的凋殘。由此及彼的距離

我們應(yīng)該怎么樣的捕捉：圣地亞哥

高聳入云的蔚藍(lán)，這么少蔚藍(lán)

它原本與積雪、與鮮血一樣多。別觸摸我們

身上的蔚藍(lán)，那是我們潛往大海深處所盜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