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民國時期營業性人像攝影消費群體與攝影人才的培養

鄧音

（臨滄師范高等專科學校，云南 臨滄 677000）

淺談民國時期營業性人像攝影消費群體與攝影人才的培養

鄧音

（臨滄師范高等專科學校，云南 臨滄 677000）

民國時期，消費者對營業性人像攝影的需求是豐富多樣的，有寫真類、家庭合影類、名人政要類、集體合影類等等。而消費群體也隨著時代的發展而產生變化。民國時期營業性人像攝影人才，一部分是由清政府所開設的工藝學堂所培養，還有就是通過照相館的學徒制所培養的。

民國時期；營業性人像攝影；消費群體；攝影人才

早期的消費群體，多為名人政要、名伶妓女等。而這一情況到了20世紀30年代才有所改觀。

名人政要，有的可能是喜歡拍照留念，但是大部分人肯定意識到照相在民眾面前的宣傳作用。1922年，第一次直奉戰爭結束后，黎元洪回京復任大總統，所用的標準照，就是1918年至1919年，天津鼎章照相館為其拍攝的。

民國時期，各大照相館爭相拍攝影視明星的照片，掛于店門口櫥窗內，以作宣傳，也早就是一種風氣了。他們在照片中的穿著打扮，一招一式，往往會成為時尚潮流的先導。王開照相館于南京東路378號公司地下檔案室發現了一批20世紀20年代至30年代的珍貴老照片，其中一部分，就是中國電影史上最燦爛奪目的電影明星阮玲玉、周璇、胡蝶、陳云裳等人的照片。

戲曲名伶在社會上是很受歡迎的，也是引領時尚的人物。各類名伶所拍戲裝照、便裝照，十分受歡迎，成為票友珍藏的對象。“唱京戲的演員和票友，部不惜金錢拍攝和放大劇照，掛之于戲院，以吸引觀眾，或陳列于照相館，以招攬顧客。在八仙橋一帶就有匯芳、寶芳、兆芳三家照相館，它們是聯號。”①始創于1921年的北京老字號大北照相館，其創建人趙雁臣看準行情，開展了戲裝拍攝業務。許多著名的京劇表演藝術家如梅蘭芳、馬連良、程硯秋等都曾到大北拍照。

妓女更是喜歡照相，除了出于愛玩、愛美、追求時尚等女性普遍心理之外，還可以將自己的照片贈與相好之人，或用來推銷自己。妓女把照片掛在妓院門口招徠客人，同時，照相館也把各妓女照片陳列于店堂，供游客欣賞購買，有些游客竟按照片再去尋訪妓女，妓女照片已成了當時上海洋場的一種特殊廣告。

而對于照相館來說，不管是名人還是名妓，只要能夠達到一定的廣告效果，刺激大眾的消費就可以了。

早期，照相的價格是比較昂貴的，1877年5月17日，會地理洋行在《申報》上刊出廣告：“照人像連照費及像十二張，取銀三元。”其時物價極廉，19世紀70年代，一兩紋銀可兌1.4元大洋，而一元大洋又合一千文銅錢。當時名畫家蒲華的一幅五尺畫，只賣大洋一元；蘇滬之間的郵資為五十文，而戲園的正桌戲票為二百文，散座一百文。由此可見，當時拍一張照對一般人家來說確實非尋常小事，故著名的寶記照相館在開業后不久即因人謂其“取潤不廉”而被迫降價。②就是到了民初，普通老百姓也是拍不起的，所以照相館的主要消費群體都是名人、名伶等。從20世紀30年代往后，由于照相技術的發展，成本降低，因此價格也便宜很多，“原來20年代初，拍張全身照，要一兩塊大洋，到三十年代已降到一元四張，還加送一張放大的。”③到19世紀30年代，照相館已基本在全國普及，而且有的攝影師還走村串巷為民拍攝。由于照相的普及以及價格的降低，攝影已經不再是只供少數人娛樂和享用了，老百姓也越來越喜歡拍照。

民國時期營業性人像攝影人才，一部分是由清政府所開設的工藝學堂所培養，還有就是通過照相館的學徒制所培養的。

辛丑條約簽訂后，中國元氣大傷。清政府為維護其統治，打著“實業救國”的幌子，著手發展工商業。1903年，清政府在各省設立工藝學堂，照相也屬一門工藝包括其中，這就是最初的攝影職業教育。這些工藝學堂培養出一批擅長畫油畫的專業人才，其中很多人成為專門為照相館繪制布景的高手。④

清末民初攝影職業教育的出現，對培養職業攝影人才，起到了一些促進作用。

早期照相館的工作人員，全都是由學徒走出來的，進店時要有介紹人擔保，還要磕頭拜師、立“關書”，主要內容是天災人禍，各由天命，倘有不測，與店無涉等等。如違反店規，就要遭到解雇；三年學徒期間，不得回鄉探親。如果學徒中途要求停學，要賠償學徒期間的伙食費。學徒沒有工資，每月只有少得可憐的月規錢。三年期滿，還要辦滿師酒，如無錢辦酒則要延長學徒時間，“關書”還注明滿師后要幫師一年，在這一年中，工資僅為一般職工的三分之一。這就是當時學徒與師傅的關系。

照相技術，師傅一般是不教的，因為教會徒弟，師傅就要失業了。所以學徒要掌握照相技術，全靠自己刻苦努力。一開始要獲得拍照的實踐機會是很難的。老板對待學徒純從賺錢出發，要求很嚴；由于學徒樣樣要做，而且為了日后能夠立足于社會，所以學起來反而自覺，經過不斷磨煉，多數人學到了一套全能的本領，從拍到洗、修底片、修照片、著色無一不精。⑤

由此可見，學徒制雖然具有剝削性質，但學徒大都是學到本事的，他們是民國營業性人像攝影事業的生力軍。

注釋：

①王天平、蔡繼福.關于上海早期的照相業.上海大學學報。1989年第5期.

②見1890年10月26日《申報》.

③王天平、蔡繼福.關于上海早期的照相業.上海大學學報。1989年第5期.

④宿志剛主編.中國攝影史略.中國文聯出版社,2009年2月第1版，第15頁.

⑤黃紹芬主編.上海攝影史.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1992年11月第1版，第194-19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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