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豐慧
全球100名最具創新意識和能力的公司當中中國的數字是零,是一個巨大警示。在目前中國經濟困難重重下,把經濟增長轉到依靠技術革新和創新上是當務之急、迫在眉睫。
美聯儲前主席格林斯潘在華盛頓外交關系協會舉辦的論壇上表示,伴隨著中國經濟規模不斷擴大,缺乏自主創新將成為一大瓶頸。他說,據湯森路透近幾年來的調查顯示,全球100名最具創新意識和能力的公司當中,美國有45個,而中國的數字是零。
格林斯潘在當天一小時的演講中花了許多時間在吐槽中國經濟。他吐槽中國經濟總量與美國快速縮小是借來的。他認為中國經濟依賴外來投資及“借來”的技術,這將會是未來發展的隱憂。他吐槽中國自主創新、技術創新不足,經濟中技術進步含量低,缺乏制度變革和創新環境,“要在傳統框架之外思考問題以達到創新,是非常難做到的”。他雖然肯定中國正在往正面的方向改變,但直言“還是過于緩慢”。
無論格林斯潘老先生此番講話出于什么目的,但作為一位在全球經濟金融有顯赫地位的老手,他的一席話語很值得中國反思。特別是在技術革新創新進步上對中國警示不小。
從生產要素上來看,經濟發展主要有四大要素:人力資源、自然資源、資本形成、技術變革和創新。改革開放30多年來,中國經濟發展主要依靠的是前三者,壘高經濟總量,推高GDP增速。最為缺乏和不足的是,在技術革新和創新基礎上的全要素生產率的提高。這就使得人力資源、自然資源包括土地被粗放式、竭澤而漁式、巨大浪費式地挖掘開采。而這些自然資源和人力資源都是有限的。過度開發和利用必將造成經濟發展陷入不可持續性的瓶頸之中。中國經濟發展這方面的問題已經凸顯出來了。
目前,中國經濟下行壓力越來越大。在這種嚴峻形勢下,必須依靠提高生產率水平來尋求經濟的新動力。衡量GDP含金量的最重要指標就是生產率。投入產出比率越高,GDP含金量就越高。這里有兩個重要的變量是勞動生產率和全要素生產率,前者計算每單位勞動的產量,越高GDP含金量就越高,后者計算每單位總投入的產量,越高GDP含金量越大。
那么,提高生產率靠什么呢?依靠技術革新和創新。事實上,歐洲、北美和日本的生產潛力增長的巨大源泉是那些永無止境的發明和技術創新的涓涓細流。這恰恰是中國的短板和極弱項。全球100名最具創新意識和能力的公司當中中國的數字是零,是一個巨大警示。在目前中國經濟困難重重下,把經濟增長轉到依靠技術革新和創新上是當務之急、迫在眉睫。
不管制度“大棒”還是“胡蘿卜”,都很難解決鼓勵技術創新和引進新技術中的根本性問題。而只有當政府設計出一個穩健的經濟法治框架,有力地保護知識產權,并允許在此框架內擁有廣泛的經濟自由之時,才有可能最大限度地促進技術水平的迅速提高。勞動力、資本、產品和思想的自由市場,被證明是創新和技術變革的最肥沃的土壤。正像格林斯潘所言:自主創新在于提出別人沒有想過的東西,“問題是,如果一個社會對你能想些什么、討論什么都有限制的話,要在傳統框架之外思考問題以達到創新,是非常難做到的。”在自由市場的框架內,政府可以通過鼓勵新思想和確保技術的有效利用,來扶持快速的技術進步。政策可以同時對供給和需求兩方面施加影響。這是中國政府急迫需要從制度層面盡快進行整體設計的。
急需創造出一整套培養起一種企業家精神的制度環境。一個國家如果不具備一批樂于承擔風險、勇于開辦新工廠、采納新技術并敢于引進新式管理經驗的企業家或管理人員,就不可能走上繁榮豐裕之路。從根本上說,當產權明確完整、稅率較低且可以預測,而其他可能扭曲盈利(例如腐敗)的行為比較少的時候,創新和企業家精神才有可能蓬勃發展。政府的某些投資,諸如擴大對農民的服務、為勞動者提供教育機會和培訓機會、創辦各種管理類學校,也可以幫助培育這種企業家精神。
一定要吸取對互聯網金融偉大創新,中國監管部門、金融壟斷企業以及個別專家學者群起而圍剿和攻之的深刻教訓。如果這種對待創新的監管環境、制度環境、社會氛圍不改變,那么,中國技術革新和創新就沒有出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