蹺腳牛肉

姚秦川

去四川樂山，不能不品嘗那里的一道名吃——蹺腳牛肉。

牛肉想必大家都再熟悉不過了，但加上“蹺腳”兩字，則不免讓人有點浮想聯(lián)翩。對于我這種非常喜愛牛肉的資深吃貨來說，當然更要去好好品嘗一下了。

懷著既忐忑又興奮的心情，我們來到當?shù)匾患矣忻能E腳牛肉店。一進大門，大家就被飯店古色古香的裝飾風格吸引住了：古老的八仙桌、簡樸的條凳、青磚砌成的墻壁。還有就是一幅幅石灰掛圖以及墻上的老照片，無不折射出店老板的良苦用心。

咦！怎么有點奇怪。我突然發(fā)現(xiàn)，在偌大的店里，怎么沒看到一丁點牛肉，難道是我們走錯了地方？可抬頭張望，招牌上分明寫著“蹺腳牛肉”四個大字呀！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裝作一幅見慣不怪的樣子沖老板喊：“來三份蹺腳牛肉！”不過，連我都覺得自己的聲音發(fā)虛。

稍頃，服務員將神秘的蹺腳牛肉端上來，同時端上來的，還有一小碟切碎的香菜和店家自己舂好的辣椒面。我往碗里一瞅，當即就有點泄氣，這不就是我們平常吃的雜肝湯嘛。再用筷子一撥拉，竟然沒找到一絲牛肉的影子。說白了，湯湯水水的一大碗，其實里面全是牛的下水，也就是牛雜，全是不怎么正經(jīng)的東西。

我忍不住，問了坐在身旁一位吃得正猛的食客，果然，所謂的蹺腳牛肉就是用牛下水做成的。“那為何叫蹺腳牛肉呢？”我們不得其解。食客很熱心地對我們講，在上世紀30年代初，樂山老百姓民不聊生，貧病交加。有位姓陳的老中醫(yī)，懷著濟世救人之心，在樂山蘇稽鎮(zhèn)河邊懸鍋烹藥，救濟過往行人。他常常能看到一些大戶人家把牛雜扔到河里，覺得很可惜。于是，他把牛雜撿回洗凈后，放在平日炮制中草藥的湯鍋中熬煮。結果發(fā)現(xiàn)熬出來的湯味不僅鮮香，而且有防病治病的功效。很快，許多食客便慕名前來。這些食客有的站著，有的蹲著，有的就直接坐在門口的臺階上蹺著二郎腿端碗即食。久而久之，食客們便形象地起了一個“蹺腳牛肉”的別稱，且流傳至今。

原來如此！

我們學著那位食客的吃法，先將香菜撒進碗里，再用筷子攪勻。接著夾起一片牛雜，蘸著碟子里的辣椒面，最后小心翼翼地放進嘴里品嘗。頓時，那股又香又辣又脆又嫩又滑的滋味就把你征服了，你一定會驚嘆，竟然有如此的人間美味！

如果喜歡，那就痛痛快快地吃吧。當然，吃飽了記著喝碗里的湯。那加了香菜的牛肉湯也是不得不嘗的靚湯。不過，不能吃辣的朋友可記好了：少蘸一點辣椒面，因為你的四周全是打扮時尚的漂亮“美眉”，看著她們面不改色地大快朵頤，你卻辣得在吐舌頭，那豈不是英雄氣短！

責任編輯/劉洋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