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亦達

一
我也
曾有過這樣的期望
在春日到來之前
隱藏翅膀 擱置飛翔
佇候在
能與你相遇的地方
二
于是
我故意走失迷離
在冬至的早上
其它的雪花
則各自換上 娟秀的素裝
與煊赫的舞步
翛然飛尋 各自的天堂
三
然而
一季能有多長
當蟄伏的生命
喚起沉睡的陽光
我聽到
一直期盼的春日 已然前往
我聽到
赧然的喜悅與離散的憂傷
我聽到
生命 即將隕落的聲響
我聽到
凋零在我身后的逡巡與彷徨
四
我始終不該是
一場愛上春日的雪
注定 會隨著她給的溫暖
漸漸消亡
那么
請縱容這將逝的生命
帶著最后的期望與堅強
僅僅為她 縱身飛翔
作最后 最后的
綻放
荒寂的山坡
我遠瞻荒寂的山坡
黃土像屋檐一樣阡陌
不成形的矮樹
在陰影下疲憊簇擁
它們說
是在這里站了太久
我站在荒寂的山坡
樓房像星點一樣寥落
扭曲的野草
在寒風中狂躁難泊
它們說
末路將襲,蒼生為重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