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骨子里是桀驁不馴的人
一排白牙,像老三那樣青澀溫暖——帶著這樣的印象,《影視圈》記者坐在了竇驍面前。但是在采訪過程中,記者發現他幽默、頑皮,偶爾會將你一軍,他其實更像《城市游戲》中自己飾演的那個風一樣的少年。
剛回國進入演藝圈的時候,竇驍給人羞澀、拘謹的印象,他回想起那時候,面對媒體他的頭腦常是一片空白,想說而不敢說。而現在,除了聊到感情戲,他會一如既往呈羞澀狀,拿一句“就是床邊坐一坐”搪塞以外,大部分時間他是一個大大方方的紳士,語調抑揚頓挫充滿活力,偶爾率性地蹦出一句英文,盡顯ABC的洋氣范兒。
從2007年在加拿大電視臺《sunshine boys》的比賽中獲得第一名,“陽光”便成為竇驍的一個標簽。《山楂樹之戀》中的老三、《秋之白華》中的瞿秋白都像溫暖和煦的晨光,帶著文藝的氣息;到了《賽車傳奇》、《城市游戲》和《狼圖騰》,我們看到的已是當空烈日,竇驍開始散發自己熱烈的一面。
竇驍說,他并不懼怕標簽,但是希望標簽更豐富,因為他不只一面。
《城市游戲》是竇驍第一部真正意義上的動作片,他在片中飾演的張瑋柏是個極限運動高手,跑酷、飆車、滑翔、槍戰,全都齊活兒了。“對,竟然還有跳舞,跟陳妍希!太突兀了,哈哈!”跟隨記者的提醒,竇驍拍著大腿驚嘆起來,仿佛突然發現,自己在光影的世界里可以完成那么多的突破。
竇驍笑稱之前的戲都只虐心,這回身心都虐了。為了達到角色的要求,竇驍苦做了三個月的前期準備,每天的訓練時間都在八小時以上,從威亞到肌肉訓練,強度都很大,而飲食只有水煮雞胸肉、西蘭花、雞蛋,吃膩了就把食材渣榨成汁喝,喝吐了再換個吃法……回想起那段時間,竇驍用“殘忍”形容。
更殘忍的是拍攝的過程,各種險象環生。從四層樓高的地方跳下去,騎著摩托在韓國大街上飛躍,讓身高182的男生“慫了”。竇驍說:“那是真怕啊,站在上面都發憷。但是怕也得拍,都是被逼出來的。”
明知《城市游戲》的拍攝難度大,竇驍仍愿意接受挑戰,因為他希望通過這部戲轉變大家對他的“文藝青年”印象。生活中,竇驍就是一個追求速度和刺激的大男孩。他會跑到密云水庫懸崖邊上飆摩托,好幾次命懸一線。“開摩托可以實實在在感受到風阻,好像整個靈魂也在跟著動。”在他看來,玩極限運動并不僅僅是簡單的追求刺激,同時代表著一個人勇于挑戰自我,愿意去克服自己內心的恐懼。
“現階段我更喜歡這樣的角色,因為我自己骨子里是叛逆、野性的,我希望大家看到我桀驁不馴的一面。”與此同時,接演這樣的動作戲打開了竇驍新的可能性,接下來他或許可以接他喜歡的武俠片了。他對媒體透露,自己最近正在拍攝一部現代題材戲,飾演一個反差性很大的浪蕩公子,而他的目標,則是成為中國的布拉德·皮特。這個理想相當遠大啊!
到了該上心的年紀
很難想象,熱愛摩托飛馳的少年,同樣喜歡射箭和做陶,不僅如此,竇驍在17歲時還寫下“禪思慧想玄清寺,東岸環山縷縷煙。列雁南征生辰慧,臘月臥枕待明年”的詩句。
竇驍13歲開始就隨父親坐禪,一直對佛學和儒家學說很感興趣。雖然從小在國外長大,但竇驍自認骨子里很傳統,父母常常教育他要“以禮待人,以德為貴”。
本可以在加拿大繼續無憂無慮的生活,可2008年竇驍選擇了回國考北京電影學院。雖然只是抱著“試試”的心態,但竇驍還是下足了功夫,他身兼三差賺足了自己一年五萬塊的學費。雖然也曾迷茫,但信念不曾動搖,因為他始終記得父親說過“男兒闖四方,心不大,不成器。”
竇驍底子好,這是毋庸置疑的——外形、體格都出眾,中英文交流無礙,中西文化交匯……但除了先天性條件,不得不承認,他比起大部分同齡的演員要幸運得多,還在學生時代,就以“謀男郎”的身份迅速躥紅,成為中國影壇最強勁的新生力量,從影四年,作品不斷,部部都是名導巨制,羨煞旁人。看看竇驍合作過的導演名單,張藝謀、讓·雅克·阿諾、鮑勃·布朗、霍建起、周顯揚……竇驍不忌諱談自己的幸運,但是他也越來越感覺到壓力:“到了該長心的年紀了,之前都太順了,如果不多上點心,會辜負很多人。”
竇驍越來越享受表演。談起自己桀驁的個性和瘋狂的愛好,竇驍常會爽朗地大笑,或是手舞足蹈地比劃。但是說到演戲,說到角色,他卻靜了下來。他認為角色所包含的精神世界是極其豐富的,因此在詮釋角色的時候,他便是個極其富有的人。而當一個角色結束,要抽離的時候,他會有深深的不舍。
最不舍的一個角色當屬《秋之白華》中的瞿秋白。“這是最遺憾的一個角色。”竇驍說,“我希望三十歲時能夠再演一次這個角色,因為之前畢竟太年輕了,難免稚嫩,年紀大了應該可以詮釋得更好”。瞿秋白是竇驍遇到過內心最強大的角色,他被瞿秋白強大的信念和純粹的愛打動,“秋白心懷一片凈土,這是我那個年紀所領悟不到的一種人生境界,我被那樣的純粹深深打動”。
同樣純粹的是新片《狼圖騰》中楊克這個知青角色。如果說在《城市游戲》中他是一個純體力型的演員,《狼圖騰》則讓他在精神上更為暢快,他在那里經歷了八個月的蒙古草原生活,與自然世界完全貼合,“是一種心靈的洗滌,你在那兒八個月,你也會被洗滌,洗得可干凈了!”他不改風趣口吻。
草原氣候惡劣,有吹得人睜不開眼的大風,有能把人臉曬出高原紅的太陽。他描述,有記者曾去探班,“被凍慘了,把劇組的棉衣全都穿在身上,一層一層裹得嚴嚴實實”。但是在草原上,竇驍可以恣意地騎馬,去追逐火燒云,跟蒙古族同胞的相處也極舒暢。這樣的饋贈令冒著嚴寒拍戲的竇驍也不覺得苦了。
最近,竇驍和自己的伯樂張藝謀都奔赴了戛納電影節,為各自的新片做宣傳。他們雖然未必有交流的機會,但是面對媒體記者,竇驍表達了這樣的心愿,“《狼圖騰》是一個回饋給恩師的作業,希望電影上映時導演可以來看,并讓導演看到自己表演的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