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印第安人 徘徊于傳統與現代邊緣

【謝伊峽谷地】 納瓦霍人的精神家園

謝伊峽谷是納瓦霍人的精神家園。這里保留著大量印第安人的遺跡，

巖壁上班駁的雕刻繪畫講述著曾經的輝煌。他們在此繁衍生息，

保留了傳統的生活、語言、文化和藝術，與自然的和諧和對土地的尊敬。

弗蘭克緩緩從他蓄養的馬上跳了下來。太陽還沒有升高，從早上就開始刮起的涼風吹得他直打哆嗦。就像這些年來的每一個早晨一樣，他穿上紅色外套，戴上白色牛仔帽，調整了一下他沉重的裝飾著綠松石的銀制腰帶，這身衣裝使他看起來就與大部分的印第安人一樣。他最后看了一眼覆蓋在牛仔靴上的塵土和腳下的土地，飛身坐上了馬鞍前往“約翰·福特之景”——這是紀念碑谷公園最有名的景觀之一，在那里，弗蘭克等待著第一名想要拍攝牛仔身影的游客。

歷史通常具有諷刺意味，在好萊塢電影的黃金時期，正是一個印第安人為了一張一美元的照片，從此化身為傳奇的西部牛仔形象。弗蘭克是從何時開始扮演西部牛仔，究竟被拍了多少次這樣的照片，他早已記不清了，他甚至不會說英語，只會這片美麗風景的所有者的語言——印第安語。

美國印第安人是美洲土著居民，屬蒙古人種美洲支系，使用印第安語，包括十幾個語族。印第安人是早在約三萬年前亞洲北部和北美洲還有“陸橋”相連時，由蒙古族的一支遷徙過去，不斷的自北而南遷徙。后來“陸橋”淹沒了，但他們已遍及南北美洲，他們才是不折不扣的美洲大陸主人公。

經過幾千年的演變，這些土著又分化出許多部族，如莫哈維族、哈瓦蘇族、阿帕奇族、切羅基族等。而最常見的部落名字或許還是納瓦霍族，它是美國最大的印第安人部落。

納瓦霍族是一個獨立的主體，其領地面積約7萬平方公里，橫跨猶他、亞利桑那、新墨西哥三州。美國有562個得到聯邦政府承認的印第安人部落政府。根據美國人口統計局2012年統計，美國登記在冊的純血統印第安人約293萬人，有著兩種血統以上的印第安人約229萬人，合計522萬人，約占美國總人口的1.7%，其中納瓦霍人為33萬。

如果說，紀念碑谷公園是納瓦霍人地理上的首都——部落首府窗巖市即在保護區內，那么謝伊峽谷則是納瓦霍人的精神家園——這里保留著大量古印第安人的遺跡，巖壁上班駁的雕刻繪畫向人們講述著當年的輝煌；他們在此繁衍生息，保留了傳統的生活、語言、文化和藝術。

謝伊峽谷位于亞利桑那與新墨西哥州交界處，由東南向西北蜿蜒縱橫。這里一直是納瓦霍人的家園，他們祖祖輩輩在此耕種、放牧，至少已居住了400年。如今，約70個家族依舊居住在峽谷里，他們種植谷物瓜菜、放牧牛羊、栽種果樹，編制毛毯，過著半耕半農的平靜生活，傳承著印第安人的文化。

“納瓦霍”在印第安語里意思是“偉大的田野”，謝伊峽谷對他們來說是塊風水寶地：既有適宜耕種莊稼、放牧牛羊的肥沃土地，又有保護家園免受敵人侵犯的險要地勢。然而，19世紀早期開始，納瓦霍人的平靜生活被西班牙人的槍聲擾亂，幾次血腥的沖突場面都被雕刻在峽谷的峭壁上。

1849年，又一次浩劫席卷了謝伊峽谷。美國白人的到來令納瓦霍人陷入其歷史上最黑暗的時代。陸軍上校克里斯多佛進入峽谷驅逐納瓦霍人，他們聲稱要為印第安人指引一條嶄新美好的生活道路，軍隊殺死牲畜、摧毀房屋、麥田、果園，“清理”工作長達6個月之久。納瓦霍人為家園而戰，勇敢地抵抗侵略者。一處處燒得焦紅的土地，訴說著納瓦霍人的悲憤。

1864年3月6日，6000多納瓦霍人被迫踏上“血淚之路”，前往400多英里外的薩姆納堡。在這里的四年他們經歷了疾病、饑荒以及各種艱難困苦，這場“遷徙實驗”終于結束了。政府與印第安人簽訂條約，在納瓦霍人的故鄉建立一個350萬英畝的保留地。終于，他們在冬天回到了謝伊峽谷，生活至今。

1931年，謝伊峽谷建立了國家公園。如今這里已經是著名的旅游勝地，來自世界各地的觀光、探險的游人絡繹不絕。夏末、整個秋季都是謝伊峽谷最怡人的時刻，壯觀的峽谷、古樸的巖刻藝術、祥和的印第安村落，宛如一幅自然與人的和諧畫卷，置身其間，總會令人由衷地為之感動。

【風語者密碼】 納瓦霍人的文化榮光

在二戰中，美軍使用瓦霍人編制的“人體密碼機”造就了“無敵密碼”的神話：

編譯和解譯密碼的速度比任何密碼機都要快，保全了成千上萬的美國士兵。

2002年，吳宇森導演的電影《風語者》將他們的故事搬上了大銀幕。

“窗巖”一詞是“Window Rock”的意譯。此地確有一處絕景：一堵拔地而起的巨大褐紅色巖石上，天然生出一處形同窗戶的巨型圓洞，令人嘆為觀止。納瓦霍部落立法、行政、司法機構散落在“窗巖”周圍。直接面對著“窗巖”的一幢褐紅色平房便是納瓦霍部落總統的辦公室。

“窗巖”景點所在地已辟為一處公園，公園內有一頭戴鋼盔、手持步話機警覺通話的巨型士兵雕像。這座雕像它講述了一段納瓦霍人對美國“特殊貢獻”的歷史佳話——二戰期間，29名印第安納瓦霍族人應征入伍成為譯電員，編制“納瓦霍密碼”，在太平洋戰場上立下赫赫戰功，人稱“風語者”。

2014年6月4日，美國最后一名“風語者”切斯特·內茲去世，終年93歲。從此，美國海軍的29名“風語者”全數凋零。究竟是怎樣一種語言造就“無敵密碼”的神話？這些“風語者”又有著怎樣跌宕起伏的傳奇密碼人生？

1921年，一名叫內茲的納瓦霍男孩出生。從咿呀學語開始就跟著父母學會了納瓦霍語。長大后，父母把他送到寄宿學校，在這里，英語成為第二語言。從小說慣了母語，內茲總是在老師提問時用納瓦霍語回答，老師甚至用肥皂洗嘴巴來懲罰他。就是這樣一種被老師懲罰的語言締造了他的傳奇人生。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美軍的密碼屢被敵軍破譯，在戰場上吃盡了苦頭。就在美軍高層焦急萬分之時，1942年初的一天，一個美國白人提出一個大膽建議：征召美國最大的印第安部落納瓦霍人入伍，使用納瓦霍人的語言編制更加安全可靠的密碼。在當時，納瓦霍語對部落外的人來說無異于“鳥語”，非常難懂，而且該語言沒有書面形式。

1942年年初，一名海軍陸戰隊征兵人員來到內茲就讀的寄宿學校，尋找會說納瓦霍語和英語的年輕納瓦霍人，內茲報名參加。1942年5月5日，經過嚴格的選拔和培訓，內茲及另外28名新入伍的納瓦霍族年輕人組成海軍陸戰隊第382野戰排，受命編寫密碼。他們成為美軍第一支少數民族情報部隊，人稱“風語者”，使命就是創造一種敵軍無法破解的密碼。

他們從自然界中尋求靈感設計了由211個密碼組成的納瓦霍密碼本。因為納瓦霍詞匯中并不存在軍事術語，他們將常用的軍事術語和原始的納瓦霍詞匯對應起來。例如，貓頭鷹代表偵察機，鯊魚代表驅逐艦，八字胡須則代表希特勒等。密碼設計完成后，美海軍情報機構的軍官們花3周的時間力圖破譯一條信息，終告失敗。就這樣，被美軍稱為“無敵密碼”的納瓦霍密碼終于誕生。

在接下來的戰斗中，美軍使用這些“人體密碼機”造就了“無敵密碼”的神話：他們編譯和解譯密碼的速度比任何密碼機都要快；他們開發的密碼從未被敵軍破譯，保全了成千上萬的美國士兵。在硫磺島戰役中，6名“風語者”在登島的前兩天里保持24小時不間斷的工作。美國海軍陸戰隊稱：“如果沒有‘風語者’，海軍陸戰隊永遠無法攻克硫磺島。”

剛被分配到作戰軍隊時，“風語者”并不被信任。當“風語者”開始傳遞情報并且一切正確無誤時，美軍就開始像對待國王一樣對待他們，“風語者”被尊稱為“酋長”。1942年到1945年間，那些操著一口納瓦霍語的“風語者”參與了太平洋艦隊發起的所有進攻行動。

二戰結束后，軍方認為這些密碼員可能再派上其他重要用場，因而不宜暴露。回到家鄉后，他們在戰后一直對自己的過去“保持沉默”。無論是戰爭影片的描述還是戰爭史實的記敘都不見納瓦霍人的蹤影。直到1968年，“風語者”被美國官方正式解密，這一機密才被公之于世。

2001年7月26日，美國總統小布什為沉默了半個多世紀的“風語者”頒發了美國政府最高勛章——國會榮譽獎章。包括內茲在內的4名白發蒼蒼的“風語者”領下這遲來半個世紀的榮譽，而其他25人早已離開人世；2002年，吳宇森導演的電影《風語者》將他們的故事搬上了大銀幕。

2014年6月4日，內茲因腎衰竭在睡夢中平靜離世。美國媒體稱：“內茲的逝世意味著海軍陸戰隊一個歷史時代的結束。”如今，隨著現代科技的發展，納瓦霍密碼可能已經算不上高明，“不可破譯的密碼”神話或許早已被打破，但它走過的那段光輝歲月將永遠不會被人們忘記。

【傳統與現代】 納瓦霍人的抉擇之惑

納瓦霍人的領地正匆忙地發展著經濟和旅游業，他們游走于現代與傳統的邊緣，

傳統生活方式在現代化浪潮下面臨轉型的兩難境地；

在文化孤島上，納瓦霍人的語言、歷史和傳統正在面臨走向消亡的危險。

當我們在欣賞紀念碑谷和謝伊峽谷令人震驚的美麗風景時，不應僅僅滿足于它所帶來的視覺享受，更應該去理解這片土地主人背后所蘊含的故事。隨著現代化浪潮的涌入，當地旅游業的發展，納瓦霍人開始游走于現代與傳統邊緣。

保留地被看作是印第安人發展經濟和文化傳統的基地，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土地和資源。在保留地內，可以清晰地看到傳統印第安文化與現代文明碰撞與交融的印記。生活在保留地的印第安人依然相對貧困，教育、醫療水平相對落后，原始的生活方式在現代經濟制度下面臨轉型的兩難境地。

在納瓦霍人生活的亞利桑那州保護區內，雖然一切都在快速地變化著，但是歷史卻在此留下了矛盾發展的蹤跡：當地有一半的納瓦霍人家庭至今沒有通電和自來水，很多年輕一代選擇到城市里生活；傳統工藝、風俗、服裝得到一定程度地傳承，然而保留地僅僅是印第安傳統文化的孤島，而且已經越來越被符號化、抽象化，納瓦霍人的語言、歷史和傳統正在面臨走向消亡的危險。

“我們生活在兩個世界里，”納瓦霍博物館工作人員羅伯特·約翰遜說，“納瓦霍民族的領地正匆忙地發展它的經濟和旅游業，有時，這兩個世界和諧地重疊在了一起，有時卻又互相碰撞著。為了生存，我們的祖先勇敢地面對著惡劣的沙漠氣候，與所有試圖想要讓我們從這片土地上消失的東西抗爭著。如今，我們正嘗試將自己的傳統和精神與當今社會強加于我們身上的新鮮事物相調和，我們不應弄錯的是，無論是我們的歌曲還是舞蹈，其中都沒有任何作秀的成分。所有觀看我們節日的訪問者都能感受得到，巫師在我們的社會中仍然還起著決定性的作用。那些能夠看見并聽得見的人們啊，希望你們可以瞥見我們的內心。”

現在，隨著部落民眾的生活越來越西化，現在會講納瓦霍語的人越來越少。在首府“窗巖”采訪，我們遇見一位名叫丹尼爾·瓊斯的納瓦霍人。他原是一位數學老師，現在已經失業。他準備參加政府教育部門組織的納瓦霍語考試。一旦考試通過，他想在納瓦霍部落學校教授納瓦霍語。“現在會講納瓦霍語的人越來越少。語言是文化的載體，一旦語言消亡，我們的部落就完了。”他說。

在納瓦霍部落內，人們對于納瓦霍語前景的擔憂。納瓦霍博物館的一角是“納瓦霍小姐辦公室”。在這一辦公室前臺工作的芭芭拉·菲利浦斯說，自1952年以來，納瓦霍人每年都評選納瓦霍小姐。當選納瓦霍小姐的重要職責是推廣納瓦霍語及其文化，2012至2013年度的納瓦霍小姐名為蘭德拉·托馬斯。芭芭拉也在慨嘆年輕一代納瓦霍語能力不斷下降。“我的女兒能夠聽懂納瓦霍語，但只能講一點。”她說，“在‘納瓦霍語日’，我要求女兒全天講納瓦霍語。”

印第安人在保留地有獨立的管轄權和司法體系，各部落政府與州政府平行，不過印第安人仍受聯邦政府和部落政府的雙重司法管轄。同其他印第安人部落一樣，納瓦霍部落雖然名義上具有“主權”，但實際上處處受制于華盛頓。印第安人保留地內的任何發展項目，均需聯邦政府批準。而政府官僚機構手續繁多，得到批準非常困難，也因此很難吸引投資。這些法律法規如同大山一樣沉重地壓在他們的頭上。

“納瓦霍部落最重要任務是經濟發展和創造就業，”納瓦霍部落總統特別顧問戴斯伍德說，部落領地有煤、氣、油等自然資源，并且有著美國最大的鈾礦資源，但法律規定不得隨意開發；保留地的土地仍屬于聯邦政府，出租土地仍需得到批準。戴斯伍德還介紹說，納瓦霍部落總統本·謝利就任后，能源與技術成為部落發展重要目標。為此，部落正在建設從納瓦霍至蓋洛普的輸水系統，建成后將使43個印第安人社區受益。此外，納瓦霍部落還有著寬帶通訊、太陽能、修鐵路、在大峽谷地區建造新的纜車和建立更多賭場等建設構想。

【部族命運曲】 納瓦霍人的生存之道

納瓦霍人在美國西部開發過程中，經歷了無數次的劫掠和屠殺，然而，

他們卻頑強的活下來，并執著的保護著自己的語言和文化，照亮人類文明的道路。

“風語者”已經遠去，但后人們依然在譜寫新的命運曲。

納瓦霍人有一句古老的諺語：“創世之初，神靈賜給每人一個杯子，杯子里盛滿了泥土。我們都將從杯中汲取生命的養分。”其實，這杯土或許就是指他們賴以生存的文化和民族精神。今天，同納瓦霍人相比，許多的民族也同樣有這樣一個杯子——只是很多民族已經將這樣一個杯子丟棄在他們歷史的步伐中了。

包括納瓦霍人在內的美國印第安人在美國西部開發過程中，經歷了無數次的劫掠和屠殺，然而，他們卻頑強的活下來，并執著的保護著自己的語言和文化。著名語言學家薩丕爾說過： “語言背后是有東西的，語言不能離開其而獨立存在。”這“背后的東西”指的就是文化。文化，是一個復雜的總和，包括知識、信仰、藝術、道德、法律、習俗和一個人以社會成員的身份所獲得的一切習慣。

在這個原始部族逐漸消失的今天，堅強的納瓦霍人是如何支撐起自己部族的一片天的呢？過去的數百年里，當北美其他的印第安部族都紛紛消失時，納瓦霍部族卻得以延續并且人口超過了30萬。對此，兩位來自洛杉磯加州大學的地理學家給出了自己的解釋：地理和文化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

賈瑞德·戴蒙德和羅南·亞瑟認為，納瓦霍部族所處的與世隔絕的地理環境和具有高度適應性的文化是其能夠不斷發展壯大的保證，尤其是當1492年歐洲人踏上北美大陸后以及在其后的四百年里不斷地受到他們的同化。

“許多印第安部族要么人口減少、最終消失，要么就是丟失了家園、語言或是文化認同感，而納瓦霍部族卻是個令人吃驚的特例。”亞瑟和戴蒙德在《科學》雜志中寫道。實際上，納瓦霍部族可以說是美國最大的印第安人部落，保留地也從1868年建立之初的330萬英畝擴大到了今天的1700萬英畝，地跨亞利桑那、猶他以及新墨西哥三個州。

納瓦霍人在美國西南部的家園地處偏僻且與外界少有聯系，這就使得他們較少受到西班牙人、墨西哥人以及美國軍隊的侵擾（盡管1864年許多納瓦霍人曾被美軍圍困并被監禁于新墨西哥州的薩姆納堡長達四年）。由于地處偏僻，納瓦霍人還得以在同西班牙以及美國定居者做交易的同時保留自己相對的獨立性。

納瓦霍部落的原始住區位于北緯35°、西經108°附近的干旱、半干旱地帶，地表植被稀疏，多高原谷地。凹凸不平的地形以及干燥的土壤使得該地區不適宜耕種，因此對白人定居者沒有吸引力；石油和煤炭等自然資源也是直到二十世紀才被發現。這些地方既沒有進行農業強化生產的可能，也沒有阻止人口分散的障礙，因而有人說，是納瓦霍人特有的精神沖動造就了這一古老的印第安文明。

納瓦霍人在保持自身獨特性的同時會有選擇地吸收一些新的事物，這是其他印第安部族所不具備的特質。跟他們的一些鄰近部族相比，比如普韋布洛人和阿帕切人，納瓦霍人更加開放和包容。納瓦霍人吸收外來文化元素的能力令人印象深刻，這一點在他們制作的銀器和紡織物上得到體現。例如，納瓦霍珠寶上常見的節瓜花設計就是來自于一種新月形的墜飾，而這種墜飾最早起源于伊斯蘭世界，并最終由西班牙人帶到了美洲。

納瓦霍人的故事似乎和整個印第安人的血淚史格格不入，亞利桑那州立大學名譽教授艾弗森這樣說道。“納瓦霍部族表現出的生命力真是令人驚嘆。”艾弗森教授還提到了另一些讓納瓦霍部族得以延續的事例。1887年，美國聯邦政府企圖分裂印第安人的領地歸私人所有，以便最終將這些土著部落“趕盡殺絕”。是納瓦霍人主動地和當局作斗爭，并最終成功地避免了自己的家園慘遭分裂的命運。

今天，當我們在和平的環境下幸福生活的時候，不要忘記一個小小的少數族裔用他們的語言為今天的和平所作出的巨大貢獻，也讓我們為那些執著堅守自己民族文化的少數民族投以敬佩的目光，他們不僅為豐富人類的文化貢獻著自己的力量，他們的文化，也與任何一個人口眾多的族裔一樣照亮人類文明的道路。“風語者”已經離我們遠去，但他們的后人今天已經開始了一段全新的生活，祝福這些純樸而善良的人們生活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