惲壽平書畫市場價值幾何

惲壽平是同“四王”和吳歷并稱的“清初六大家”。其中唯有惲壽平兼擅山水、花鳥，從而成為清一代影響較大的花鳥畫家。他們的繪畫被公認為清代畫史上的“正統派”，是繼明代董其昌之后最負盛名的畫家群體，對后世影響很大。在當今藝術市場上惲壽平不同題材畫作的價格如何？我們該怎樣練就一雙火眼金睛去鑒別那些贗品偽作呢？

清代及民國時的畫價

事實上，惲壽平生前的生活十分艱難，他屢嘆知音難求，可見欣賞和收購其畫之人實在少數。然而他死后，其畫作就深受各個階層的喜歡。

惲壽平的作品在以后各個朝代不斷漲值，尤其是在咸豐同治年間，其書畫價格達到巔峰。于是一些人為謀取暴利，開始專門從事其偽作。然而，其畫價還是有漲有落，這也是市場的正常現象。到清末民初時期，就下跌許多。1877年，翁同龢在上海發現，不到20兩的價格就可買得一件“四王”的作品。而在1882年《申報》刊登的畫價中，王翚長卷與惲壽平冊頁價格也都只在20兩出頭而已。無怪乎常年居滬的裴景福后來感慨道：當日書畫價廉，惲王精冊僅百金。與之相比，“海派”名家任熊作品則可賣到300兩，足見其低廉。至民國初年，價格更是下降不少。

究其原因，其實跟其時的藝術品市場形態有關。但這終歸只是暫時的，事實已證明，隨著藝術市場的完善，惲壽平書畫價值已越加突顯。

冊頁扇面成交價高

在拍賣市場中，惲壽平作品的價格一直在“清初六大家”中處于較低位置，高價成交的幾件作品以冊頁為主。從惲氏畫作拍賣成交排行榜來看，其位列前二十位的畫作均在500萬元以上價位成交，更有8件作品在千萬元以上成交。但認真分析就可發現，超過半數高價都是以冊頁和扇面為主。那么，是何原因使得此類畫作價格如此之高呢？

由于生活艱辛及條件的限制，惲氏的山水繪畫作品屬于小品的特別多，尤以小幅的冊頁和扇面為主，但畫面卻十分精美。這顯然與當時商品市場發展的需求有關。惲壽平主要靠賣畫為生，加上冊頁和扇面這些小幅作品，受外部條件限制相對較少，創作欣賞和保管收藏都較方便，且創作時花的時間相對少些，所以對于市場來說，能確保一定的量。但量大并不等于其作品質量低。惲壽平的創作態度極其認真嚴肅，可謂一絲不茍。他在繼承前人的基礎上不斷豐富和發展自己的表現技能和內涵。現在多數鑒賞家也都認為其小幅冊頁和扇面鏡心藝術成就更高。這些因素導致其市場上流通的藝術作品主要是冊頁和扇面，數量較多，但質較高，尤其是冊頁，畫得尤為精到，很見情趣。

這些冊頁扇面類型的書畫作品在市場上成交的價格也頗高，在十年前就已突破百萬元。如2003年，惲壽平的《山水花卉冊頁》（十開）估價60—90萬元，結果出人意料以418萬元成交。2004年中貿圣佳春拍中，他的《八開花卉冊》，以660萬元成交。同年，惲氏的《山水花卉》以231萬元成交。另一幅《花卉冊》也在中國嘉德秋拍中以693萬元刷新紀錄。2006年，其《仿古山水圖》最終以162.24萬元成交。此后幾年便一直呈現上升態勢。

但是，相比同時期的其他畫家，惲壽平的畫作還是比較稀缺，這主要原因是其畫作中的絕大部分進入了博物館，難以再度進入市場交易，造成其精品畫作在拍場上的缺席。因此一旦有精品出現，必定會產生天價。如2007年，惲壽平的《仿古山水冊》就是難得之作，在中國嘉德春拍中以1232萬元成交，創下其作品當時最高拍賣價。此冊在晚清時被王懿榮譽為“京師一時藏家所有惲跡第一”。可見藏家對冊頁還是頗為看重的。事實上，惲壽平“無論名氣和水平在清代都處在頂尖級別，他的畫作一直被歷代藏家所珍視，包括龐萊臣、吳湖帆、翁萬戈在內的主流藏家均投入大量金錢和精力搜羅惲壽平的畫作”。

沒骨花卉受藏家青睞

除去冊頁和扇面這類裝裱形式外，如果單以題材類分的話，惲壽平主要以沒骨花鳥畫創作而廣為人知。惲氏的繪畫藝術有著傳統文人畫藝術的書卷氣，被稱為花鳥寫生正派而顯赫畫壇。在清初，惲壽平秀潤明麗的沒骨花鳥畫一洗時習，使得清代朝野上下莫不奉為圭臬。

惲氏的“沒骨花”作品特點是點花粉且筆帶脂，點完后再用染色補足，可謂點和染并用。他把細麗與淡雅秀逸之美相結合，再加以清勁秀潤的筆墨設色，創造出宛若仙境中的奇花野草，藝術形象生動。史稱惲壽平花鳥畫“天機物趣，畢集毫端，比之天仙化人”。

從2000年開始惲壽平花鳥畫就已成為市場亮點。其《花鳥》以62.7萬元成交；《百花圖》手卷在2003年拍出208萬元高價；2004年小幅《寒梅圖》以34.1萬元成交。2010年《秋菊竹石圖》以318.56萬元成交；《古松疊嶂圖》以358.4萬元成交。筆者從雅昌數據網拍賣指數看到，從2000年到2002年，惲氏花鳥畫作品價格指數呈較低的平緩走勢。2003年到2004年，其作品價格指數逐步遞增，并在2004年底達到小高峰，每平方尺為33.5734萬元。2005年價格沒有太大突破。至2008年達到有史以來最高點，每平方尺73.8496萬元。之后開始稍有下降，2011年每平方尺均價為24.5681萬元。2013年每平方尺均價26.1746萬元。

近幾年來還呈現一直上升趨勢，尤其是精品花卉畫更是高不可攀，已突破上千萬元。如2011年5月22日，中國嘉德春拍中，惲氏《艷秋圖》以1100萬元落槌，是目前成交價最高的花卉畫精品。

雅逸山水畫價格相差大

雖然惲壽平為大家熟知的是其花卉畫創作，但這類畫作在拍賣會上價格不太穩定，且在惲壽平畫作成交價前十位榜單中，花卉畫僅占五席，并且價格相比山水畫稍有遜色。實際上，惲氏的一生中除了花鳥畫之外，同時創作了大量山水畫。可是人們往往注重的是他的沒骨寫生花卉畫，對他的山水畫有所忽略。其實惲壽平的山水畫造詣很高，受到了歷代畫家的贊譽。雖然在名氣上，他的山水畫似乎稍遜“四王”一籌，但在專業人士看來，惲壽平山水畫特色鮮明，有勝過“四王”的地方，極具收藏價值。

惲氏的山水畫多是“老松危崖，寒梅叢竹”、“荒崖澗路，悄無行人”的畫面，最顯著的特點是寂靜、幽冷和曠淡。在筆墨方面以古為師，追求筆墨意蘊。畫風典雅含蓄，別具一種明凈高逸的氣息。華新羅曾題其畫冊：“筆尖刷卻世間塵，能使江山面目新。”因此比另五家多了一份出塵脫俗的韻味，更具文人氣息。他的山水畫藝術水平與“清初四王”相比，“春蘭秋菊，各得其宜。但就淡逸靈秀而言，也許在‘四王’之上”。

2004年春拍，其《山水、花卉》拍出231萬元。2009年，惲壽平《萬壑鳴風圖》以313.6萬元成交。2011年，《書畫合璧冊》、《喬林疊嶂圖》分別以161萬元和241.5萬元成交；同年，《秋雨煙巒圖》以506萬元成交。另外，在上海崇源春拍中，山水畫作《壑云煙圖》最終以1150萬元成交。2012年《秋林圖》、《五清圖》以172.5萬元和253萬元成交。另一幅《仿黃鶴山樵圖》以126.5萬元成交。從以上數據不難看出惲壽平作品價格之間相差較大。

筆者相信，有著極高藝術價值的作品定會在藝術品交易市場發出更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