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我們總是被很嚴肅地問以理想:你的理想是什么?你長大了要做什么?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關(guān)乎你有沒有遠大的志向。當時我們并不太懂理想真正的含義,只覺得那絕對是高遠的,可望而不可及的。我們想得出來的只有科學家、教師、醫(yī)生等高尚的職業(yè),其余的好象都不能稱為理想。
真正關(guān)于理想的思考卻是很少很少的。只在大人的詢問中或者作文的描寫中,磕磕絆絆表述一下。一次是小學時的作文《我的理想》,好象寫了是要當教師,小學教師。教師為人師表,學識淵博,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當時,我們對教師幾乎是崇拜的。
母親的理想也是當一名小學教師,所以她也希望我能去當小學教師。但我終于沒去。
后來,我一個很要好的同學確實當了小學教師,在我們的交流中我總是流露出對她的羨慕,除了小時對老師職業(yè)的向往,還加上現(xiàn)實的寒暑兩個假期的誘惑。終于有次她跟我訴說了她的苦衷:有些孩子調(diào)皮,苦口婆心也聽不進去,有些家長不理解不重視,社會上對教師的期望值太高,“沒有教不好的學生,只有不會教的老師”等說法讓教師的壓力太大。評比,搶好生源,難以找到可培養(yǎng)的好苗苗,等等。我認真想了想她的說法,覺得確實有道理。我終于對自己未當教師的遺憾降到最低。因為,這些真的是不可忽視的問題。即使是那么可愛的小孩,按我太柔弱的性格,真的調(diào)皮生我是管不了的。記得小學三年級時,新來的年輕的女英語老師被我們氣得哭著離開了教室。
后來,我還有一個理想,就是當圖書管理員,因為不喜歡與人打交道,總覺得跟書本、跟知識打交道更踏實些,所以覺得這該是份理想的工作。我不知道,現(xiàn)在圖書管理人員上班時間能不能看書,但我曾看到她們的工作狀態(tài),上班吃點心,打毛衣,閑聊雞零狗碎的東西,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樣子。于是又慶幸我沒去當圖書管理員。
有一則故事,女主人公的理想與我的有點相似。一個大齡女向飛機上偶遇的男子訴說了她的理想:整天呆在一個都是書的屋子里,想看什么書就看什么書。沒想到那男子表示出極大的關(guān)注,那大齡女以為遇到了此生最理想的愛人,她以為這男子會娶她,給她的理想一個最完美的歸宿,卻原來是那個男子有一個癱瘓的老婆需要人照顧陪伴,念書給她聽,如果這大齡女接受這份工作,那么她就可以整天呆在一間堆滿書的屋子里,念書給那位癱瘓的人聽。面對這樣的結(jié)果,大齡女流下了眼淚。這與理想差得很遠,簡直是太打擊。
曾經(jīng)我也想當一名高校老師,優(yōu)雅地行走在風花雪月的象牙塔,長發(fā)飄飄,衣袂飄飄。不是白發(fā)的先生,而是美麗的先生。但據(jù)在高校上課的老同學說,“學校要升格,要求我們做各種資料,行政管教師,無法讓你充分發(fā)揮自己……學生考評老師,一年數(shù)篇論文……”唉,高校也不是象牙塔。
…………
我的理想,于是無所依附,不過所幸我對生活還不至于失望,我依然熱情洋溢地遨游于生活的海洋。
回不去了,不然我會請求母親讓周歲的我抓周,請求她擺滿代表365行的各項物品,考量我最初的理想。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理想不只是和職業(yè)掛鉤了。生活的很多方面,或者說,生活的如意與否,也納入了理想的范疇。
翻一下《現(xiàn)代漢語詞典》,關(guān)于“理想”的釋義是這樣的:對未來事物的想象或希望(多指有根據(jù)的、合理的,跟空想、幻想不同)。對呀,理想本來就不應局限在職業(yè)的范疇。
有人說“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就是富有。”真的,生活的理想就是過上理想的生活。只是,這好象也很難,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