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一級方程式大獎賽,每個賽季開始時有25名車手參賽,每年都有2名車手去世。做這種工作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肯定不會是普通人,叛逆者、瘋子、夢想家,這些迫不及待想要名留青史的人,都做好了以身赴死的準備。”《Rush》片頭中,Niki Lauda充滿逼格地說道。
Niki Lauda看起來像是賽場上唯一的“正常人”,與生俱來的機械天賦,再加上精準嚴謹的駕駛風格,使其成為賽道上的王者。但過于功利和保守的比賽態度,也讓這個以極端嚴謹性格著稱的奧地利人飽受爭議,即使在其奪冠的年份(1975年、1977年和1984年),他也并非領獎臺上的常客。而英國人James Hunt顯然就是那個“瘋子”,他的放蕩不羈簡直比搖滾巨星有過之而無不及,用當時法拉利車手Clay Regazzoni的話評價,“他出名就因為兩件事,上了賽道不要命,離開賽道就沒日沒夜地上床,他當車手還不錯,但顯然更是個床上的永動機。”在Hunt的制服上印著“性愛,是冠軍的早餐”,據傳他睡過5000個以上的女人,在1976年的東京希爾頓酒店,他在兩個星期的時間里“接待”了33名空姐。
冷靜帝與花花公子,若只是這樣臉譜化的人物,未免也太無趣,而《Rush》這部電影正是讓兩個原本只是熟悉的名字變得鮮活起來。
原來Niki Lauda也曾義無反顧,為了賽車夢想拋棄了顯赫的家族,甚至以近乎詐騙的方式從銀行貸出200萬美元巨款,只為以贊助方式參加F1比賽;而這個把“這只會增加風險,我們又不著急,也沒人給我錢,現在一點激勵和回報都沒有,為什么要開快車”掛在嘴邊的人,也會為了博美一笑而在意大利鄉間的小路上飆車。原來,Lauda說的“叛逆者”,其實是一句自嘲。
原來James Hunt也不是完全的浪蕩不堪,為了打敗Lauda,他也努力做出改變,只是效果看起來不是那么理想;當賽前發布會上有記者對Lauda毀容后的相貌出言不遜,他會偷偷地將對方拖進雜物間暴打一頓;在日本大獎賽的傾盆暴雨中,他置生命于度外,完成了幾乎不可能的追越,最終贏得冠軍,那一刻令人動容。
故事的高潮自然是1976年的德國大獎賽,Lauda在賽前車手會議上提議取消比賽,因為此賽道過于危險,而且又在下雨。“每次我坐進我的賽車,我都有20%的可能會死,這我能接受,但再多1%都不可以,今天這個雨一下,風險就更高了。”而Hunt則不同,他上場就是為了跟你玩命,“我們比賽不就是為了這個嗎?直視死神的眼睛,逃過他的魔爪,這感覺就像成為了騎士”,他認為將死亡量化就“扼殺了這個運動的美好”。比賽如期進行,然而僅僅到第二圈,Lauda的法拉利賽車就因為后懸掛系統故障突然駛離了賽道,在撞到防護墻后滾回賽道,又被后車撞上。Lauda的車燃起熊熊大火,更不幸的是,他被困在賽車殘骸里了。在其他四位車手把Lauda從車里拉出來之前,他已經遭到了嚴重的頭部燒傷,吸入的有毒熱氣導致他的肺臟和血液系統損壞。雖然這時的Lauda還有意識,而且還能馬上站起來,但隨后便陷入昏迷,牧師甚至為他執行了臨終祈禱儀式。
但Lauda不可思議地回來了!他不但從那次大火中生還,還在僅僅六周(兩場大獎賽)后回到賽場,并在意大利大獎賽上獲得了令人驚訝的第四名。Lauda離開的日子里,Hunt逐漸縮小了與他的積分差距。在加拿大和美國大獎賽的勝利之后,Hunt和Lauda只有3分之差了。此時只剩下賽季的最后一場大獎賽:日本大獎賽。
Lauda在排位賽中獲得第三名,位列Hunt之后。但比賽日天降暴雨,兩圈后Lauda退賽了——他認為在這種情況下繼續在賽道上飛馳是十分危險的。在輪胎被異物刺破使Hunt丟掉幾個位置后,他又回到第三,最后以1分的優勢贏下了總冠軍。忽略結局吧,Lauda的回歸被認為是賽車界最勇敢的典范之一,而Hunt對于勝利的執著與渴望、對于賽車的熱愛也不輸給任何人。
性格迥異的兩位賽車手,從相互敵視到相互尊重再到惺惺相惜成為知己。影片最后,兩人在機場相遇,Lauda說,“別把生命中的敵人當成一種詛咒,這也是上天的恩賜,智者從敵人身上學到的,比愚者從朋友身上學到的還要多”。這大概就是Ron Howard想要通過《Rush》所表達的。
另一部不可錯過的電影
在《Rush》之前,1966年的《Grand Prix》被認為是最好的一部F1電影。為了追求真實的風馳電掣效果,導演John Frankenheimer拒絕使用快鏡頭,而是在接近200km/h的速度下實景拍攝。主演James Garner親自完成了片中所有的賽車鏡頭,他的技術堪比專業車手。本片還因為“詛咒”而聞名,當年拍攝時共聘請了32位職業車手,到1980年,其中的21人先后死于賽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