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根據現代醫學理論和方法對\"十八反、十九畏\"的中藥用藥規律進行深入的分析和研究在促進中藥臨床合理用藥中具有重要的意義。本文主要從中藥十八反十九畏的使用、藥理及臨床應用情況等方面綜述了中藥十八反十九畏的研究進展。
關鍵詞: 中藥;十八反;十九畏
【中圖分類號】R282 【文獻標識碼】C 【文章編號】1002-3763(2014)04-0249-01
在中醫中藥臨床工作中,作為中醫中藥工作人員,把中藥十八反、十九畏,被認為屬于配伍禁忌,是十分謹慎和注意的,稍有不慎,出現意外情況,將要承擔不可推卸的法律責任。但自古以來,很多醫家將其同配于一方之中,不僅有作外用劑,而且更多的是作內服劑。早在南北朝時期,陶弘景已注意到“舊方用藥,并亦有相惡、相反者,服之不乃為忤。”李時珍說:“古人多用相惡、相反者。”從漢至宋的千余年間,十八反、十九畏并不受醫家所重視。張志聰說:“考傷寒、金匱、千金方,相畏,相反者多并用”。如《金匱要略》中將半夏與烏頭同用一方的有“赤丸”,甘遂與甘草同方的有“甘遂半夏湯”;“《千金要方》中藜蘆、人參同用的有雞鳴紫丸。虞摶謂古方感應丸;用巴豆、牽牛同劑,認為攻堅積藥。“四物湯”中加人參、五靈脂,能治血塊。可見,利用配伍禁忌是早有先例的。據統計,宋以前的《金匱要略》等醫書中,含有十八反組對藥物的內服方就達二百余方。自宋以后,使用“反”、“畏”組對制方仍不鮮見,僅《普濟方》中就有數百方。還有對清代方書中方劑統計,載“十八反”組對的處方共有近百個。而內服十九畏組對的方劑更不乏其例,而且各個組對配伍都有。至今,我國藥典一部分也仍有內服的。如內消瘰疬丸,即有海藻與甘草。更值得提及的是,有的含十八反、十九畏組對的成方有著長期應用的歷史。如青洲的白丸子,始見于公元十二世紀《太平惠民和劑局方》,四味藥中有生半夏、生川烏,用治半身不遂、口眼歪邪、痰涎壅塞及一切風證。實際上用川烏、半夏合用治療中風、痰厥的古方很多,如《太平惠方》的半夏圓、《婦人大全良方》中的七生丸、都是以半夏、川烏為主體組方。《溫病條辨》中化瘀固生丹,方中人參、五靈脂屬十九畏,實際上此方為《萬病回春》回生丹加味,回生丹也含人參、五靈脂。可見此方沿用已經多個世紀。
從以上資料可知,中藥中十八反、十九畏組對配方,在各個歷史時期均有應用,而且也并沒有因為十八反、十九畏的提出而減少。象《千金方》等都曾宣稱“藥石相反、使人迷亂,力甚刀劍。”但都記載有不少的“反”“畏”方劑。因此,中藥中十八反、十九畏并非絕對的配伍禁忌。
1中藥十八反、十九畏在主治病證中的應用
古今醫學文獻中,記載十八反、十九畏藥物組對的臨床應用很廣,其所主治病證涉及內、外、婦、兒、五官等各科。一般認為,運用十八反、十九畏所治病癥多屬痼癥、險癥、急癥。但是“反”、“畏”藥對往往有其自己的適應癥,并不是完全無區別的應用。明清以后,治療組對最多的案例有烏頭配半夏以治療風寒濕痹及中風癱瘓;附子配半夏以治療傷寒及痰飲;附子配瓜蔞以治療心肌梗塞;甘草配甘遂以治療息肉;特別值得提及的是甘草配海藻,除治療瘰疬最多外,尚可用于癭瘤、乳癰、甲狀腺多屬現代醫學中的腺體病變。同樣,赤白帶下、月經不調、崩漏、虛損等幾乎為肉桂配石脂所專治,如“女金丹”方中即有肉桂,赤(白)石脂,《中國藥典》仍有收載。由此說明,“反”、“畏”各組對配伍均有其獨特的功能和適應證。
此外,對于部分病癥,也有以多對反藥共同治療。尚有將烏頭、白蘞、白芍同用,治療腦疽、流注;將甘草、甘遂、附子、半夏同用,治療噎膈反胃;將附子、半夏、瓜蔞同用治療冠心病、心肌梗塞;將甘草、甘遂、芫花、大戟同用,治療消渴、水腫,將藜蘆、人參、沙參、丹參、苦參、細辛、芍藥同用,治療心悸等。說明各對反藥除具有自己獨特功能外,在某些復雜的病癥中可能又有協同作用。
2中藥十八反、十九畏在主治病證中的不良反應
從臨床報道來看,應用“反”、“畏”治病,引起不良反應者較少見。雖然一些資料表明,在一定條件下,某些反藥配伍,甚至甘草與海藻配伍也有可能產生不良反應,如出現口干、惡心、腹脹、腹痛、乏力、便秘等胃腸反應,但僅見于部分患者,與全部應用反藥的病例比較,所占比例很小,而且這些副反應一般可自行消失,中毒反應極為少見。
3討論
中藥中十八反、十九畏究竟是否配伍禁忌,從其產生以來,始終紛爭未休,迄今尚未得統一的結論。在臨床上既將其視作禁區者,也有用之力挽冗疴、驅邪除疾。因此,應當以辨證的觀點對待之,即不應將它當作絕對的配伍禁忌,也不應在尚未弄清其作用機制之前,全盤否定。必須注意以下幾點。
3. 1不應將“反”、“畏”視作一個整體,因為限于歷史條件,古人對于客觀事物的認識有一定的局限性和片面性,具體到十八反、十九畏,很可能有些部分是錯誤的。從“反”、“畏”各組對藥物的藥性、化學成分上看,之間存在著很大差異,幾乎沒有一組對配伍可能作為全部“反”、“畏”作用機制和臨床意義的代表。因此,應該具體分析研究每對配伍,這一對配伍的結論未必適用于另一配伍。
3. 2大多數“反”、“畏”藥本身就有毒,即使不與相反、相畏藥配伍也可能產生毒副作用。如烏頭、硫黃、大戟、芫花、藜蘆、巴豆、牽牛、水銀、砒霜等都是毒性極強的藥物,即便是海藻,也有可能在春夏之間采服的藻類粘附河豚卵而發生中毒。因此,在應用時應予以注意。
3. 3劑量不宜過大,這不僅限于“反”、“畏”藥中的有毒物,對其它無毒性的藥物也應注意。如有資料表明,甘草劑量增大,其與大戟、芫花、甘遂配伍后的毒性也增強,這與甘草所含的草甘次酸有關。
總之,臨床上如涉及十八反、十九畏配伍的應用,在有明確其適應范圍,沒有足夠的把握時,應當嚴肅對待,謹慎小心為是。
以上是本人在對中藥十八反、十九畏在主治病證中的一點浮淺認識,以供大家參考。真正做好應用中藥十八反、十九畏在主治病證中這方面的工作,還要在實踐工作中,根據每對十八反、十九畏中藥材的各自特點,具體分析研究每對配伍后,形成的有效化學成分,對人體是否有害有利,用科學的方法和態度,來決定中藥十八反、十九畏的禁忌和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