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歷史遺忘的兄弟

在二十世紀的中國畫壇上，有兩位兄弟的作品很受藏家的青睞和追捧，哥哥的走獸和人物，弟弟的翎毛、花鳥都以獨特的沖擊力讓觀者和藏家記憶猶新。他們就是蔡鶴汀、蔡鶴洲兄弟。

然而，提起蔡鶴汀、蔡鶴洲兄弟，恐怕不少青年畫家都比較陌生。蔡鶴汀（1910-1976年）是現代著名的畫家，長安畫派的創始人之一，也是北宋大書法家蔡襄第二十六世孫。字頤元，號枕石散人、荻蘆主，與弟弟蔡鶴洲并稱為“蔡氏兄弟”。福建福州人。蔡鶴汀出生在衰敗貧困的家庭中，童年時代經常在閩江的沙灘上，以荻蘆習畫，故幾個兄弟均用“荻蘆庵”三字名其畫室。15歲自立廣告社，之后闖蕩上海十里洋場。21歲參加上海大舞臺美術設計，后被聘為上海大舞臺布景部主任。1937年參加上海書畫會，與張大千、王一亭、黃賓虹、錢瘦鐵、朱屺瞻、劉海粟、唐云、應野平等人相交游，并舉辦首次畫展。繼而于港、澳、京、津、滬、杭等地舉辦個展，或與兄弟鶴洲舉辦兄弟畫展，受到當時的國畫大師張大千、高劍父的大加贊賞。張大千曾贊其人物畫：“如聞其聲，如見其人”；國民黨元老于右任先生以“雙峰挺秀”的頌詞題贈給蔡氏兄弟。美國駐華大使司徒雷登說：“作品題材之廣泛，可謂無一不能；筆墨的獨創，又可謂無一不精。”之后，石魯先生贊曰：“八大山人、石濤亦不過也，鶴老之梅富也。”可以說，民國時期蔡氏兄弟在海上享有較高的聲譽。

解放后，蔡鶴汀與蔡鶴洲合作繪制《蜀道如今不再難》的巨幅國畫敬獻給國家，表達了對共產黨領導的新中國的無比熱愛。上世紀50年代初期，先在上海從事連環畫創作，后兄弟二人舉家遷居西安，創辦“國畫研究會”，蔡鶴汀出任陜西省戲曲研究院藝委會主任等職，研究戲曲舞臺美術的改進和創新。同時，他們又在西安組織“紅蓼畫苑”，任創作組長。蔡鶴汀的夫人區麗莊，蔡鶴洲的夫人林金秀，都是畫苑的成員，而且都是美術界的著名畫家。60年代蔡氏兄弟與趙望云、石魯、何海霞等一起創立了名聞遐邇的長安畫派。目前，不少寫史和評論家將蔡氏兄弟遺漏是不公正的，在筆者看來，蔡氏兄弟不僅是民國海上畫派不可缺席的畫家，而且也是長安畫派不可缺席的創始人。

蔡鶴汀是一位傳統功力很深的畫家，繪畫上的多面手，擅長走獸、人物、花鳥、魚蟲，尤以獅虎最為著名，創作師承八大山人和“四王”的山水畫風，但又不拘泥古人，不落窠臼。作畫喜用皮紙，善于破墨，作品神形兼備，惟妙惟肖，氣勢不凡。晚年兼寫梅、竹，亦作山水。曾繪梅花300幀，以篆、隸、狂草筆法來作畫，畫作各不相同，有各自獨特的風格和意蘊。傳世作品有與其弟蔡鶴洲合作的《走幸福道路》巨幅現藏文化部；《樊川夏收圖》陳列于北京人民大會堂，還與其弟出版《百花寫生技法》等。另外，兄弟二人合著有《荻蘆畫冊》、《花卉寫生技法》、《名家花卉畫譜》、《蔡鶴汀畫集》。

蔡氏兄弟的作品很早就在市場上流通。因他們的作品屬于雅俗共賞風格，加上作品題材很受藏家的歡迎，故銷路不錯。建國后，蔡氏兄弟離開上海到陜西，故在海上畫壇銷聲匿跡，作品也漸漸不為人看重。上世紀90年代國內藝術品拍賣興起，蔡氏兄弟作品很難在市場上見到，尤其像中國嘉德、翰海等大拍賣行，幾乎見不到他們的作品。

1995年嘉德小拍曾推出過一件蔡鶴洲的《菊蝶》扇面，成交價為0.902萬元，價格一般。1999年朵云軒推出了蔡鶴汀的精心之作《雙獅圖》，成交價1.98萬元。步入21世紀后，中國字畫走出了一輪飚升行情。蔡鶴汀的作品才在市場上頻頻露面。2003年《三獅圖》被朵云軒拍至6.71萬元；《大富貴亦壽考》在中國嘉德拍得10.78萬元，此作是其作品首次突破10萬元大關。

至2004年后，蔡鶴汀的作品在10萬元的基礎上大幅增加，2005年《月下飲流》，在中貿圣佳拍得22萬元；《動物四屏》在中國嘉德拍出48.4萬元；2011年蔡鶴汀1964年創作的人物故事18幅在上海朵云軒推出，以184萬元拍出。同年，巨幅《延安頌》在北京紫禁萬象以537.6萬元拍賣，此作也是迄今為止蔡鶴汀作品的市場最高價。目前，他的作品已成為各大拍賣行的固定拍品，然而，其弟蔡鶴洲的作品價格遠不如他。2003年蔡鶴洲的《臥虎山林》被上海大眾拍出1.65萬元；2004年其作品有一定的攀升，其精心之作《金孔雀》在朵云軒拍價13.75萬元，此作2010年上海天衡再次推出后，拍價22.4萬元，價格有一定的攀升；2013年《草澤雄風》在朵云軒拍價10.35萬元；2014年《桃柳春燕》和《蟬》在中國嘉德拍賣會上，都以19.55萬元成交。

蔡鶴洲（1912-1971年）又名頤亨，字學享，號狄蘆令二郎，原名蔡學亨，號白羽原名享，號獲蘆二郎。自幼與兄蔡鶴汀習中國畫。14歲時，蔡鶴洲拜俞鴻冠為師，從事人物、山水、花鳥、仕女及走獸創作。其后從事舞臺美術設計，又赴上海與兄蔡鶴汀參加上海書畫會，研習國畫，師法大家，繼承傳統畫法，力求新變，自成一家，也成為海上畫派重要畫家，多次與兄舉辦畫展。解放后，定居西安，與其兄為創立長安畫派作出了不可替代的貢獻。其代表作品有：《八哥》、《乳燕》、《梅花》、《鴛鴦》、《夾竹桃》等，并出版《蔡鶴洲畫冊》。

從蔡氏兄弟的藝術成就看，其作品各具特色，理應在中國畫壇上占有一席之地，所以，他們的作品具有一定的市場潛力，值得藏家去關注和收藏。（責編：李禹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