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商業地產租賃初創企業TheSquareFoot公司被紐約市的一家企業孵化器選中,這家公司的聯合創始人Aron Susman從家鄉休斯敦驅車前往紐約,路上花了3天。然后他找人代駕,將車開回休斯敦。盡管這種方式費時、費錢,但是Susman不敢坐飛機。
“我的其他聯合創始人能適應空中飛的生活,可我不像他們那樣適應能力強。”他表示,“在我們拓展市場或召開會議之際,旅行對我并非易事。如果有人說,‘嘿,來舊金山吧’, 我真想說,‘哦,順便說一句,我對空中飛行的恐懼達到了無法理喻的程度’。”
Susman知道飛機墜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這也不是他害怕的地方。“是飛機關門所帶來的那種感受。”他說道,“這讓我感到窒息和幽閉,一種自己看自己的感覺,似乎感覺自己在流汗、在哽咽,或許感到眩暈,不知道將要發生什么事情。而其他人會想,那個家伙犯了什么毛病?”
在芝加哥心理學家David Carbonell看來,上述感覺并不少見。在他為“恐飛族”開辦的焦慮管理工作室的參與者當中,大約2/3的人表示,相比飛機墜毀,他們更害怕焦慮。Carbonell說:“這里有社交恐懼癥的因素,他們害怕會給人留下極其緊張的印象,以至于他們會疏遠飛機上所有的人。”
在飛行過程中,服用諸如Xanax及Klonopin之類的抗焦慮藥可以緩解恐慌,但對于那些在藥品尚未發揮作用之時就取消航班的人們,這些藥品是不起作用的。Carbonell表示,設法利用意志讓自己不再害怕,可能會使問題進一步惡化,因為我們習慣于思考那些我們告訴自己不要去想的東西。
學會接受恐懼才是長期的解決方案。“事實上,在飛機上體驗恐懼,是一件絕對不錯的事情。”他表示,“與其抵制恐懼,還不如讓自己感受恐懼并克服恐懼,結果讓恐懼變得越來越小。”
在緩和焦慮的過程中,不妨自問下面這個問題:你從座位上彈出、引發公共騷亂的可能性有多大?Carbonell表示,當他要求工作室的參與人員談論一些他們所經歷的最無序、局面最不可控事件的時候,“通常情況下,人們頭腦里一片空白”。他還減輕他們害怕惹機組人員大發脾氣的恐懼,告訴他們航空公司的專業人士對此可謂司空見慣。在前往機場的旅途、參加正式飛行之際,Carbonell的項目達到了高潮。Carbonell回憶說,當安檢處的工作人員說“女士們,怎么了?我可以幫助你們嗎”,他有一兩位客戶當場失聲痛哭了。
虛擬現實技術的應用同樣會給恐飛族帶來幫助。在Emory大學開展的一項研究中,研究對象先接受為期4周的標準焦慮管理培訓。4周過后,他們會使用頭盔設備與兩個顯示屏幕,參加虛擬飛行。初級治療師Lydia Odenat說,這種技術具備特別的好處。“我們帶他們去機場,參觀飛機跑道,登上機艙,切身體驗飛機起飛、在巡航高度下飛行以及飛機著陸。我們可以改變天氣條件——雷暴、天空晴朗及夜間飛行。除了為研究對象提供不同飛行條件下的體驗,虛擬現實治療會專注于每位個體的“熱點問題”。比如,如果飛機著陸引發最可怕的恐慌,那么就對此類乘機者反反復復進行模擬著陸。
怎么與“恐飛族”共乘一架飛機?
如果你發現自己旁邊坐著一位害怕空中飛行的乘客,你可以嘗試對其解釋說,在通常年份里,死于商用飛機墜毀事件的人數還比不上被毛驢踢死的人數——但是,這可能不起作用。通常情況下,“恐飛族”了解所有的統計信息。
因此,與其嘗試與“恐飛族”聊天讓其不再恐嚇,倒不如試試洗耳恭聽的方法。“不要假設任何事情,因為你不知道‘恐飛族’們所害怕的內容。” 心理學家David Carbonell表示,“如果你愿意,邀請他們多聊聊。一般情況下,通過你的言行,傳遞給他們支持信息。‘我很抱歉你害怕。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很多人都害怕。’然后,將談話的主動權交給他們。他們可能希望你握住他們的手。有時候,他們想聊個沒完,聊到讓你耳朵接受不了的份兒上。你要觀察他們的需求,并設法滿足此類需求。”
譯 | 李桂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