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戴斯特的這本書原名為《永遠的戰爭》,中文譯名消解了戰爭的荒誕性,但我很喜歡中文版的封面,背景是一片廢墟,身穿紅色T恤的孩子手持一把手槍,指向鏡頭。他是玩耍的姿勢,玩笑的表情;但是這幅沖擊力的圖片卻昭示了中東地區晦暗不明的未來。戴斯特從1998年開始持續報道阿富汗和伊拉克戰事,2010年加入《紐約時報》后,持續幾年在中東地區采訪報道。“9.11”發生后幾個星期,他一直待著阿富汗北部,親眼見到了美軍對塔利班戰線實施的第一次襲擊,幾周后塔利班崩潰。之后,他和部分美軍轉移到了伊拉克,一直待到2006年。這是一本如此真實細膩描述戰爭場景的書,那些令人心碎和荒謬的片段,那些在炮火連天的街道上生活的人們,甚至深入戰場腹地不被理解的年輕戰士,都有一副清晰無辜的面孔,他們是戰爭的犧牲品,政治的附帶損害。英國《衛報》曾評價,盡管書中記述了許多悲劇,全書依然成就了令人景仰的美。(思郁)

本書提出人們對做過的事情給出理由時,習慣性遵循的四種方式:慣例、故事、準則和專業表述。其實,我們很多時候問為什么,基本都是下意識的行為,不會用這種專業的方式分析自己的行為動因。生活中的小事一般都會遵從慣例和故事的方式,涉及相對專業表述和準則方面比較少。但是在蒂利《為什么?》開篇中,他采用的事例是分析“9.11”事件,除了很多受害者和旁觀者的普通視角,更多的是涉及到準則和專業表述。換句話說,一件事情發生后,當我們追問為什么時,根據事情的大小和嚴重程度,分別會涉及到這四種不同的組合方式。普通小事可能使用慣例和故事給出理由的占大多數,但是嚴重事件就需要結合不同角度,不同組合才能盡量客觀給出理由。這是人類群居生活模式中最為根深蒂固的社會習慣。因此,蒂利把人界定為一種“理由給定的動物”,因為只有人在年少時開始給定和要求理由,并且在日后的生活中繼續追問理由。(思郁)

《文明史》是法國著名史學家布羅代爾獨力撰寫的一部簡明世界通史,初衷是為法國16到18歲的中學生提供一部用全新的史學方法編寫的教材。這部著作旨在使年輕讀者在理解歷史的同時,直面他們即將在其中生活的世界。事實上,在布羅代爾看來,歷史學通過發問和追溯到過去,可以回應人們的好奇,并回答今天提出的種種問題。過去人們在解釋歷史時,或者只重視單一的因素:個人、思想、地理、政治、經濟;或者不分主次地把各種因素摻在一起;或者提出文化沖突、挑戰與應戰這類概念。布羅代爾用的是層次分解法,把影響歷史進程的深層因素等各種結構放在首位,其次是中層因素比如經濟局勢,最后是曇花一現的塵埃等政治事件。布羅代爾與阿諾德·湯因比、威廉·麥克尼爾等歷史學家一樣,一直在探索文明的起源、形成、衰落和消亡。而不同之處在于他強調需要努力尋找一個更廣闊的視野,并試圖理解世界上偉大的文化沖突和世界文明的多樣性。(思郁)

“萊昂納德·科恩”是一個奇怪的景觀,他可以成為民謠、小清新、腐老、紳士、叛逆等諸多標簽的代言人,另一方面他的音樂和歌聲又是那么滄桑,充滿了讓人憐愛的因素,也令他的音樂可以瞬間成為那些附庸風雅的酒吧里的常駐曲調。本書作者西爾維·西蒙斯通過查閱大量資料,甚至去了科恩去過的每個地方,采訪了與科恩有關的上百個人,再加上科恩授權的私人收藏,令這本傳記具有了相當程度的權威性和重要性。(朱白)

本書是英國音樂記者喬·薩維奇所著的一部記載英國朋克運動和文化的經典之作,被認為“權威可靠地記錄了英國朋克運動歷史”。歷史可以在細節中再現,而一代人的精神指數和心靈廣度,卻只有通過意會和心照不宣的點滴來完成記錄。全書以編年的形式記錄了20世紀70年代英國朋克運動的興起和衰落,“性手槍”、“沖撞”、馬爾科姆·麥克拉倫、薇薇安·韋斯特伍德等名字,一一再現。(朱白)

一個字就是一部文化史。本書作者精心選擇了108個漢字,從文字源流和文化背景中追根溯源,為我們講述漢字背后的故事。縱橫穿插,涉筆成趣,或考據,或聯想,或生發,或臧否,從一個字里看文化的變遷,從一筆一劃里見出時代的轉折。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漢字的故事真正做到了以漢字為中心,恪守文字學、訓詁學的學術之道,外加正、草、隸、篆、行書的書法參照,不啻是一次以“文”和“字”為媒介的大文化之旅。(顧文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