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開 劉復漢
摘 要:儒家與墨家被并稱為“世之顯學”。“兼愛”作為墨家思想的核心,“仁愛”作為儒家思想的核心。儒墨之爭一直是近來專家學者所關注的一個重要問題,在先秦史上,兩個不同流派,思想上存在著本質上的差異。尤其是核心思想方面。
關鍵詞:兼愛 ;仁愛 ;差異
作者簡介:
孫開(1987-),河北石家莊人,現就讀于西藏民族學院中國古代文學碩士專業,主要研究方向為先秦文學。
劉復漢(1986-),河北邯鄲人,現就讀于西藏民族學院中國古代文學碩士專業,主要研究方向為唐宋文學。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4)-02-0-01
春秋戰國時期,出現了“百家爭鳴”的局面,各家都競相提出自己的觀念和思想,都竭力想得到社會的認可。其中以儒家和墨家為中心,針對兩家的核心思想,“兼愛”與“仁愛”的不同,從以下三個方面來論述:
一、時代背景不同
墨子生于春秋晚期,大概晚孔子十年,生活于戰國初年。這一時代,是奴隸制度走向封建制度的過渡時期,傳統的宗法制度逐漸解體,舊的宗法理論體系已經無法維系人心,社會面臨著一場重大變革。這一巨變帶來的是戰爭,暴政,災難,饑荒……面對混亂的局面,思想家們思考的是如何恢復社會的穩定,重建社會的倫理原則。孔子的“仁”,老子的“無為”。而墨子創造了的十大思想主張,其中“兼愛”成為其最核心的思想。他認為天下混亂局面的根源是人們不相愛。如《墨子·兼愛上》中講道:“賊自愛,不愛人,故賊人以利其身,諸侯各愛其國,不愛異國,故攻異國以利其國……”。既然人們不相愛是世間戰亂、災禍的源頭,那么墨子提出的“兼愛”思想,才能真正達到社會和諧,天下大治。墨子出身工匠,是小私有勞動者和平民中的一員。他所處的社會地位使他對這種歷史巨變的摧殘有更深刻的感觸,同時墨子也十分關注平民的社會生活,提出“官無常貴,民無終賤”。春秋末年是社會大變動時期,生產力的發展,促使了生產關系的大幅調整。奴隸的反抗斗爭和大規模流亡,使他們無力維持原有的生活,內部也發生了重大分化。而孔子出生于沒落的貴族家庭,這就注定其思想主張必然強調封建禮儀、宗法制度和等級差別,這決定了其仁愛思想是建立在親親基礎之上的,有差等的仁愛。
二、內涵不同
“兼愛”和“仁愛”都是一種普遍之愛。儒家有“泛愛眾”、“而親仁”,墨家有“兼愛天下”,這兩種愛都是對人類社會的泛愛,理想上要求人與人之間平等。可見,墨子主張“兼愛”思想和孔子的“仁愛”是殊途同歸的。但兩者內涵是不同的。墨子的“兼愛”是把“愛”的觀念社會化。“兼”有“兼顧”,“無差等”的意思,也有“相對”、“相互”的意思,“兼愛”便是相愛無差等的普遍之愛,如《墨子·兼愛下》中所說“愛人之國如愛己國,愛人之家如愛家,愛人之親如愛己親,愛人之身如愛己身”。墨子認為“兼相愛,交相利”是治理國家,穩定天下的根本。只有“兼以易別”的博愛才能達到理想的社會狀態。而“仁愛”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愛。墨子推崇“兼相愛,交相利”的主張,愛與利是相關聯的,使天下百受利是兼愛的終極目標。墨家這種“愛利并重”,故凡事必以利為權衡。《墨子·貴義》中說“萬事莫不貴義,義者,利也。”這便是墨子為他提倡的“兼愛”的動機,由此可見墨子的“愛”是一種理性的愛。墨子這種“愛”是以滿足利己心,滿足個人利益為出發點的。“仁愛”則是有差等的愛,孟子發展的“仁愛”有“仁義而已矣,何必曰利”之說。說明儒家的“仁愛”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義務,沒有任何推托之辭。仁者愛人,這種愛是源于心底的人性最原始的愛,這種愛是有先有后的愛,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則恰好體現這一點,君與臣,父與子的愛正是一種含有階級之差的愛。這與“兼愛”思想所體現的內涵不同。
三、代表階級不同
墨子本著“兼相愛交相利”的原則,建立一個興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的社會。墨家代表的主要是小生產者的利益;而這些小生產者主要包括農、工、商等庶民等級,墨子就是這類士的典型代表,墨子弟子眾多,皆以自苦為極,墨子曾仕于宋,他十分注重士這一階層,恰恰正是這一階層的興起,對社會起了重要的助推作用。墨子所提倡的“兼愛”是一種沒有親與疏、遠與近,貴與賤、高與低的愛,是一種平等的博愛。此外,墨子所提倡的“兼愛”并非單向的,而是雙向的。墨子說:“夫愛人者,人必從而愛之;利人者,人必從而利之;惡人者,人必從而惡之;害人者,人必從而害之。”儒家提倡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要建立一個秩序井然,君主為上的社會。儒家則代表貴族階級的利益。孔子的 “仁愛”是一種由親而疏、由近及遠、推己及人的愛,把親人愛人放在首位。這種思想正是以“親親”為基礎的。孔子認為:要實施“仁愛”思想,首先從“親親”開始,那就是先愛自己的親人然后推及到別人的親人。也就是認為應該先愛自己的父母,然后再愛他的鄉人、朋友及國人。即:要推己及人。孔子又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論語·衛靈公》)。即:自己不想要的東西,不要強加到別人身上。孔子提倡:愛人先愛親,欲人先欲己,達人先達己,由近及遠,由此及彼,從而達到“仁者愛人”的境界。
注釋:
[1]吳毓江.墨子校注.[M].北京:中華書局,2006
[2]曹勝強,孫卓彩著.墨子研究.[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8
[3]邢兆良著.墨子評傳.[M].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19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