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科技型中小企業金融服務體系創新探索

中南財經政法大學 金榮學 胡智煜

財政部財政科學研究所 龍小燕 孫 維

科技型中小企業作為最具創新活力的經濟主體，是我國經濟和社會發展中的一支重要支撐力量，在促進科技進步、高新技術產業發展以及推動經濟平穩較快增長等方面具有不可替代的地位和作用。然而，由于科技型中小企業具有“輕資產、重技術、高風險”的特征，難以獲得金融機構的貸款支持。為了降低科技型中小企業融資難度，滿足其在技術創新各階段的資金需求，需要從金融機構、金融服務中介機構、政府等角度創新金融服務，打造與科技型中小企業相配套的金融服務體系。

一、基于技術創新周期的科技型中小企業融資特點分析

科技型中小企業與傳統企業一樣，都經歷著一個完整的生命周期，這個周期一般分為四個階段:種子期、創建期、成長期、成熟期。科技型中小企業發展周期的多階段性，決定了其融資需求的多樣性。由于科技型中小企業各發展階段的經濟特征不同，因此，呈現出具有較大差異的風險特征和融資特點。

(一)在種子期，企業融資風險最大，資金來源以自有資金為主。

科技型中小企業的種子期，即為研發階段，在該階段，企業只有費用支出，沒有收入來源。企業將高新技術轉化為產品具有許多不確定因素，存在著較大的技術風險、產品的市場風險和企業的管理風險等。這些要素決定著處于種子期的企業面臨著很大的融資風險，大多風險投資企業和銀行對其缺乏投資意愿和信心，企業很難募集到足夠資金。因此，科技型中小企業在種子期所投入的資金以自有資金為主，以財政基金支持為輔。

(二)在創建期，企業融資風險較大，資金來源以天使投資和銀行貸款為主。

在創建期，科技型中小企業需在擴建生產能力和開拓市場等方面進行投資，資金需求相對于種子期明顯增加，并且由于產品銷量不大，銷售收入有限，企業仍處于虧損狀態。相對于種子期，創建期技術風險有所降低，但市場風險和財務風險較為突出。在企業資金來源問題上，研發人員、創業人員的私人資本和政府的財政基金無法滿足企業資金需求，因此，企業需要尋求外部資金支持。企業由于其業績尚處于初始階段且缺乏抵押資產，很難從銀行等金融機構獲得貸款，少數商業銀行會謹慎地向科技型中小企業提供貸款支持。因此，處于創建期的科技型中小企業必須依靠自身可行的經營計劃、卓越的產品功能和良好的市場前景來吸引天使投資。

(三)在成長期，企業融資風險相對較低，資金來源以銀行貸款和風險投資為主。

在成長期，科技型中小企業的初期產品已經進入市場并占有一定的份額，銷售收入和現金流量迅速增長，企業技術風險大幅下降，面臨的風險主要為市場風險和管理風險。在該階段，科技型中小企業需要增加設備、擴展市場，因此，這一時期企業對資金需求明顯增加。不過，處于成長期的企業融資難度較前兩個階段有所下降，銀行向企業提供擔保貸款的意愿增加，風險投資也逐漸增加對企業投資。另外，由于部分處于成長期的企業滿足上市條件，能夠通過在創業板市場上市而獲得融資，因此，成長期企業融資渠道主要為金融機構貸款和風險投資。

(四)在成熟期，企業融資風險最小，資金來源以長期貸款和直接融資為主。

高新技術產業的規模化階段即為企業的成熟期。在該階段，企業的產品在市場上占據穩定的份額，企業盈余較多，風險也逐漸減少，科技型中小企業成長為具有穩定的現金流量的企業。在穩定的市場份額和現金流量的基礎上，科技型中小企業的融資能力達到生命周期中的最強期，并可以采取更多的融資模式，包括發行債券、以更高的價格發行股票、向商業銀行獲取更優惠的貸款條件和更大的貸款額度，不少達到上市標準的科技型中小企業可以通過在創業板市場上市而獲得直接融資。

二、我國科技型中小企業金融服務體系創新現狀

現階段，我國許多城市正在探索科技型中小企業金融服務體系，包括創新科技信貸產品、拓展貸款融資模式、建立多層次資本市場、開展科技保險試點、組建科技支行、搭建科技金融服務平臺等。

(一)創新科技信貸產品。

科技型中小企業由于其“輕資產、重技術、高風險”等特點，難以為抵押貸款提供必要的有形資產，因此，部分城市金融機構成立科技銀行，針對科技型中小企業特點創新科技信貸產品。如武漢市漢口銀行專門為扶持科技型中小企業發展推出了“投融通”產品，重點突破科技型中小企業經營活動中的融資難題，提供“股權融資與債權融資相結合”、“引資與引智相配套”的綜合金融服務。另外，蘇州市成立的科技銀行對屬于政府扶持范圍且信用等級較高的企業，推出“信貸通”、“稅融通”、“投貸統”等11種金融產品，通過科技型中小企業的統貸平臺，實現了政府、銀行、擔保公司及保險公司等多方合作的科技金融創新體系。此外，上海張江科技金融服務平臺針對科技型企業推出金融新產品—“科靈通”，該信貸產品可為企業提“種子期”、“初創期”、“成長期”等全生命周期的金融服務。

(二)拓展貸款融資模式。

科技型中小企業在技術創新各個階段面臨不同程度的資金缺口，而傳統的抵押貸款模式并不適用于科技型中小企業，為了幫助科技型中小企業解決融資難問題，我國部分試點城市采取了統借統還、集合貸款、集合票據等融資模式。如武漢市積極推動統貸平臺、集合貸款、市區科技聯動擔保貸款等模式支持科技型企業融資。與此同時，開展科技型企業知識產權質押貸款、非上市公司股權質押貸款、信用貸款等創新性貸款的探索。另外，科技部、中國農業銀行和蘇州市政府合作推出“科技部—蘇高新中小科技型企業集合票據”，通過集合票據引入信用增進和代償機制等結構設計，幫助科技型中小企業克服融資規模小、信用級別低和融資擔保難等缺陷。統一信貸平臺建立之后，銀行信貸安全性更有保障，企業融資難問題得到了有力改善。

(三)建立多層次資本市場。

目前，我國資本市場中的主板市場、二板市場企業準入門檻較高，中小企業尤其是科技型中小企業進入這兩個板塊進行直接融資存在較大困難。為更好地滿足科技型中小企業的融資需求，需要進一步完善資本市場建設，建立多層次資本市場體系。在這方面，武漢、杭州等城市進行了諸多探索。武漢東湖高新區獲批“新三板”首批擴容試點，“新三板”定位于為成長型、初創型中小企業提供股份轉讓和定向融資服務。同時，武漢市還積極推進科技型企業上市及再融資，支持科技型企業通過票據和債券等方式融資，加快其他要素市場集聚和發展。杭州市也為中小企業尤其是科技型中小企業積極開拓直接融資渠道，推動四板市場，即區域股權資本市場發展，該市場的建立為創業風險投資提供了一個有效退出渠道，對于促進科技型中小企業股權交易和融資具有積極作用。

(四)開展科技保險試點。

科技部和保監會于2006年12月聯合下發了《關于加強和改善對高新技術企業保險服務有關問題的通知》，要求大力推動科技保險創新發展，標志著我國科技保險試點正式啟動。2007年7月，科技部和保監會正式聯合推動科技保險產品試點工作，北京、天津、重慶、武漢、深圳和蘇州高新區成為首批科技保險創新試點城市(地區)，標志著科技保險試點進入實質性階段。我國開展科技保險試點工作7年以來，科技保險保費收入穩步增長，財政以科技保險保費補貼的形式給予一定資金支持，保險賠款使被保險企業風險損失得到部分賠償。科技保險在促進企業技術創新、分散企業風險等方面發揮了積極作用。此外，隨著科技保險試點不斷深入，科技保險試點城市和覆蓋范圍都在不斷擴大，科技保險的經濟效應和社會效應也在逐步顯現。

(五)組建科技支行。

為促進科技與金融相結合，改善科技型中小企業金融服務環境，2008年以來，科技支行在我國成都、杭州、武漢等地相繼成立，使科技型中小企業擁有了專業化的信貸融資通道。據統計，目前全國已有科技支行100余家，其中，杭州科技支行成立于2009年，其重點服務對象是市級以上的科技型企業。杭州科技支行堅持政府與市場的有機結合，借助科技金融主體多方聯動，開展科技金融創新，改善風險收益結構，通過持續創新產品，提高為科技型中小企業服務能力。武漢也大力推動銀行設立科技專營機構，目前已設立10家科技支行或專營分支機構。漢口銀行科技金融中心、交通銀行科技支行是武漢光谷地區首批科技型中小企業專營服務機構，通過聚合政府、投資、擔保、保險和中介服務等各類金融服務資源，為科技型企業開展知識產權質押貸款以及信用貸款等服務。

(六)搭建科技金融服務平臺。

科技金融服務平臺是在科技金融環境下，由科技金融需求方、供給方、政府、中介機構和科技金融生態環境等科技金融要素構成的綜合體。近年來，武漢東湖高新技術開發區在整合相關資源的基礎上打造“光谷資本大廈”，在資本大廈聚集了50余家銀行、證券、保險等金融機構，為企業提供“一站式”的金融服務。武漢市科技局組建了武漢科技金融公共服務平臺、武漢科技金融服務中心、武漢科技金融服務有限公司和武漢科技金融創新俱樂部。其中，武漢科技金融公共服務平臺是由武漢市科技局支持倡辦，按照“政府主導、社會參與、公益性服務、市場化運作”原則建立的專業公共服務平臺。該平臺著力打造集科技金融、技術轉移、創業輔導、科技咨詢和信息共享等為一體的公共服務平臺，通過開展科技金融、技術轉移、科技咨詢和科技政務等服務，實現科技資源與金融資源的有效對接，促進科技產業實力和金融服務能力的全面提升。

三、完善科技型中小企業金融服務體系創新對策

(一)政府創新科技型中小企業金融服務體系對策。

科技創新具有正外部性，科技型中小企業是我國經濟和社會發展中的重要支撐力量，政府需在必要的領域發揮其引導和協調作用，減少對金融機構的金融約束、加大科技金融財稅支持力度，加快推動科技型企業進入多層次資本市場融資，加強科技投融資平臺建設。

1.減少對銀行類金融機構的約束。政府部門應該積極探索，通過政府出面向銀行監管部門爭取適當放寬銀行大額貸款的審批權限，同時，制訂相關政策，放寬外資銀行入駐的條件和經營業務范圍。建立寬松的金融機構發展環境，優化信貸資源配置，減少對金融服務業的約束，為科技型中小企業債權融資提供更多保障。

2.加大科技金融服務體系的財稅支持力度。由于科技型中小企業貸款風險相對較高、風險收益不對稱等情況較為突出，政府可以出臺政策獎勵或者補貼向科技型中小企業投放貸款的銀行，以對貸款風險進行補償。另外，政府應支持更多科技支(分)行成為科技金融業務營業稅返還試點銀行，將科技金融業務創造的稅收收入返還試點銀行，并作為風險補償基金，據實彌補貸款損失，形成多投放、多繳稅、多返還和多保障的良性循環。

3.加快推動科技型中小企業進入多層次資本市場融資。完善科技型中小企業上市資源庫建設，積極支持科技型中小企業改制上市，對上市后備企業在各類科技計劃項目立項等方面給予重點傾斜。引導更多科技型中小企業在“新三板”市場掛牌交易，支持更多科技型中小企業在四板市場，即區域性場外股權交易市場掛牌交易。鼓勵科技型中小企業完善公司治理與財務結構，促進其通過債券市場融資。

4.加強科技投融資平臺建設。在搭建科技金融服務平臺的基礎上，進一步提高平臺服務功能。積極推動各地區建設科技投融資信息服務平臺，設立重點科技企業庫、科技項目庫，定期發布信息，建立通報制度。完善各地區科技金融服務平臺建設，結合科技企業、科技孵化器和產業聯盟的資金需求，通過定期或不定期地組織銀證、銀企洽談會、項目推介會和金融產品展示會等活動，構建集評估、咨詢、法律、財務、融資和培訓等多功能一體化的科技金融服務中心，并通過科技投融資平臺為企業提供“一站式”服務。

(二)金融機構創新科技型中小企業金融服務體系對策。

金融機構應針對科技型中小企業的融資特點開發科技金融產品和創新信貸模式等，為科技型中小企業融資提供更豐富、更優質的金融服務。

1.開發科技金融產品。針對科技型中小企業缺乏融資抵押物的情況，科技銀行可以在傳統抵押貸款的基礎上，結合科技型中小企業特點，擴大抵押品范圍，進一步探索以知識產權、股權和應收賬款等作為抵押擔保，通過開發新的貸款產品為科技型中小企業克服融資困難。

知識產權質押貸款可以采取以下兩種模式:(1)政府引導并推動商業銀行直接開展專利質押貸款。在該模式下，政府需要召集專業技術市場、無形資產評估機構、專利事務所等進行認真研究，在金融機構建立相應風險控制機制的基礎上，企業以知識產權作為質押，并輔以個人信用進行無限責任擔保。(2)無抵押、無擔保的知識產權質押融資。在該模式下，可由各金融服務中介負責向銀行等金融機構推薦優質企業，并由資產評估機構對企業進行評估，最終由銀行等金融機構向企業發放貸款。

股權質押貸款是指借款人以其自身或第三人持有的依法可以轉讓和出質的上市公司、非上市股份有限公司、有限責任公司的股權作為質押物向商業銀行申請貸款。商業銀行在開展股權質押貸款業務操作過程中，需要處理好股權質押貸款業務的操作流程設計，可質押股權的分類選擇，以及股權質押期間管理等問題。

應收賬款質押貸款是指應收賬款的債權人將其債務人的應收賬款作為質押，向商業銀行等信貸機構提供擔保并獲得貸款的融資行為。債務人向作為債權人的貸款企業償還應收賬款后，償還額沖減貸款企業向銀行的借款。由于應收賬款以貨幣為表現形式，不存在變現、跌價及自然損耗等風險，而且具有金額和回收期確定、付款方良好的商業信用能降低資產損失的風險等優點，因此應收賬款較適合作為企業向銀行申請貸款的質押。

2.創新信貸模式。現有商業銀行信貸模式設計考慮更多的是方便自身管理和有效控制風險，并沒有形成以客戶為中心的信貸模式。商業銀行可以探索采用“信貸工廠”的模式，將有融資需求的科技型中小企業群作為業務對象，采用合理、簡化、標準的“流水線”作業和專業化分工模式，處理科技型中小企業的貸款申請、審批、發放和風險控制，將科技型中小企業信貸業務劃分為營銷、銷售、業務申報、審批、支用、客戶維護和管理等環節，每個環節由專人負責，批量操作。

“信貸工廠”是以價值最大化作為目標，構建專業化的小企業業務經營管理體系，建立專門的業務運作機制，為客戶提供全方位的金融服務。“信貸工廠”實行差別化的風險管理政策，打造“流程銀行”，建立標準化的信貸業務流程，可以提高運作效率，以滿足客戶融資需求和銀行控制風險的雙重需要。“信貸工廠”還可以開展管理創新，搭建科技型中小企業風險管理體系，包括情景分析和行業動態追蹤機制、標準化的授信方案和授信審批機制、多維度的早期預警機制、防范道德風險的反欺詐機制等，使銀行對科技型中小企業客戶的甄別水平大幅提升。

3.創新利率收益方式。可以構建浮動利率制以實現銀行貸款風險與收益的對稱。如果銀行將貸款利率由以往的固定利率改為與企業經營發展狀況密切相關的浮動利率，則有可能為銀行帶來分享企業成長收益的機會。具體來講，銀行在構建浮動利率制度時將利率分成兩塊，即固定基準利率和浮動利率，其中，前者由銀行確定，屬于銀行規定的最低限度收益預期，可以要求企業定期償還，后者由雙方商議而定，可以根據企業每股凈資產確定一個利率，該利率隨著企業每股凈資產的變化而變化。

對于浮動利率計算的利息，銀行和企業可以自行商定償還期限，通常可以商定3～5年的償還期，或者根據企業發展情況規定其他的償還方式，以減輕科技型中小企業在發展初期的融資負擔。這種浮動利率的貸款方式可以幫助銀行分享科技型中小企業成長的收益，實現其風險與收益相對稱，有利于形成銀行和企業的雙贏局面。

4.尋求更多的風險化解機制。在我國風險投資尚不發達的背景下，銀行應該尋求更多途徑來化解對科技型中小企業貸款的風險。具體來講，可采取與商業中介合作的方式分擔金融風險。一般情況下，風險投資機構是銀行降低經營風險首選的合作對象，而由于我國風險投資市場欠發達，銀行可以尋求與其他商業中介如專利公司、保險公司、高科技孵化器和擔保公司等合作，這些商業中介所發揮的作用類似于風險投資機構，能夠實現分散銀行經營風險的目的。

據統計，截至2011年年底，全國科技企業孵化器超過1500余家，數量僅次于在此領域發展最快的美國。高科技企業孵化器參與在孵企業日常經營管理的同時，關注和引導科技型中小企業的成長壯大，比較了解企業的發展，因此，銀行與其合作能夠在很大程度上減少信息不對稱。鑒于銀行與高科技企業孵化器對服務對象(企業)的期望一致，兩者可以開展合作，讓高科技企業孵化器以擔保人的身份介入銀行與企業之間，為銀行降低風險。

(三)金融中介機構創新科技型中小企業金融服務體系對策。

保險公司和擔保公司作為金融中介機構，對于構建金融機構與企業之間的橋梁發揮至關重要的作用。在探索科技保險、信用擔保和知識產權質押擔保的基礎上，保險公司宜加強產品創新，擔保公司需增加對科技型中小企業的擔保服務并降低保費，評估機構應增強業務水平以提高為科技型中小企業服務的能力。

1.保險公司應加強產品創新。保險公司根據科技型中小企業特點，可開發技術轉讓質量保證保險、研發技術人員職業責任保險等險種，滿足科技型中小企業對特殊風險保障的需求。

(1)技術轉讓質量保證保險。該險種是指當技術成果進行轉讓或銷售時，將技術成果的質量作為標的的一種產品質量保險。產品質量保險是指因被保險人制造或銷售了不能達到合同規定效能的產品從而給使用者造成經濟損失時，由保險人對有缺陷產品本身以及由此引發的有關損失和費用承擔賠償責任。在技術交易過程中，由于其專業性強、復雜程度高，買方企業很難全面了解其質量。技術成果轉化和市場銷售都存在較大的不確定性，一旦發生風險，買方企業將承擔全部損失。因此，技術成果的質量風險成為阻礙技術交易的重要障礙，而解除這一障礙的根本辦法就是通過購買保險進行風險轉移。

(2)研發技術人員職業責任保險。研發技術人員作為科技創新實施者，依照法律責任，其造成的損失應由個人及其單位承擔，顯然，憑借個人的經濟實力無力承擔高額的賠償責任，而負有連帶責任的研發單位也將面臨賠償困難。研發技術人員職業責任保險的實質是將技術人員的職業責任風險轉嫁給保險公司，在發生風險后，由保險公司幫助研發技術人員或研發單位承擔損失，使研發項目能及時獲得經濟補償以賠償項目投資者，從而降低各方主體的風險和損失。研發技術人員職業責任保險的作用在于降低研發技術人員風險，提高研發投資者和研發單位開展研發活動的積極性。

2.擔保公司應增加對科技型中小企業的擔保服務。擔保公司是擔保體系的重要主體，在構建科技型中小企業金融服務創新體系中可以從以下四個方面進行完善:(1)加大對科技型中小企業融資擔保，通過設立適合于評價科技型中小企業技術、市場、資信和財務狀況的信用評級體系，對科技型中小企業做出準確判斷。(2)爭取政府財政的保費補償或補貼，從而降低對科技性中小企業的擔保費率，以減少科技型中小企業擔保成本。(3)爭取加入再擔保體系，分散為科技型中小企業融資的擔保風險。由于科技型中小企業“輕資產、重技術、高風險”等特點，擔保機構為其貸款提供擔保存在較大的風險，為此，可通過加入再擔保體系來分散風險，進而對科技型中小企業提供擔保的意愿會相對增加。(4)采取與其他擔保公司合作的方式，分散擔保風險、增強擔保承受能力。目前，我國擔保機構的規模普遍較小，對風險的容忍度不高。因此，可以采取多家擔保公司合作的形式共擔風險、共享收益，以增強對風險的承受能力。

3.評估機構應增強評估能力和水平。在科技金融服務體系中，信用評估機構和知識產權評估機構對于減少銀企信息不對稱、降低銀行等金融機構放貸的金融風險能發揮至關重要的作用。信用評估機構自身可信度高低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著銀行對企業的還貸信心，進而影響銀行對企業放貸的意愿程度，提高信用評級機構自身可信度有利于銀行對科技型中小企業增加貸款。與此同時，要擴大評級報告應用范圍，讓更多機構及企業認識到評級報告的重要性。因此，評估機構應增強評估能力和水平。

另外，要完善知識產權評估和處置等配套服務。知識產權評估是知識產權質押貸款中的一個重要環節，目前，以知識產權作抵押申請貸款的成功率較低，其中的關鍵因素是知識產權評估標準有待統一。因此，需要設立一套標準的、權威的知識產權評估體系，并建立統一的知識產權評估服務平臺，完善知識產權質押登記制度，形成專業化服務的發展模式。另外，應培育知識產權質押物流轉市場體系，豐富知識產權質押貸款質權處置途徑。

［1］高松、莊暉、王瑩:《科技型中小企業生命周期各階段經營特征研究》，載于《科研管理》2011年第12期。

［2］湯匯浩:《科技金融創新中的風險與政府對策》，載于《科技進步與對策》2012年第6期。

［3］束蘭根:《科技金融融合模式與科技型中小企業發展研究》，載于《行長論壇》2011年總第268期。

［4］段世德、徐璇:《科技金融支撐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研究》，載于《科技進步與對策》2011年第14期。

［5］付劍峰、郭戎、沈文京、朱鴻鳴:《如何發展我國的科技銀行—基于杭州銀行科技支行的案例研究》，載于《中國科技論壇》2013年第4期。

［6］李興偉:《中關村國家示范區科技金融創新分析與趨勢預測》，載于《科技進步與對策》2011年第9期。

［7］洪銀興:《科技金融及其培育》，載于《經濟學家》2011年6月。

［8］游達明、朱桂菊:《區域性科技金融服務平臺構建及運行模式研究》，載于《中國科技論壇》2011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