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塞北

張磊

一整片山林，入冬之后已經見不到綠色。夕陽從西邊灑下的金光，讓這里變成一大片的金色，金色的樹、金色的土地、金色的雪。每年這個時候，我都會開車來這里，讓干凈的空氣來清洗一下在城市中被污染的肺。今年，陪我一起來的，是長城哈弗H6

時間已經到了年底最后幾天，北京還是-沒有下雪。從新聞里得知，北京已經連續三個月沒有任何降水了，已經有不少人因此患上了感冒。眼看著還有不到周的時間，我就要把我桌子上的臺歷換成2014款。在北方長大的我，還從未經歷過沒有雪的冬天，我也沒有足夠的時間開車到雪鄉、到呼倫貝爾大草原去看雪。掛斷了生活在圍場朋友的電話，我決定在元旦前這幾天開車去一次塞罕壩，去呼吸一下-20℃的冷空氣，去看看漫山遍野的白雪。

綠色已不見

在北京的氣溫還在30℃的時候，我就已經開車去過一趟塞罕壩了。那時正是植物枝繁葉茂的時節，一道上路兩邊都是郁郁蔥蔥的綠色，尤其是在看到山以后，漫山遍野的綠色，星星點點的紫紅色野花把那片綠色裝點得恰到好處。但現在已近年關，公路兩側的景象也完全變了模樣，原本的綠色已經變成了枯黃色和深棕色，離我們行駛的高速公路不遠處的村子，被霧化的熱氣包裹得像是仙境一樣。

每次從京承高速出京，第一個服務區一定是我們采購的地方，在這里我們會補給這一路上所需的水和簡單的食品。以往開轎車從這里走，后備廂塞下三個人的行李和全套的攝影器材，基本就沒有多少空間可以放這些口糧了。但哈弗H6畢竟是一輛SUV，塞了我們的行李之后，又在這里塞進去了整整兩箱水和三大塑料袋的食品，我們甚至都沒有把他們摞在一起放。如果換了小一號的SUV，至少后備廂的擋板就得收起來了。

哈弗H6已經是我們很熟悉的車了，這也是哈弗成為獨立品牌，并更換新標后，我第一次開著它去那么遠的地方。這次開的是一輛1.5T運動版車型，1.5T渦輪增壓發動機搭配6擋手動變速器。原本我們以為不會很順手的手動變速器，換擋感覺卻讓我們有些意外，雖然1擋2擋的推入感有些硬，但擋位非常清晰，油離配合也有不小的寬容度，不需要很費勁，就能找到接合點。

雖然變速器比較給力，但發動機畢竟排量比較小，雖然有渦輪增壓的幫助，但在渦輪介入之前，發動機低轉速的時候，這1.5L的排量對于哈弗H6這樣一個1588kg的大塊頭，確實很吃力。不過好在2200rpm渦輪增壓就開始介入，雖然推背感幾乎沒有但動力輸出明顯平順了許多。所以每次我都愿意把發動機的轉速踩到3500rpm左右再升擋，這樣就算進入下一擋，也不會因為轉速降低到2200rpm以下而讓動力限不上。

平平淡淡的到達承德市，已經中午，隨便吃了點午飯，便繼續向目的地進發。接下來的一段路已經不是高速公路，國道上來往的大型貨車便多了起來，我們的車速也降了下來，這段路的路況，讓我幾乎都沒有機會把變速器升到5擋。兩邊的顏色還是枯黃與深褐色相伴，我們期待的雪到現在還看不見個影子。頂著頭上正午的大太陽，天窗的遮陽板也被副駕駛的同事合上了。

隆化縣是去塞罕壩必經的一個縣城，無論是走高速公路還是走國道，只要是從承德方向過來，就一定會經過這里，到了隆化縣我們還是沒有看到雪。過了隆化再有不到200km就到塞罕壩了，照這個勢頭走下去，我心里也在打鼓，是不是圍場的兄弟為了勾引我去，故意跟我說有雪呢？

一望無垠的自

從隆化縣向北才開出幾十公里，國道兩側的山上就依稀出現了小片的雪，在太陽持續的照射下，已經化得差不多了。越往北走，雪留下的面積越大，到圍場大門的時候，兩側已經全白了。看來朋友真的沒忽悠我，我們就是沖著雪來的，現在的景象，我不僅放下了之前暗暗擔憂的心，還多了些小興奮。

隨著大面積的白雪，還有急劇降低的氣溫，從中控臺上的液晶屏上顯示車外溫度已經-5℃，但實際下車，體感溫度遠不止這些。下午4點的這里，氣溫至少有-10℃。圍好脖套，下車喘幾口新鮮的空氣，眼鏡馬上就起霧了。雖然才下午4點，但太陽已經轉到最西邊了，距離駐地還有將近100km的距離，還是趕路要緊。

抵達我們訂好的酒店，天已經全黑了。現在不是旅游季節，這里大部分店面都是黑著燈的，加油站也只有白天才營業。幸虧我們預定的酒店還有正宗的內蒙羊肉，放好行李，一行幾人一頭扎進餐廳。當天新鮮的羊肉做的手把肉是少不了的，這也是吸引我來這里的原因之一，當手把肉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甚至都覺得，這也許是我開車超過600km來這里的惟一原因。

吃飽喝足，從餐廳返回房間這不足10米的距離，就讓我們確定了接下來要去干什么。滿天的星星一顆一顆是那么清晰，習慣在城市生活的我們，差不多都忘了滿天星辰是什么樣了。拿著整套攝影裝備，去拍星軌。

由于沒有工作車，拍星星的時候我們只能全都在車外等著，短則10分鐘，長則30分鐘的曝光時間，我很快就被凍透了。不過看著天上的星星，那種感覺確實很不一樣。我能清楚的看見北極星、北斗星、銀河，那些我叫不上名字的星座組成了我眼前所見的整片星空。如果不是腳已經被凍得生疼，我更愿意在這樣的夜空下多呆幾個小時，只是靜靜地呆著。

寒冷的雪山草地

第二天一早，我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將近-30℃的低溫，讓哈弗H6的潤滑油凍得變粘了。雖然還是可以順利著車，但生硬的換擋感覺和低轉速時動力的匱乏，還是很明顯的傳遞給我。酒店的老板說，這車已經很不錯了，停了一晚上，還能一下點著。有很多車都打不著火，就算勉強打著了，也要踩著油門來保持發動機升溫，松開油門很快就熄火。聽取了老板的建議，我們讓哈弗H6在原地熱了半個小時車才開始我們今天的行動，即便如此，換擋的感覺和低轉速的動力，還是明顯達不到前一天我們從北京出發時的水平。

塞罕壩是山林，山路高低起伏，上坡的時候對哈弗H6考驗很大，在嚴寒中渡過了一晚，雖然熱車半小時，也還是不能恢復正常狀態。較大的坡道，我們甚至要掛到1擋才能保證足夠的動力輸出，不至于被憋到熄火。同時變速器的潤滑油并不像發動機機油那樣容易獲得熱量，1擋和2擋也變得更加難推入。既然如此，我們決定調轉車頭，向平坦的紅山軍馬場出發。

由于冬季人少，紅山軍馬場的大門敞開，卻沒有人售票。夏天來的時候，這里人多，門票都已經賣到每人150元，現在的免費讓我有種占了便宜的感覺。紅山軍馬場已經算是內蒙古境內，這里已經看不見山林，變成了一片白茫茫的草原。沒有了起伏的公路，哈弗H6也順暢了許多。先在這里走走看看，等發動機和變速器都熱透了，再返回塞罕壩去挑戰那里的山路。

在草原開車，很容易就失去對速度的感覺，因為附近基本找不到任何能讓人感覺到速度的參照物，再加上幾乎沒有彎的公路，哈弗H6也在不知不覺中掛入了6擋。空調的熱風已經讓車里暖和了不少，回歸正常溫度的真皮座椅也沒有了初始的冰冷。哈弗的內飾做工在近兩年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無論材質還是工藝，都已經把國內其他自主品牌SUV甩開很遠。不夸張的說，哈弗的內飾做工已經達到合資品牌的水準，配置也已經足夠豐富。

紅山軍馬場我們不敢走得太深，因為這里太大了，一不小心就會開出好幾十公里。車已經熱透了，是時候返回塞罕壩了。想想古代的皇帝生活的確夠奢侈，只為打獵，就開辟了如此大一片土地。現在這里只能看到放牧的牧馬人，趕著成群的羊吃冬草，他們只盼著把羊養的肥些，能從城里人那兒多賣些錢。

回到塞罕壩，已經足夠熱的發動機和變速器對付這里的坡道沒有之前那么困難了。這里隨處都是可以取景拍照的地方，除了雪，就是樹，很干凈，沒有污染。幾個30歲的大男人，在雪里跑鬧，就算摔到雪里，也是那么開心。在這里，就算是帶著工作，也不會感覺到壓力。我是很愿意在這里多住幾天，但心里還是放不下在家等著我回去過新年的家人。

離開塞罕壩，回到溫暖的城市，在低溫下出現的一切問題，回來都消失了。車和人一樣，人需要穿厚重的棉衣羽絨服，吃高熱量的食物來保持能量，車在低溫下也需要呵護。下個冬天，如果還有機會去北方看雪，我會提前給它換好低溫潤滑油和變速器油。當然，如果還是開一輛長城，我也很樂意，它代表了自主品牌SUV的最高水平，已經有了和合資品牌分庭抗禮的資本，為什么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