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形創(chuàng)意之“女書”說

楊力　何銀萍

摘 要：女漢字之所以存在下來，并在一定的領域使用著，延續(xù)著。這無疑預示著女字自身存在的非凡價值。女書的形式俊麗秀美，獨具風格，女書的寓意神秘深遠，故事生動而凄美，透露濃郁詩情畫意，讓人不禁想要揭開“她”的面紗，擁抱“她”的柔情。

關鍵詞：女字；造字；符號；圖形；象形

1 關于女書

女書撲朔迷離的身世為其畫上第一筆神秘的色彩——女書的歷史意義為其文字符號體系的發(fā)展奠定了基礎。歷史記載關于“女書”文字，至今最早能見到的是太平天國（清朝咸豐年間）發(fā)行的“雕母錢”。該錢背面用“女書”字符鑄印有“天下婦女”“姊妹一家”字樣。“女書”的出現和發(fā)展順應了時代的要求，女人們在精神世界開始跨出局限，走向解放。歷史價值奠定了文字符號的底蘊價值。女書作為圖形符號來說，歷史價值成為她具有圖形、圖像意義的基礎，即“意味”。從女書的具體用途更能看出這一點。女書只針對女性范圍內使用，是一種相對“男書”，即漢字的文字，女性內部相傳，男性無法識別。

女書主要流傳于我國湖南、廣西兩省，以湖南江永縣為中心不到百里的范圍，如此局限和狹小的地域必然使其符號形態(tài)具有濃厚本土文化特征。

湖南省江永縣是1955年將江華縣部分地域劃入永明縣而改今名的。位于湘南，湘桂邊境，在萌渚、都龐二嶺之間，這里山清水秀，但又十分閉塞。至春秋戰(zhàn)國時期，湖南仍是“越”民族集中分布的地方。獨特的性別文字“女書”就流傳在江永縣上江圩鄉(xiāng)及其鄰近一帶的婦女中，“女書”既指“女書”文字，也指用“女書”文字撰寫的作品。女書的字體形態(tài)來看，字體秀麗娟細，整體成長菱形的獨特造型，無疑與江南山水特色、人文風格遙相呼應、和諧共存。

2 女書字形特征所體現出來的“圖形”的特征和意義分析

江西某女書博物館對女書之形進行如此描述“右高左底，呈斜菱形狀，秀麗之中又顯飄逸；貌若失衡，傾斜之下更具動態(tài)之美，與漢字的“永字八法”相比，女書只有“點、豎、斜、弧”四種筆畫，卻足以女性的陰柔之美傲然于世。女書的字形，整個字形呈長菱形，右上角高，左下角低。其筆畫系統(tǒng)說了應該有9種，即左斜、右斜、左弧、右弧、圓點、上弧、下弧、短豎、短橫。不難發(fā)現，這些筆畫與漢字的構成筆畫極為相似，據大多數研究者分析認為，女書是一種與漢字同源的文字，極其可能是通過改造楷體漢字而成。研究者們由此總結了一些女書改造漢字的規(guī)律和方法。第一種方法就是改變字向，即大多數字都向左傾斜約45度，少數字向右傾斜約45度，凡是向右傾斜的字，往往也向“左傾”斜。很容易讓人理解到的是方塊形的楷體漢字向左或向右傾斜以后，就形成了長菱形，非常吻合女書的字形特征。其他的方法還有改變筆形、增加筆畫、合并筆畫、分解筆畫、加長筆畫等等。

現代圖形的構成元素以點、線、面為基本元素，而我們不難發(fā)現一種特征——女書的筆畫就直接體現了線和點兩個元素。女書大部分字體形式大致分為兩類，一類為點和線組合而成，另外一類就是由不同弧度的線組成。就幾何意義來說，構成面的是無數的線，在女書中，面的含義是無數的點或多數的線組合而成。在女書的很多字形都能看出，如〖XC楊力-01XC.TIF，JZ〗對應漢字“琵”一個單字中呈現點的數量可以高達8個，呈現4個點居多，5個點的字占少數。如此密度的點造字，無疑是創(chuàng)舉，就“字”或“符號”意義來說，也是非常具有獨特創(chuàng)造性的方式。一個單字中用一種筆畫形態(tài)直接造字，很難想象用一“撇”，或兩“撇”如果表達一種含義，如何組成句子進行交流。但女書做到了，她的一撇〖XC楊力-02XC.TIF，JZ〗是“1”字，她的兩撇〖XC楊力-03XC.TIF，JZ〗是“半”字，是“2”字，是“入”字……，通過時間的積累，女書有較成熟的發(fā)展，分類更為細致，字體結構逐漸豐富，但終究無法離開纖細，生動形象的“形”為法則。

女書的載體也是多樣，竹、扇、帕等都為數常見形式，但在錢幣中鑄以女書字極其少見，現今能見到的鑄有女書的銅幣只有南京馮京三1993年收集到的一枚，直徑55毫米，一面鑄以“天國圣寶”四個漢字，另一面分鑄寫“炎壹”兩個漢字，左右兩邊分別鑄寫“姊妹一家”〖XC楊力-04XC.TIF，JZ〗和“天下婦女”。圓形的銅幣雖與字形關聯不緊密，但卻能給女書帶來另類的感官感受。錢幣作為流通之物務必使用廣泛，與女書的使用特殊性形成矛盾，這種女書銅幣是如何產生的呢，可以猜測的是必定與當時的歷史背景相關，且有女書廣泛盛行的狀況發(fā)生。由此可見，女書蘊藏這濃厚的手工藝文化。

3 女書在圖形方面的意義更主要的體現在她與甲骨文的象形意義

象形字來自于圖畫文字，是一種最原始的造字方法，圖畫性質減弱，象征性質增強。埃及的象形文字、蘇美爾文、古印度文以及中國的甲骨文，都是獨立地從原始社會最簡單的圖畫和花紋產生出來的。

漢字雖然還保留象形文字的特征，但經過數千年的演變，已跟原來的形象相去甚遠，所以不屬于象形文字，而屬于表意文字。此外，瑪雅文字的“頭字體”和“幾何體”亦是。

有人列舉了一些甲骨文與女字對應的例子，如甲骨文中的〖XC楊力-05XC.TIF，JZ〗與女字〖XC楊力-06XC.TIF，JZ〗。由于楷書是從甲骨文多次演變而成的，其中一些最基本的字形體改變不大，因此女字與甲骨文、楷書都能對應，由此甲骨文之于女書在圖形方面的意義及影響極其深厚，為更深層的了解女書，需做長期分析研究和考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