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十分重視身上的佩飾,不僅用以美化自身外形,而且借以標志身份等級。佩飾都系在革帶上然后連于大帶。常見的佩飾有玉、珠、刀、帨等。
玉是最重要的佩飾。《禮記·玉藻》:“古之君子必佩玉”,又說:“君子無故玉不去身”,“故君子在車則聞鸞和之聲,行則鳴佩玉”。一走動佩玉即發出叮咚的響聲,是因為所佩不只一玉。
玉本是一種貴重的裝飾品,為貴族豪富所專有,但在奴隸社會和封建社會里,統治者卻把佩戴玉石附會上一種神秘的道德色彩。《禮記·聘義》有這樣一段記載:
子貢問于孔子曰:“敢問君子貴玉而賤碈者,何也?為玉之寡而碈之多與?”孔子曰:“非為碈之多故賤之也、玉之寡故貴之也。夫昔者君子比德于玉焉:溫潤而澤,仁也;縝密似栗,知也;廉而不劌,義也;垂之如隊,禮也;叩之,其聲清越以長,其終絀然,樂也;瑕不掩瑜,瑜不掩瑕,忠也;孚尹旁達,信也;氣如白虹,天也;精神見于三川,地也;圭璋特達,德也;天下莫不貴者,道也。《詩》云‘言念君子,溫其如玉,故君子貴之也。”
在古代的文學作品中,玉的這種人為色彩并沒有被著重表現,每凡說到佩玉,都在借以烘托人物的高貴或環境的華美。
容刀也是一種佩飾。《詩經·大雅·公劉》:“何以舟之?維玉及瑤,鞞琫容刀。”但《釋名》不以為是加了裝飾的刀:“佩刀,在佩旁之刀也。或曰容刀,有刀形而無刃,備儀容而已。”大概劉熙是據漢代禮儀解釋的。在上古,人們佩帶刀劍,既是裝飾,也用以自衛。《史記·刺客列傳》:“秦法,群臣侍殿上者不得持尺寸之兵;諸郎中(警衛人員)執兵皆陳殿下,非有詔召不得上。”因此荊軻要刺秦王,只能把匕首藏在地圖中,而秦王侍醫夏無且只能以藥囊打荊軻,其他人員看著荊軻追秦王都毫無辦法。朝廷既有此禁令,要佩刀劍以為飾,便只好做劉熙所說的容刀。
古人還喜歡在身上佩帶香袋,里面放香草香料,類似后代荷包的樣子。香袋古稱容臭。《禮記·內則》:“男女未冠笄者……皆佩容臭。”后來則稱香囊,而且不限于佩帶。《謝玄傳》:“玄少好佩紫羅香囊,安患之,而不欲傷其意,因戲賭取,即焚之。”杜甫《又示宗武》:“試吟青玉案,莫帶紫羅囊。”用的正是謝玄的典故。古代也有稱香袋的。《洛陽伽藍記》卷五:“惠生初發京師之日,皇太后敕付五色百尺幡千口、錦香袋五百枚。”
佩飾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化的,是各個時代風尚的組成部分。各個時代花樣不斷翻新,總的說來,它的作用也和服裝一樣,主要是為了美觀和標志地位。其中,有些還依稀保留著人類原始社會生活狀況和習俗的痕跡。
(選自《中國古代衣食住行:插圖珍藏版》/許嘉璐 著/中華書局/2013年4月版)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