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威王偉忠朱亞清鐘祥金靈平薛榮昌
應對方式是個體為了處理被自己評價為超出自身能力范圍的特定內外環境要求,做出的不斷變化的認知和行為努力[1]。積極、有效、直接面對問題的應對往往有助于問題解決,而消極或者回避問題的應對方式則可能導致抑郁、焦慮等不良的心理狀態[2-3]。許多研究表明[4-7]應對方式在壓力與心身健康之間起中介作用,說明應對方式不僅可以直接影響個體的心身健康而且可以中介壓力對心身健康的影響。上述研究均表明應對方式與心身健康之間有著密切的聯系。駐海島官兵是我國國防力量的重要組成部分,他們長期生活在海島上,遠離大陸、條件艱苦、環境惡劣,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為此,我們對某駐海島部隊官兵的應對方式進行調查,以期為其心身健康的維護制定相應的干預策略。
1.1 對象采用隨機整群抽樣法,抽取某部駐海島部隊536名官兵作為研究組,去除無效問卷20例,獲得有效問卷516例(96.3%),均為男性。年齡16~32歲,平均(21.6±3.5)歲;軍齡1~18年,平均(3.2±3.4)年;干部46人(8.9%),戰士470人(81.1%);高中及以下學歷485人(93.9%),大專及以上學歷31人(6.1%);未婚490人(95.0%),已婚26人(5.0%)。抽取相同軍區某部非海島陸軍515名官兵作為對照組,去除無效問卷16例,獲得有效問卷499例,有效率96.9%,均為男性。年齡17~31歲,平均(21.6±2.4)歲;軍齡2~17年,平均(3.5±2.3)年;干部43人(8.6%),戰士456人(91.4%);高中及以下學歷465人(93.2%),大專及以上學歷34人(6.8%);未婚482人(96.6%),已婚17人(3.4%)。經檢驗兩組軍人年齡、軍齡、職務、學歷和婚姻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
1.2 方法
1.2.1 工具軍人情景特質應對方式量表:劉云等研制的《軍人情景特質應對方式量表》[8],共有90個條目,2個公共因子??偭勘?因子分別命名為消極應對(PC)和積極應對(AC)。各情景分量表因子分別命名為:情感消極應對(PAF),情感積極應對(AAF);軍事任務消極應對(PMA),軍事任務積極應對(AMA);軍旅特殊生活消極應對(PMC),軍旅特殊生活積極應對(AMC);個人發展消極應對(PPD),個人發展積極應對(APD);人際關系消極應對(PIR),人際關系積極應對(AIR);健康及經濟消極應對(PHE),健康及經濟積極應對(AHE)。評分方法采用4級評分:從不如此、偶爾如此、一般如此、經常如此,分別記為1,2,3,4分。得分高低反映其個體在不同的情境下積極或消極應對方式的差異??偭勘砑?公共因子的Cronbach'α系數分別為0.893,0.940,0.933,P均<0.01;重測信度為0.690,0.813,0.636,P均<0.01,經檢驗本量表具有較好的信度和效度,符合心理測量學要求。
1.2.2 質量控制為保證資料的真實性和有效性,以連續隨意作答、項目回答不完整和L量表得分大于均數加1.96個標準差為排除標準。本研究采用團體測評方式進行,測評前,由受過心理學專業培訓的醫師向受試者詳細講解答題方法,統一測試方法。不要求受試者填寫姓名。受試者知情同意,經醫院倫理委員會同意進行。
1.3 統計處理采用SPSS 17.0軟件包進行t檢驗,相關和回歸分析。
2.1 研究組與對照組軍人消極應對方式因子得分的比較研究組軍人消極應對總分、軍事任務消極應對、軍旅特殊生活消極應對、人際關系消極應對和健康及經濟消極應對因子得分低于對照組(P<0.001),見表1。
表1 研究組與對照組軍人消極應對方式因子得分的比較(±s)

表1 研究組與對照組軍人消極應對方式因子得分的比較(±s)
項目研究組(n=516)對照組(n=499)tP PC45.38±8.0847.32±8.40-3.8920.000 PAC44.46±8.4345.01±9.41-1.0280.304 PMA47.16±7.5948.32±7.86-2.0360.021 PMC46.81±8.2048.68±8.46-3.7080.000 PPD47.24±7.4847.59±8.34-0.7310.465 PIR47.01±8.4049.68±8.89-5.1040.000 PHE40.84±8.7342.95±9.64-3.8380.000
2.2 研究組官兵與對照組軍人積極應對方式因子得分的比較研究組官兵積極應對總分、軍事任務積極應對、軍旅特殊生活積極應對和人際關系積極應對高于對照組(P<0.05),見表2。
表2 研究組與對照組軍人積極應對方式因子得分的比較(±s)

表2 研究組與對照組軍人積極應對方式因子得分的比較(±s)
項目研究組(n=516)對照組(n=499)tP AC54.31±12.7152.37±12.962.5130.012 AAC46.75±11.4245.87±11.311.2920.196 AMA51.50±11.4749.15±12.573.2590.001 AMC48.17±10.3546.24±10.523.0690.002 APD49.54±10.8148.18±11.332.0260.043 AIR47.05±10.7546.82±11.040.3570.721 AHE47.89±10.2646.81±10.951.6980.090
2.3 影響研究組軍人情景特質應對因素的相關分析相關分析結果顯示,積極應對與年齡、文化程度、軍齡和職務呈顯著正相關(P<0.01),與消極應對呈顯著負相關(P<0.01)。消極應對與文化程度和職務分別呈正相關和負相關(P<0.05),見表3。

表3 影響研究組軍人情景特質應對因素的相關(r)
2.4 影響研究組官兵情景特質應對因素的多元逐步回歸分析以消極應對和積極應對總分為因變量,人口學變量為自變量進行多元逐步回歸分析,職務和文化程度進入以消極為因變量回歸方程。職務和年齡進入以積極應對為因變量的回歸方程,見表4。

表4 影響研究組軍人情景特質應對的多元逐步回歸分析
3.1 駐海島官兵與普通軍人消極應對方式因子得分比較本研究顯示,海島軍人消極應對總分、軍事任務消極應對、軍旅特殊生活消極應對、人際關系消極應對和健康及經濟消極應對因子得分低于對照組,研究組官兵積極應對總分、軍事任務積極應對、軍旅特殊生活積極應對和人際關系積極應對高于對照組。說明駐海島軍人總體上應對方式要好于普通陸軍軍人,在面對軍事任務時,軍旅生活和人際關系中,能夠采取更積極的應對方式,減少消極的應對方式。從而有利于其心理壓力的緩解,維護心身健康。推測其原因可能是雖然海島條件艱苦,但是艱苦的環境往往可以磨練一個人的意志,增強一個人的應對能力。其次,海島官兵生活條件較以往有了較大的改善,部隊心理衛生教育力度也有了較大提高,同時遠程醫學信息網的建立和應用更加有利于海島軍人應對日常生活的能力。與此同時目前我國面臨復雜國際形勢,島嶼爭端不斷,作為祖國的“門戶”海島官兵首當其沖,其應對方式的加強,更是國防建設的要求。這與Selic等[9]的研究結論相一致。
3.2 駐海島官兵情景特質應對的影響因素分析相關和回歸分析表明,職務和文化是消極應對的影響因素;職務和年齡是積極應對的影響因素。說明級別越高的軍人越是選擇積極的應對方式,減少消極的應對方式。領導屬于高層次群體中的一員,具有較強的領導能力,通常當個體確信他屬于高層次群體中的一員時,個體常能更有效地應付對人有害的問題。同時作為軍隊領導具有良好的應對能力也是軍隊良性發展的要求,這與先前研究結論相一致[10]。同樣年齡越大的軍人越是選擇積極的應對方式,可能的原因為:年齡較大的軍人生活閱歷豐富,具有的應對儲備相對也就越多,面臨相同的事情時思想越開闊,應對方式也就越積極,這與Al-Bahrani等[11]的研究結論相一致。本研究結果還表明,文化程度越高的軍人越是選擇消極的應對方式。推測其原因可能與文化程度較高的軍人懷有較高的理想,而在海島上發展的空間相對較小,不利于其發展造成的。關于應對方式與軀體疾病的薈萃分析研究指出[12-13],消極的應對方式對心理調節有負面的影響。但有時有的消極應對方式,也可以起到暫時緩解挫折感的作用[14],這也在一定程度上解釋為何較高學歷人群選擇消極的應對方式。
綜上所述,海島官兵的應對能力總體好于普通陸軍官兵,有利于海島官兵心身健康的維護。職務是海島官兵情景特質應對的影響因素,文化是駐島官兵消極應對的影響因素,年齡是駐島官兵積極應對的影響因素。同時有必要對較低職務和年齡,較高文化程度的軍人開展針對性的心理輔導,改善其應對方式,以利于其心身的健康發展。
[1] Ray C,Lindopt J,Gibson.The concept of coping[J].Psyehol Med,1982,12:385-395
[2] Luo Y,Wang H.Correlation research on psychological health impact on nursing students against stress,coping way and social support[J].Nurse Educ Today,2009,29:5-8
[3] Alcalar N,Ozkan S,Kucucuk S,et al.Association of coping style,cognitive errors and cancer-related variables with depression in women treated for breast cancer[J].Jpn J Clin Oncol,2012,42(10):940-947
[4] 陶雨春,賀蘇,崔濱,等.依戀、社會支持、應對方式在生活事件影響心理健康的中介作用[J].中華行為醫學與腦科學雜志,2010,19(6):532-534
[5] 封丹,安暢,劉盈.中學生抑郁狀態和應付方式[J].中國健康心理學雜志,2013,21(3):429-431
[6] Day A L,Livingstone H A.Chronic and acute stressors among military personnel:do coping styles buffer their negative impact on health?[J].J Occup Health Psychol,2001,6(4):348-360
[7] McMahon E M,Corcoran P,McAuliffe C,et al.Mediating effects of coping style on associations between mental health factors and selfharm among adolescents[J].Crisis,2013,28:1-9
[8] 劉云,張理義.軍人情景特質應對方式量表的研制[J].中國行為醫學科學,2007,16(12):1131-1134
[9] Seli?P,Petek D,Serec M,et al.Self-rated health and its relationship to health/life problems and coping strategies in members of the professional Slovenian armed forces[J].Coll Antropol,2012,36(4):1175-1182
[10] 張理義,李光耀,宋梓祥,等.汶川抗震救災官兵情景特質的應對方式[J].解放軍預防醫學雜志,2010,28(3):183-186
[11] Al-Bahrani M,Aldhafri S,Alkharusi H,et al.Age and gender differences in coping style across various problems:Omani adolescents'perspective[J].J Adolesc,2013,36(2):303-309
[12] Roesch S C,Weiner B.A meta-analytic review of coping with illness:Do causal attributions matter[J].Psychosom Res,2001,50(4):205-219
[13] 李雅忠,馬建華,吳國蘭,等.抑郁癥患者的應對方式[J].中國健康心理學雜志,2009,17(9):1031-1032
[14] 梁寶勇.應對研究的成果、問題與解決方法[J].心理學報,2002,34(6):643-6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