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莉君,王楨淞
(湖南科技大學商學院,湖南湘潭 411201)
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規模測度的一個新視角*
劉莉君,王楨淞
(湖南科技大學商學院,湖南湘潭 411201)
準確測度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的規模是一個非常值得且需要結合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的新特征展開深入研究的科學問題。通過對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的相關理論、影響因素、規模測度進行歸納和評述,提出從分工演化視角測度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規模的研究展望。從本質上講,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是勞動力在不同產業、不同地域上的分工深化,分工理論為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的規模測度提供了一個恰當的視角。
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規模;分工
促進農村勞動力有序轉移就業是提高城鎮化質量、實現人口城鎮化任務的重中之重。而如何科學制定促進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的政策,最基礎的就是準確測度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總體規模是多少,分別往哪些區域、哪些產業轉移。因此,準確測度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的規模是一個非常值得且需要結合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的新特征展開深入研究的科學問題。本文通過對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的相關理論、影響因素、規模測度等方面進行歸納和評述,提出從分工演化視角測度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規模的研究展望。
國外經濟學家對于農村勞動力轉移問題的理論研究可以說汗牛充棟[1]。古典經濟學鼻祖威廉·配第(W.Petty,1672)最早從經濟發展角度揭示人口流動的原因,其在《政治算術》中闡釋了收入的比較利益是農村勞動力從農業部門向非農業部門流動的重要原因。亞當·斯密(A.Smith,1776)從城鄉之間日益加強的商業聯系和勞動分工的視角研究農村勞動力轉移。柯林·克拉克(C.Clark,1940)在前人的研究基礎上,指出了伴隨一國經濟不斷發展和產業結構不斷調整,勞動力就業結構也會沿三次產業方向變化的現象。配第、斯密與克拉克提供了通過產業結構及產業勞動生產率的變化來研究農村勞動力轉移的重要理論,為之后的研究確立了大致方向。二戰之后,經濟學家們主要沿著新古典主義、行為主義和結構主義3種研究方法展開勞動力轉移問題的理論研究。
當然,除了經濟學家的關注以外,人口學家、社會學家以及地理學家等對農村勞動力轉移問題也頗為關注。如,瑞文斯汀(E.G.Ravenstein,1889)最早系統地從人口學的角度全面研究了人口遷移的原因,總結出那個時代的“人口遷移規律”并擴展了他的“遷移法則”,這一理論被看作是遷移理論研究的起點,為后人研究人口遷移流動創造了深入研究的基礎[2]。
近年來,國內外學者從經濟結構、經濟收入等經濟因素和人口特征、制度變革、風俗習慣、歸屬感等非經濟因素視角分析了影響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的因素。
國外經濟學家們的研究主要是沿著新古典主義和結構主義方法而展開。Decressin(1995)認為收入最大化是轉移勞動力主要考慮的因素[3]。而Spilimbergo&Ubeda(2004)卻認為收入最大化并不是轉移者考慮的標準,對于理性的轉移者而言,是以效用最大化為標準來決定自己是否轉移,而且將考慮長期效用的最大化,城市相對農村豐富的公共服務(比如醫療條件、教育資源、基礎設施等)對轉移者做出轉移決策有重要影響[4]。從國內研究來看,主要是沿著以下3個方面展開:一是集中于經濟因素對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的影響。程名望、史清華(2010)實證研究表明,農村勞動力進入城市后的就業風險、就業環境和就業條件是影響轉移者決策的重要因素[5]。而陽信生(2012)從農村社會精英流失角度研究其對農業生產、農村基本建設和農村社會的可持續性發展、城鄉差距的影響,表明其負效應[6]。二是集中于受教育年限、年齡以及性別等人口特征因素對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的影響。武晉、徐曉鵬(2011)研究表明農村勞動力外出就業動機主要受家庭(家庭人口結構、家庭耕地占有量、家庭的年總收入等)和個人條件(如性別、年齡、文化程度、身體狀況、是否具有一定的技能或特長等)的制約[7]。張秀倩(2012)認為農民工的受教育程度與轉移實現度成正相關關系[8]。三是集中于戶籍制度、土地制度和社會保障制度等制度因素對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的影響。學者們普遍認為中國長期以來城市偏向的政策對農村勞動力轉移產生了抑制性影響。孫文凱、白重恩、謝沛初(2011)證明了戶籍制度改革對短期勞動力流動會產生顯著影響[9]。智廣俊(2012)從土地政策、教育政策和技術的進步的方面表明其對農村勞動力流動的作用[10]。歐陽峣(2012)認為社會保障制度、工資制度的改革對農村勞動力的轉移就業有促進作用[11]。
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的規模測度一直是農村勞動力轉移問題研究的重點和難點。因為只有科學測度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的規模才能真正了解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的方向和趨勢,但是準確測度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的規模也絕不是一項簡單的工作(李實,1999)[12]。國內學者主要是采用以下方法來估算我國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的規模:一是利用新古典經濟理論的邊際產出為零的假設來進行估算的邊際產出估算法;二是按照現有耕地用工量計算農村勞動力剩余的耕地勞動比例估算法;三是利用生產資源配置的優化模型和均衡條件進行估算的生產函數估算法;四是利用勞動生產率和技術進步進行估算的技術需求估算法。近年來,學者們估計的結果大致是:韓乃輝(2012)根據我國各省2010年的勞均耕地面積,并參照日本、法國的勞均耕地情況測算出我國的剩余勞動力的規模約1億6千萬[13]。胡奇(2012)通過借鑒測算農村剩余勞動力數量的兩部門法,認為如果外生制度發生變革,即土地可以自由流轉,農村將可能再次涌現出3.4億左右的剩余勞動力[14]。實際上,由于估算方法和指標選擇的不同,所得出的結果存在較大差異。而且,農村剩余勞動力規模和農村已轉移就業的勞動力規模以及潛在轉移就業的勞動力規模是有顯著差異的,我們在測度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規模時,就應該搞清楚已轉移就業的勞動力規模以及潛在轉移就業的勞動力規模,這樣才更具有實際指導意義。
如何盡可能地科學而準確測度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的規模,這是一個非常值得關注的焦點問題。已有的研究成果為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問題的研究提供了非常重要的支撐和平臺。
但是,就業本質上是指尋求或創造適合于自己的分工位置,從整個社會來看,勞動力希望能夠因為社會具有足夠多的分工位置而享有較高的就業率。從勞動個體來看,勞動力希望在專業化分工的基礎上使自身勞動能夠得到高效率的充分利用。因此在很大程度上,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問題是一個分工問題。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以本地農村傳統農業為最初出發點,可以轉移到本地農村新興農業領域/非農產業領域、本地城鎮非農產業領域、異地農村傳統農業領域/新興農業領域/非農產業領域、異地城鎮非農產業領域。這體現著,農村勞動力在不同分工結構演化過程中分工位置的改變。在不斷分工演進下,勞動力可以找到適合自己的分工位置,這就實現了就業。而不同的分工水平對應著不同的農業勞動力需求量,也就是對應著不同的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規模。所以說,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是農村勞動力在不同產業、不同地域上的分工深化。分工理論為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問題的研究提供了一個恰當的視角。因此,測度與分工演進相對應的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規模是一項非常有意義的研究。因為,這樣測度出來的轉移就業規模不是一個總體上的結果,它將反映我國農村勞動力向哪里轉移就業、轉移就業了多少,必為政策制定提供可靠的定量依據。已有研究成果大多是提出了從分工研究就業的一個思路[15-17],鮮見從分工演化的視角測度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規模的系統性研究成果,這正可以成為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規模測度研究的一個新的切入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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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241.4
A
1674-5884(2014)02-0162-02
2013-11-16
教育部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重大課題攻關項目“建立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長效機制研究”(11JZD018);湖南省自然科學基金項目“分工視角下農村勞動力轉移就業的規模測度研究”(13JJ6056);湖南省社科基金人才聯合培養項目“失地農民創業引導機制與扶持政策研究——基于可持續生計目標的分析”(湘哲社領[2011]12號)
劉莉君(1977-),女,湖南科技大學商學院,博士,副教授,碩士生導師,主要從事就業經濟、土地經濟與產業經濟研究。
(責任校對 謝宜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