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韓自由貿易區的空間效應分析

司傳寧

(山東英才學院 商學院，山東 濟南 250104)

一、引言

近年來，以區域貿易協定為主要形式的區域經濟合作在全球蓬勃發展。[注]根據2011年《世界貿易報告》，2010年全球已簽署和已生效的自由貿易區約有300個，自由貿易區內部貿易量占全球貿易量的比重從1990年28%上升到2008年的50.8%(按出口額計算)。由于地理位置、經濟交往和文化相近等諸多有利因素，建立中韓自由貿易區的呼聲日益高漲。中韓兩國自建交以來，在兩國的共同努力下，經貿往來發展迅速。目前中國已成為韓國最大的貿易伙伴，韓國則是中國的第三大貿易伙伴。2011年中韓兩國貿易額達2100多億美元，服務貿易從2000年的42.55億美元增長到2009年的157億美元；韓國對中國的FDI截至2010年底累計已達448億美元，比較而言，中國對韓國輸出的FDI較少，只有12.178億美元。[注]中國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日本綜合研究開發機構，韓國國際經濟政策研究所：《中日韓自由貿易區可行性聯合研究報告》，2011年。在各方的期待中，2012年5月14日中韓自由貿易區談判正式啟動。

對于建立中韓自由貿易區的設想，一直為學者們所關注。陳建安(2007)提出，中國在談判前應確認可能會受到較大沖擊的敏感部門及產品，在談判中盡量爭取分階段削減關稅的時間表。[注]陳建安：《中韓日自由貿易協定(FTA)的可行性及其經濟效應》，《世界經濟研究》2007年第1期。黃鵬(2010)對中韓自貿區談判方案的設計和確定進行了有意思的研究，他們利用CGE模型對中韓自貿區各種可能的談判方案進行了模擬比較，最終結論是建立自貿區的收益在兩國間分配不平衡，據此，他們根據幾種可能的例外安排提出中國可以選擇的幾種談判方案及排序。[注]黃鵬、汪建新：《中韓FTA的效應及談判可選方案》，《世界經濟研究》2010年第6期。李世泰(2011)的思路則是以點帶面，先在山東半島建設中韓自由貿易區先行區，開展自由貿易港區試點，促進區域金融合作，然后再全方位建立中韓自由貿易區。[注]李世泰、高賢科：《山東半島建設中韓自由貿易先行區的思考》，《世界地理研究》2011年第6期。

學者們也對建立中韓自由貿易區的經濟效應進行了實證研究。李榮林、趙濱元(2012)根據2002-2010年中國進出口數據，考察了中國當前自由貿易區的貿易創造效應和貿易轉移效應，他們認為中國參與自由貿易區產生的貿易創造效應明顯，而貿易轉移效應較少。而且，自由貿易區的貿易效應與伙伴國經濟發展水平、地理距離遠近密切相關。[注]李榮林、趙濱元：《中國當前FTA貿易效應分析與比較》，《亞太經濟》2012年第3期。陳建安(2007)也從短期靜態效應和長期動態效應的角度，分析了中韓自由貿易區給各國帶來的效應與沖擊，認為中韓自由貿易區的經濟效應將更多地體現在促進相互貿易及經濟增長等長期的動態效應上。

關于區域貿易協定與產業空間分布的關系。Krugman(1991)曾建立了一個含有不完全競爭、報酬遞增的壟斷競爭模型，把經濟活動的空間分布納入了經濟學的一般歸衡框架，其核心思想是在報酬遞增、運輸成本與要素流動所產生的使經濟活動集聚的向心力和使經濟活動分散的離心力的相互作用下，可能導致兩個最初完全相同的國家演變成一個核心與外圍的產業空間布局。[注]Krugman, P.,1991, Increasing returns and economic geography,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99:483-99.在此基礎上，國外學者針對貿易自由化、區域經濟一體化給國內產業空間區位的影響進行了大量的研究。鄧慧慧(2009)分析了要素分布與制造業空間分布的關系及要素密集度對制造業集聚的影響。她認為，當沿海的外貿優勢非常大時，國內區域間貿易壁壘對東部的制造業集聚沒有影響。規模報酬遞增，國內市場一體化，以及工業中資本密集度的提高，會促進東部的制造業集聚，而國際貿易自由化，中國對外開放程度的提高有利于要素和制造業的平衡分布。[注]鄧慧慧：《貿易自由化、要素分布和制造業集聚》，《經濟研究》2009年第11期。魯曉東(2009)構建了一個帶有區域化特征的四國八地區的自由資本模型，并通過模擬方法分析了南北型、北北型以及南南型區域一體化組織對于國際直接投資的流動規模、流動方向、區位分布的差異化影響。[注]魯曉東、李榮林：《區域經濟一體化、FDI與國際生產轉移：一個自由資本模型》，《經濟學(季刊)》2009年第4期。

盡管國內學者對于中韓自由貿易區的研究取得了許多富有啟發性的結論，但這些研究還都是基于完全競爭框架基礎之上，是傳統貿易創造和貿易轉移理論在中韓自貿區上的擴展和應用，對于中韓簽署自由貿易協定對產業空間分布的影響，眾多的相關研究并沒有予以應有的關注。國外學者對于區域經濟一體化與產業空間區位關系的研究，主要是以歐盟為研究對象，而中韓自由貿易區的現實情況又與歐盟存在明顯差異。既往的研究表明，經濟活動的空間分布狀況對經濟增長、區域差距和福利有顯著影響。因此，研究中韓自由貿易區的空間效應，分析貿易協定簽署對產業空間分布的影響，對于全面了解中韓自貿區的產業空間分布狀況，研究中韓自貿區對我國就業、收入和福利的影響，最大限度的吸收中韓合作中的有益成分具有重要的理論和現實意義。

本文通過建立一個中韓自由貿易區空間經濟效應分析框架，并在此框架基礎上分別討論區域間、區域內的生產轉移效應與產業空間分布，最后給出結論和政策啟示。

二、基本分析框架

為了便于分析中韓自由貿易區的空間效應，本研究假設世界由n個國家Hi(i=1，2，…n)組成，每個國家有A和M兩個部門，使用資本K和勞動L兩種生產要素進行生產。國家i的人口為Li，世界人口總量為L；國家i的資本稟賦為Ki，世界資本總量為K。勞動只能在本國進行生產，不能跨國流動；資本可以在國家間自由流動，但資本收益只能在資本所有者所在國進行消費，這意味著國家i所擁有的資本稟賦與實際使用的資本可能存在差異。

A部門和M部門具有不同的市場結構，屬于不同的行業。A部門是完全競爭行業，生產競爭性產品，規模報酬不變。假設競爭性產品的貿易成本為零，生產競爭性產品只使用勞動一種要素，一單位競爭性產品需要一單位的勞動投入。在完全競爭的瓦爾拉斯一般均衡中，勞動者的收入等于競爭性產品的價格，又因為競爭性產品的貿易成本為零，所以長期中各國競爭性產品的價格和勞動收入均相同；M部門具有壟斷競爭特點，生產差異化產品，規模收益遞增。假設差異化產品的生產使用兩種要素：固定投入(資本)和可變投入(勞動)，一個廠商只使用一單位的資本和c單位的勞動。另外，差異化產品在國家間貿易產生貿易成本，為簡化分析我們采用薩繆爾森(1954)提出的“冰山”型貿易成本，即從一個國家運輸一單位的差異化產品到其他國家，部分產品在運輸過程中“融化”了，只有τ部分抵達。在基本模型中我們假定國家間差異化產品的貿易成本均相等。

在壟斷競爭中，一方面廠商可以自由進入或退出市場，長期中廠商的超額利潤必然為零；另一方面，大量廠商的存在意味著單個廠商的定價行為不會影響到市場價格，廠商最優定價決策就是邊際成本加成定價。企業的運營利潤等于銷售收入減去生產成本。根據前面的假設，生產差異化產品使用資本和勞動兩種要素，那么一單位差異化產品的成本為資本和勞動使用量乘以各自價格；銷售收入為產品價格與銷量之積。資本總是傾向于流向資本收益更高的國家或地區，由于資本可以在國家間自由流動，資本收益最終在所有國家或地區均相等。

在n個國家條件下，長期區位均衡條件為πi=πj，根據長期區位均衡條件可以得到i國所占資本份額：

(1)

上述市場規模與產業空間分布之間的關系，可以用新經濟地理學中的本國市場效應來解釋。本國市場效應是指具有較大市場規模的國家將吸引超比例的不完全競爭行業的廠商在該國生產。在不完全競爭市場中，生產差異化產品的廠商具有固定成本，由于規模報酬遞增，一個理性的廠商選擇在一個國家投資生產；同時產品在國家間貿易會產生貿易成本，為了節省貿易成本，廠商進行投資決策時總是選擇在市場規模最大的國家進行生產。最終報酬遞增產業的廠商會集聚在市場規模最大的國家。根據本國市場效應，市場規模大小決定了經濟發展過程中的產業集聚、產業擴散以及國家或地區間產業分布差異。隨著貿易成本下降，空間集聚程度增加，將吸引更多廠商集聚在該國生產，經濟活動的空間集聚導致進一步的空間集聚，產生了本國市場放大效應，這將進一步強化本國市場效應對產業空間結構的影響。

本國市場效應和本國市場放大效應的結果是全球經濟自由化導致資本逐漸向大國而不是向小國轉移。在不考慮貿易成本、資源差異等因素的情況下，隨著貿易自由化深化，規模最小的國家將逐漸失去不完全競爭部門的產業，淪為邊緣國家，其他國家依規模小于平均市場規模的程度，依次變成邊緣國家。

中韓自由貿易區建立后，在貿易區內兩國貿易壁壘和投資限制下降，其作用相當于原來兩個獨立的市場合并為一個規模更大的市場，貿易區內的貿易成本與貿易區外的貿易成本也隨之改變。這種市場規模和貿易成本的變化是否會影響產業的空間分布？哪些因素會影響產業的分布？我們從區域間和區域內兩個層面進一步展開分析。

三、區域間生產轉移效應與產業空間分布

在上一節的基礎上，進一步分析中韓自貿區建立后的資本流動和國際生產轉移效應，以及給產業空間分布帶來的可能影響。

假設世界由三個國家組成，國家1代表中國，國家2代表韓國，國家3代表中韓之外的某個代表性國家，中國和韓國之間簽署了區域自由貿易協定，而國家3沒有簽署。自由貿易區建立后中韓兩國間的貿易和投資壁壘下降，我們用φ12表示中國與韓國之間的貿易成本，用表示中國、韓國與代表性國家3的貿易成本(φ3也可以看作世界貿易成本)。中韓自由貿易區建立后，貿易區內的貿易成本將低于世界貿易成本，換句話說，貿易區內貿易自由度將大于世界貿易自由度，即φ3<φ12<1。

長期中，中國、韓國和國家3廠商的運營利潤必然相等，根據上一節中的長期區位均衡條件，中韓自由貿易區成立后各國的產業份額可表示為(韓國和國家3廠商的產業份額表達式與中國同構，在此省略)：

(2)

自由貿易區建立前中國和韓國的產業份額與建立后兩國產業份額的變化，反映出中韓自由貿易區成立對資本流動、生產轉移的空間效應。我們把自由貿易區建立之后中國和韓國的產業份額之和記為λΡΤΑ，建立之前兩國的產業份額之和記為λ1+λ2，那么中韓自貿區成立后兩國產業份額的變化為：

(3)

由于等式右邊括號中各項均大于0，所以中韓自由貿易區建立后擁有的差異化產品產業份額大于建立之前的產業份額。份額增加的原因在于，中韓自由貿易區建立后，兩國間的貿易自由度大大增加，市場規模與原來相比增加了2倍，根據本國市場效應，中韓自由貿易區建立后資本從貿易區外流向貿易區成員國，導致差異化產品廠商從非成員國向貿易區成員國轉移，市場規模的擴大吸引超比例的廠商集聚在貿易區內進行生產，中韓自由貿易區差異化產品部門的產業份額大于國家3的產業份額。

從式(3)可以看出，自由貿易區形成后資本從貿易區外國家流入到區內，從而產生國際生產轉移現象。生產轉移的規模隨著中韓自由貿易區內部的貿易自由度以及全球貿易自由度增加而增加。資本流動和生產轉移的規模取決于三個因素：中韓兩國與國家3之間的開放度φ3、中韓兩國間的開放度φ12和中韓自由貿易區的規模θ1+θ2。首先，其他條件不變，隨著中韓兩國間開放度φ12的提高，在本國市場放大效應作用下，邊際生產轉移效應增加，差異化產品廠商將逐漸向中韓貿易區內集聚，最終生產轉移的規模隨φ12的提高而增大。其次，即使中韓兩國間的貿易自由度和世界貿易自由度都增加，只要邊際貿易成本不變，即φ12-φ3為常數，那么隨著貿易自由度φ3的增加，世界資本流動更加自由，流入貿易區的資本也就更多，中韓自由貿易區的產業份額也隨著φ3的增強而不斷增加。最后，流入貿易區的資本的絕對規模隨中韓自由貿易區的規模θ1+θ2的增加而下降，因為如果中韓自由貿易區中的差異化產品部門在整個世界所占的份額越大，可以流入貿易區的資本量就越少。

四、區域內生產轉移效應與產業空間分布

中韓自由貿易協定是否會影響差異化產品部門在中韓兩國間的空間分布？更進一步講，中韓自由貿易區對中國國內產業分布將產生什么樣的影響？為了分析差異化產品部門在中韓兩國間的空間分布以及影響因素，我們用中韓自由貿易區建立后中國的產業份額減去韓國的產業份額，整理可得：

(4)

由式(4)可知，在中韓自由貿易區內部也存在著本國市場效應，只要兩國的市場規模存在差異，自由貿易區內部層面上的本國市場效應就會起作用。假設中國市場規模大于韓國(現實中，無論是絕對經濟規模，還是差異化產品行業，中國的市場規模都大于韓國)，中韓自由貿易區建立后中國差異化產品的產業份額大于韓國的產業份額，而且兩國市場規模差異越大，產業在兩國間的空間分布越不平衡；其次，隨著中韓兩國之間貿易自由度的增大，資本在兩國間的流動壁壘減少，中國將獲得更大比例的產業份額，韓國會逐漸失去某些產業，產業在兩國間的空間分布會更不平衡；再次，其他條件不變，如果中韓自由貿易區外部的貿易自由度較小，則兩國間產業空間分布不平衡會加劇。如果中韓自貿區外部的貿易自由度較大，兩國間的產業空間分布不平衡趨勢將縮小。世界貿易自由度對中韓自貿區內部產業空間分布不平衡程度的影響不確定。

圖1說明了中韓自由貿易區的空間效應。中韓自由貿易區建立后由于市場規模擴大，世界資本開始流入貿易區，中韓自由貿易區內部差異化產品的產業份額大于世界產業份額，在不考慮其他因素的情況下，隨著貿易自由度的上升，國家3的份額(由曲線3表示)逐漸下降，直至為零。另外，在中韓自由貿易區內部，產業在兩國間的空間分布也不平衡。貿易區內規模大的國家(中國)的產業份額增加，在圖中表現為曲線1一直呈上升趨勢，而代表韓國的曲線2在曲線3等于零之前上升，等于零之后呈下降趨勢。這說明，在中韓自由貿易區成立初期，會吸引外部資本流入中韓自貿區，兩國的產業份額都會增加，但隨著中韓自由貿易區的發展，資本在中韓自由貿易區與世界其他各國之間的配置已趨于合理，中韓自由貿易區內部資本配置將起主導作用，最終導致中韓自由貿易區內部出現核心-邊緣型的空間產業結構。

圖1 自由貿易區的空間效應

中韓自由貿易區對中國國內差異化產品的產業分布又將產生什么樣的影響？雖然中韓自由貿易區建立后，兩國間的關稅和投資限制等貿易壁壘會大大降低，但是我國國土面積遼闊，各地區文化差異明顯，由于地理位置、運輸成本和文化等原因，中國各個地區與韓國的貿易成本也不盡相同。假設與韓國較近的地區(如山東、遼寧、江蘇等東部省份)與韓國的貿易成本低于中國其他地區(如西部省份)。中韓自由貿易區建立后，在國家層面，中國擁有超比例的差異化產品產業份額；在國內層面，東部沿海各省的市場規模明顯大于西部各省，地理位置和各種基礎設施也優于西部地區，根據本國市場效應，市場規模大的東部省份將擁有超比例的產業份額。而且，隨著貿易成本下降，差異化產品部門的廠商會進一步向東部省份集聚，加大東西部產業分布的不平衡。

五、結論與政策啟示

本文在新經濟地理框架下建立了一個包含三個國家(中國、韓國和另一個代表性國家)、兩種投入要素、兩個生產部門的自由資本模型，以此探討中韓自由貿易協定簽署后，對資本流動、國際生產轉移以及由此形成的產業空間分布的可能影響，并得出以下三個基本結論：

第一，建立中韓自貿區將增加兩國的整體福利。中韓自貿區大大增加了市場規模，使自貿區內差異化產品部門的產業份額高于國家3的產業份額，差異化產品的價格下降、居民實際收入提高，整體福利增加。

第二，中韓自貿區將改變差異化產品部門在兩國間的空間分布。由于自貿區內也存在本國市場效應，資本總是流向那些規模較大、基礎設施較好、貿易成本相對較低的國家，自由貿易區引起的產業集聚使得生產活動分布不均衡成為常態，這也將不可避免的影響到中韓兩國的生產與消費。

第三，在國內層面，中韓自貿區也加速了中國國內差異化產品部門向東部集聚，我國產業分布的東西部差異將進一步加劇，增加西部發展的難度。

中韓自貿區的建立導致的產業集聚效應，一方面會促進兩國經濟共同發展；另一方面，只要中韓兩國經濟發展水平是非對稱的，那么這種集聚就會在自由貿易區內部、自由貿易區外部以及國家內部等多個層面上出現，并進一步形成國家間、地區間的經濟利益沖突。因此，本文認為：

首先，政府應積極推動中韓自由貿易區建設，實現中韓共贏。中韓自由貿易區可以形成新的產業空間格局，促進兩國間的產業結構升級，為兩國提供新的經濟增長動力。韓國的集成電路、信息產品制造等領域的生產將轉移到中國進行，中國除了在紡織品等勞動密集型產品方面繼續保持領先優勢外，在機械、半導體、造船等領域的生產份額也將增加。其次，政府對相關產業(如汽車業，鋼鐵業)事前要做審慎的研究，以便于在談判中爭取有利的安排，防止發生大規模的資本逆向流動和生產國際轉移，做好政策預案抵消產業的流失效應。再次，政府有責任取消一切不利于國內市場一體化的各類制度和政策障礙，加速省際交通建設，減少由于制度等障礙帶來的國內產業不平衡分布對西部地區造成的損害。最后，針對有可能出現的產業集聚，東部地區，特別是山東、遼寧等毗鄰韓國的省份，當地政府應當未雨綢繆，積極扶持有條件的地區主動吸收、承接未來可能的資本流入和國際生產轉移，加速本地區的產業結構調整與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