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制造業發展對人民幣匯率的影響分析

于殿江 徐 日

(山東大學 經濟學院，山東 濟南 250100)

一、引言

匯率是影響一國對外貿易活動的重要因素。自2005年匯率改革以來，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和人民幣國際化就一直是熱點問題。人民幣的持續升值不僅對中國的進出口貿易產生雙重影響，而且單邊的匯率變動還會影響國際資本的流動方向與規模，從而影響中國的國際收支狀況。與人民幣匯率持續升值同樣引起世人矚目的還有中國制造業的快速崛起，然而，作為“金磚國家”之一的中國在2008年金融危機之后，制造業亦受到了一定的挫折，2012年中國制造業無論是利潤還是就業，都出現了增速放緩的局面。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制造業相對于國內的其他產業發展較快，成為國民經濟增長的重要動力源。與此同時，國際制造業中心也逐漸向中國轉移。雖然與美、日、德等制造業強國相比中國制造業還有較大的差距，但中國作為制造業大國的地位已被世界公認。隨著中國制造業的快速崛起，中國制造的對外貿易量不斷增加、國際競爭力也得到了增強。2013年，全球制造業競爭力指數中國制造排名躍居世界第一。我們知道，匯率是一國經濟運行中最重要的價格信號之一。那么，中國制造業的發展對人民幣匯率的持續升值產生了那些影響？人民幣匯率的升值又會對中國制造業的發展帶來什么不利影響？

二、文獻綜述

人民幣匯率問題是近年來理論界與實務界的熱門話題，中外學者對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和人民幣國際化等問題從不同的專業視角進行了大量的研究。從既往的研究看，在影響人民幣匯率變動的因素中，學者們的研究重點主要放在物價、利率、市場預期、結構因素、外部沖擊、宏觀經濟政策等方面，*陸岷峰：《關于中國商業銀行"退市"風險問題的研究——基于利率市場化進程加快背景下商業銀行對策的分析》，《華僑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3年第1期。也有學者將制造業發展與人民幣匯率聯系起來，但研究側重于人民幣升值對制造業發展的影響，有關制造業發展對人民幣匯率產生影響的研究則較為鮮見。本文嘗試從一個新的視角研究中國制造業發展對人民幣匯率的影響。

Ray C. Fair(1981)較早研究了匯率變動的影響因素，他從預計產出、利率和價格與匯率的關系，證明了相比于價格，匯率對于貨幣政策和財政政策的反應更靈敏，政策變量通過影響匯率而影響進口價格，國內價格隨之調整。研究表明，GNP和需求壓力變量與美元匯率正相關。Jorge Canales-Kriljenko和Karl Habermeier(2004)則將研究的視角放在匯率的波動上，通過外匯體制的結構性特點分析影響匯率波動的因素。他們發現，名義有效匯率的波動與國內主要宏觀經濟變量的預期相關，國內發展水平很大程度上可以解釋很多國家匯率波動的不一致性；通過實證檢驗，證明國內通貨膨脹越高和財政赤字越多的國家名義有效匯率的波動性越大，而對于實際GDP增長越快和更加開放的經濟體，匯率的波動性相對要低；而且，外匯儲備的充足性并沒有顯著地影響名義有效匯率的波動性。

1994年1月1日，中國人民銀行取消了匯率雙軌制，開始實行“有管理的浮動匯率”制度，允許人民幣在經常項目下可自由兌換，這項改革，標志著我國的外匯供求市場開始形成，市場預期開始對人民幣匯率發揮作用。杜曉蓉的研究認為，市場預期是推動人民幣匯率在2001年1月至2009年12 月期間走強的重要因素，另外，影響市場預期的因素也對人民幣匯率的波動有一定的影響性，上一期的人民幣升值會強化這一次的升值預期，熱錢的流入與人民幣升值有較為顯著的相互作用關系。[注]杜曉蓉：《市場預期及其影響因素與人民幣匯率波動關系分析》，《國際金融研究》2011年第7期。劉凌的研究認為，國際油價沖擊對人民幣兌美元實際雙邊匯率存在傳導效應，在中國貿易賬戶和中美通脹差異的共同作用下，當國際油價上漲時，人民幣實際匯率先貶值然后升值。[注]劉凌：《國際油價與人民幣匯率傳導效應研究》，《商業研究》2010年第8期。

唐旭、錢士春(2007)的研究將第二產業設為可貿易部門，第三產業為非貿易部門，通過對比中美相對生產率與美中GDP縮減指數之比和美中CPI指數之比，根據走勢分析并進行實證檢驗，發現我國貿易部門相對于非貿易部門勞動生產率一直上升，同時非貿易部門相對貿易部門的相對價格也在上升。研究表明，相對生產率對兩國價格水平差異和人民幣實際匯率影響顯著。哈羅德-巴拉薩-薩繆爾森效應在我國比較顯著說明，當貿易部門生產率增長快于非貿易部門時，會造成人民幣升值的壓力。李小平、盧現祥(2007)使用擴展的shift-share方法檢驗了中國制造業在1985-2003年的結構變動與生產率增長的關系，制造業的結構變動并沒有導致顯著的“結構紅利假說”現象。這主要是因為在制造業行業之間的資源配置中，勞動和資本要素并沒有向高生產率、高增長率的行業流動。吳韡、繆海斌(2012)運用Blanchard & Quah提出的對結構性沖擊影響進行長期約束的方法，進一步分析了產業結構調整對人民幣匯率的沖擊效應。證明產業結構調整是影響人民幣匯率變動的一個重要源泉。相比于實際有效匯率，產業結構調整對名義有效匯率的沖擊更顯著。而且，服務業的發展有利于弱化農業和制造業發展對人民幣升值的壓力。[注]吳韡、繆海斌：《中國產業結構調整對匯率變動的沖擊效應分析》，《國際金融研究》2012年第1期。

人民幣持續升值問題引起了理論界的廣泛關注，持續升值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并沒有一個一致的結論。劉霞輝(2004)認為，像中國這樣的發展中國家，雖然經濟保持長期高增長，但因為增長的不穩定性與市場風險較大，人民幣的升值壓力并不是長期的，而只是一些利益集團的短期行為。事實上，人民幣升值的壓力并沒有減少，從2005年人民幣匯率制度改革以來，雖然中間也有小幅下跌，但總體上是升值的趨勢，這對于進出口貿易、資本流動、物價水平、利率、就業和國民收入都會產生影響。[注]劉霞輝：《人民幣已進入了長期升值預期的階段了嗎?》，《經濟研究》2004年第2期。袁志剛、邵挺基于2007年投入產出表研究了人民幣升值，人民幣持續升值的受損行業一般是勞動密集型和研發投入較少的競爭性行業，而受益行業大多是資本密集型和研發投入較多的壟斷性行業。[注]袁志剛、邵挺：《人民幣升值對我國各行業利潤率變動的影響》，《金融研究》2011年第4期。

金融危機之后，我國與美國等西方發達國家的貿易摩擦再度升級，劉沁清、邵挺利用2007年投入產出表和第二次經濟調查數據，估算了匯率變動對中國80多個制造行業利潤率的影響。[注]劉沁清、邵挺：《人民幣匯率變動對我國制造業的影響——基于投入產出表的分析和測算》，《上海經濟研究》2011年第8期。研究結論認為，有47個行業利潤率因人民幣升值而下降，主要是輕工業和機電制造業，主要依賴大宗商品進口的工業原料制造業及小部分進口國外技術裝備的機電制造業行業利潤率因人民幣升值而提高。整體上，人民幣升值會降低我國制造業的利潤率。這說明，匯率變動對中國制造業的發展有較大的影響。那么，中國制造業的發展是否也會對人民幣匯率產生影響呢？

三、理論分析

中國制造業發展對人民幣匯率的影響不是直接的，而是通過其他傳導途徑產生的。

(一)經濟增長與匯率

一國的匯率與該國的經濟增長有著密切的聯系，尤其是發展中國家。經濟增長至少可以通過兩個傳導渠道影響匯率，一是經濟高速增長所引起的投資增加，生產擴大、出口增長、外匯儲備增多、經常賬戶盈余，貨幣面臨升值壓力；二是在資本自由流動的條件下，經濟增長引致國外投資增多，外國投資者追求新興發展中國家的高額利潤，對該國貨幣的需求增加，貨幣面臨升值壓力。由此可見，經濟高速增長會帶來貨幣的升值，而停滯或衰退的經濟會帶來貨幣的貶值。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經濟的高速增長很大一部分是依靠制造業拉動。由此，可以推斷中國制造業對人民幣匯率的變動有一定的影響。

根據中國統計年鑒1994—2009年的數據，人民幣匯率年平均價一直是下降趨勢，人民幣幣值則逐年升值。由于數據的可得性，中國統計年鑒、中國工業發展報告、中國制造業增加值占全世界的比重增加以及中國制造業國際競爭力的統計表現說明，中國制造業在全球的地位不斷上升。

表1 1993、1998、2003年中國制造業增加值的國際比較[注]根據UNIDO計算整理。(%)

表2 1980、1995、2005年中國對外貿易在全球的地位變化[注]根據《中國統計年鑒》數據整理。(億美元/%)

(二)匯率決定的購買力平價理論

購買力平價理論分為絕對購買力平價和相對購買力平價。絕對購買力平價理論建立在一價定律(Law of one price)的基礎之上，即國際套購活動能使同類、同質的商品具有等值的價格。這是指在開放經濟條件下，不存在貿易壁壘及歧視性待遇，不考慮國際資本流動對匯率的影響，不同國家的商品是同質的可貿易商品，市場是完全競爭的。E=CPI/CPI*。如果國內價格水平上升，本國貨幣的購買力下降，本幣對外幣貶值，則表現為匯率上升。而根據相對購買力平價，匯率的變動率是兩國通貨膨脹率之差，本國通貨膨脹率上升，則本幣貶值。

(三)基于“Balassa-Samuelson效應”的分析

大多數學者認為，人民幣匯率變動比較符合“巴拉薩—薩繆爾森”效應。不可貿易部門生產率大幅提高時，人民幣趨向于貶值，可貿易部門生產率大幅提高時，人民幣實際有效匯率趨向于升值。

在經濟高速增長的國家，貿易部門具有較高的生產力水平，貿易部門生產率水平快速提高時，該部門的勞動工資率也會提高。由于勞動力自由流動的假設，國內無論哪個產業，工資水平有平均化趨勢，因此非貿易部門工資也將上漲，相對于生產率水平，非貿易部門產品的成本提高，只有提高價格來保證利潤，這就引起非貿易產品相對貿易產品的價格上升，而總體價格水平是由貿易產品和非貿易產品的加權平均決定的，所以總物價水平上升。當實行浮動匯率制時，根據購買力平價理論，剔除通貨膨脹影響的實際匯率就會上升。

中國制造業的生產率不斷提高，人民幣卻在升值，這里需要考慮多個因素，一方面是中國制造業工人平均工資一直保持較低的水平，并沒有隨生產率的提高而同步提高，另一方面，人民幣實際匯率是考慮了本國與其他多個貿易國的物價水平，所以名義匯率變化并不明顯。

(四)基于中國實際的分析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制造業憑借豐富的勞動力資源和低廉的勞動力價格，以及政府給予的優惠發展政策等比較優勢成為世界制造業體系的重要環節和全球經濟增長的引擎，在國際分工中扮演著“世界制造中心”的重要角色。2008年以前，制造業部門的工資長期保持著較低的水平，勞動力過剩導致工資增長緩慢，而我國的對外貿易以加工貿易為主，中國勞動力比較優勢是相對與絕對雙重優勢，制造業成本低，導致出口的低成本和大量的貿易順差，造成人民幣的升值壓力。盡管近幾年“民工荒”的出現，勞動力成本上升引起人們對中國制造業勞動力優勢的質疑，但中國的國際收支還是一直維持著雙順差。

匯率調節國際收支，國際收支狀況也影響匯率。順差推動本幣的升值，中國制造業的發展不論在經常賬戶還是在資本賬戶都帶來了較大的盈余。中國經濟長期以來一直以7%-10%的速度增長，強勁的發展勢頭尤其是制造業方面具有了強大的競爭優勢。這里固然有來自勞動力成本低廉的原因，但技術進步和勞動力素質不斷提高的內在因素也是支撐持續發展的重要原因。與此同時，中國長期保持較高的國民儲蓄率，過多的儲蓄擠占了消費，造成內需不足。盡管存在技術約束和出口限制，我國勞動密集型產品在國際市場上價格低廉，經濟增長過分依賴擴大出口，使得我國與國外的貿易摩擦不斷增加，出口難度不斷增加。但是，我國凈資本流入國的地位并沒有改變。

綜上，近年來盡管存在對中國制造業低成本的質疑，但其對于出口及經濟增長的推動作用功不可沒。因此，中國制造業的發展對人民幣幣值上升、匯率下降存在促進作用。

四、實證分析

(一)數據選擇

考慮到2007年金融危機對中國制造業的影響，人民幣匯率選取了2008年1月至2012年12月的人民幣兌美元月度平均匯率。利用制造業的采購經理人指數(PMI)代替制造業的發展狀況，制造業PMI最早起源于美國20世紀30年代，該體系包含新訂單、產量、雇員、供應商配送、庫存、價格、積壓訂單、新出口訂單、進口等商業活動指標。PMI指數50為榮枯分水線。當PMI大于50時，說明經濟在發展，PMI指數越大于50說明經濟發展越強勢；當PMI小于50時，說明經濟在衰退，越小于50說明經濟衰退越快。購買力平價理論認為，物價對匯率存在影響性，根據“巴拉薩—薩繆爾森”效應，制造業發展狀況即PMI指數對物價存在一定沖擊性，我們選擇中國消費物價指數CPI作為物價的代表。

各代理變量分別為：人民幣兌美元匯率ER，[注]2008年1月至2012年12月的人民幣兌美元月度平均匯率。數據來自中國人民銀行網站。中國制造業采購經理指數PMIM，[注]2008年1月至2012年12月中國制造業PMI。數據來自東方財富網。中國總體物價水平CPI。[注]2008年1月至2012年12月物價總水平CPI。數據來自中華人民共和國統計局網站。PMIM1為滯后一期的中國制造業PMI指數，CPI1為滯后一期的CPI，ER1為滯后一期的匯率。

(二)平穩性與協整檢驗

1.平穩性檢驗。

為了避免時間序列數據不平穩帶來的偽回歸，我們首先對ER、PMIM、CPI利用Dickey-Fuller方法進行單位根檢驗，ER、PMIM和CPI都存在單位根不平穩，而對ER、PMIM、CPI進行一階差分，這三個變量的一階差分變量為DER、DPMIM、DPMIN，經單位根檢驗，一階差分變量都是平穩的時間序列，檢驗結果如下：

變量DF值1%5%10%P值平穩性ER-2.575-3.567-2.923-2.5960.0983不平穩PMIM-2.497-3.567-2.923-2.5960.1162不平穩CPI-1.482-3.567-2.923-2.5960.5425不平穩DER-4.693-3.569-2.924-2.5970.0001平穩DPMIM-5.962-3.569-2.924-2.5970.0000平穩DCPI-6.595-3.569-2.924-2.5970.0000平穩

2.協整檢驗。

ER對CPI、CPI1、PMIM、PMIM1回歸后，對殘差進行平穩性檢驗，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可以不拒絕原假設，殘差是平穩的，各變量之間存在協整關系。

(三)建立模型

通過計量分析，引入滯后一期的匯率解釋變量，確定建立滯后一階的模型。

ER= 0.0017364PMIM1- 0.0025609PMIM+ 0.000328CPI1

s.e. (0.0011261) (0.0011527) (0.003596)

t-value [1.54] [-2.22] [0.09]

-0.0068091CPI+ 0.972362ER1+ 0.8799524

(0.0036919) (0.0092549) (0.1062767)

[-1.84] [105.06] [8.28]

PMIM系數的P值0.031<0.05

Prob>F=0.0000 R-squared=0.9955 Adj R-squared=0.9951

盡管除ER1以外，各個自變量對ER的影響都不是特別顯著，但當期PMIM對ER的影響相對較為顯著，并且系數為負，證明PMIM增加，ER降低。即中國制造業的發展對人民幣的升值有促進作用，即人民幣兌美元匯率降低，實證結果與理論分析結論一致。

五、結論與政策建議

(一)結論

通過理論分析和實證檢驗，可以證明中國制造業采購經理指數的變動確實對人民幣匯率有一定的影響。理論分析是從間接的傳導途徑分析，而實證分析是使用數據直接進行計量檢驗。兩部分的結論一致。盡管并不是特別全面，但采購經理指數反映了中國制造業的發展狀況。而制造業PMI指數與人民幣匯率變動負相關，PMIN對人民幣匯率的影響并不顯著。因為，對于中國這樣一個發展中大國來說，貿易部門主要是制造業，而非制造業服務業受限于發展狀況，其他非制造業部門出口較少，所以制造業在出口中占據重要位置，從而對推動經濟增長發揮著巨大的作用。從兩方面分析，中國制造業的快速發展是人民幣升值的影響因素之一。一是中國制造業在國際上有比較強的競爭力，中國制造以相對較低的價格出口，基于購買力平價理論，國內的低價格使得人民幣有升值趨勢，匯率下降。二是基于巴拉薩-薩繆爾森效應，中國制造業的平均工資一直處于較低水平，并未隨著制造業的生產率提高而提高，中國制造業是拉動經濟增長的主要因素，而經濟增長又給貨幣帶來升值的壓力。從長期來看，中國制造業的發展對人民幣匯率的變動具有反方向的影響，存在一種長期趨勢，即中國制造業發展時，人民幣傾向于升值、匯率降低，中國制造業衰退時，匯率上升。而且，中國制造業對人民幣匯率的影響性不是直接的，而是通過傳統宏觀經濟變量的傳導途徑。

盡管近年來對制造業的發展潛力存在不少質疑的聲音，尤其是在金融危機之后制造業的發展速度相對于過去確實有所放緩，但是相較于世界上其他國家，中國制造業的成就仍是遙遙領先的，世界加工工廠的地位并沒有改變。因此，我們的結論是中國制造業的發展是近年來人民幣升值的重要影響因素之一。

(二)政策建議

既然中國制造業的發展對人民幣匯率的波動有一定的影響，在制定宏觀經濟政策時就應當考慮到這個因素。希望人民幣匯率保持穩定，不僅要關注傳統的影響因素，也要兼顧產業的因素?；诮Y論，我們對中國制造業的發展提出以下建議：

第一，中國制造業的發展應當更加注重利用高新技術。長期以來，中國制造業的高速發展主要是依賴低廉的勞動力成本，因此在未來的發展中要提高制造業的創新能力，用技術優勢代替廉價勞動力的優勢，以此保持中國制造業的國際競爭力。

第二，優化升級中國制造業的產業結構。制造業是一個外向型產業，對外貿易的產品結構很大程度上體現了制造業的生產結構。作為世界工廠，中國主要承擔產品的組裝，以低端或標準化的制造業為主。匯率波動對加工型企業或進口原材料企業的影響更大，因此優化產業結構可以更好的應對外部沖擊。改變中國制造業的發展模式，對于穩定匯率也會有積極的作用。

第三，政府應當積極推動人民幣作為制造業的國際計價結算貨幣。一方面可以減少人民幣匯率波動對制造業利益的影響，另一方面，以人民幣計價結算，可以適當地緩沖制造業發展對人民幣匯率的影響性，更有利于保持人民幣匯率穩定，從而更好地穩定國民經濟運行。

第四，國家應當實施長期的政策措施，大力提高服務業特別是生產性服務業的勞動生產率，這也是緩解人民幣升值壓力的有力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