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近而意遠的散文詩

席偉興

散文詩是介于詩歌與散文之間的一種獨立的文學樣式。本文的作者屠格涅夫有意識地使散文的語言與詩歌相近，又使詩歌的特性滲入散文之中，達到了兩者的巧妙結合。所以本文既有散文抒寫自由、形式活潑、邏輯分明的特點，同時又具有詩歌語言簡潔凝練、音韻悅耳和諧、描寫集中鮮明的特點。

閱讀散文詩，當采取“由近而及遠”的方法，即立足于其優美的語言，由“言”而生發豐富的想象，由豐富的想象而進入夢幻的意境，由夢幻的意境而體味作者美好的情懷。

一、抓住富有自然色彩和感情色彩的語言，想象作者塑造的大海的形象。文章描寫蔚藍的王國，運用了許多形容詞，如蔚藍、光明、青春、和煦、愉悅、爽朗、精美絕倫、五彩繽紛、甜滋滋等，這些詞語增強了文章的生動性，使文章的語言富有詩情畫意，充分描摹出了想象中的美好世界。

二、品味比喻、擬人等多種修辭手法，感受文中人格化了的美的形象。如把鼓起的白色風帆比喻成天鵝的胸膛，不僅貼切，而且奇特，使風帆平添了許多美感。再如文中連續寫天空、海洋、風帆、流水在“傾訴”愛情，就是運用擬人的手法表現大海的可愛，充滿了青春的魅力和美麗。那么，文題“蔚藍的王國”具體指什么？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嗎？顯然，“蔚藍的王國”指的是一個“充滿著蔚藍、光明、青春、幸福”的如同天堂一般的美好的世界。這是一個想象中的世界，因為文中兩次說：“蔚藍的王國呀！——在夢中。”

三、想象文中勾畫的人間仙境、夢幻世界，推究作者寄托的情懷。此即“由近而及遠”： 屠格涅夫沒有直接表明自己的思想感情，而是借助象征的手法，通過描寫種種美好的事物和年輕人的快樂，巧妙地寄托了自己美好的情懷，通篇充滿著激情。那么作者究竟要表達什么呢？ 我們可以從不同的角度來解讀它的主題：文章的開頭贊美大海是蔚藍的王國，在這個王國里充滿了光明、青春和幸福；后文想象著一切無生命的東西——天空、海洋、風帆、水流等，“都在傾訴著愛情，傾訴著無比幸福的愛情”。由此，我們可以感受到作者對美好青春和幸福愛情的贊美之情。文章中極力描寫快樂的人以及美好的事物，也體現了作者對美好事物和美好生活的追求和熱愛。如果聯系作者寫作此文的背景，那么它的主題就又深了一層。此文寫于作者的晚年，青春的美好時光一去不復返，于是作者便借夢境——在夢中想象自己還年輕，以此來表達自己對歲月流逝的慨嘆，對青春時光的追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