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談

一張彩票的骨感

文_劉霄

一到歲末年初，地方“兩會”讓體制內的喜感直線上升。去年有人提議初中未畢業的，不許要孩子；今年就有人擔心生下來的孩子，因為女老師太多容易成“偽娘”。照此邏輯，明年關注點應該是為避免教出女漢子，男老師需統統退避三尺。真是讓人感慨邏輯與價值混亂得厲害。如果形容詞換成太厲害，提議就會變成北京“遷城”。最近，有消息就稱，北京要“遷”500萬人到周邊地區去，以緩解其城市壓力。按照城市劃分，這幫人到哪兒，都是一個超級大城市。成功的話，這該算第九大奇跡了吧。

很多北京人為幫助此奇跡實現，怎么分配名額都想好了——搖號。當然，奇跡并不是總會有，對鐵路總公司尤其如此。早在幾年前，還是鐵道部的時候，他們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承諾解決一票難求的問題，并鄭重其事給出時間表。接下來，在一而再、再而三發現奇跡沒有來時，終于掛不住面子了。最近，鐵路總公司副總經理胡亞東承認，一票難求，什么時候能夠解決，具體沒有時間表。足見食言而肥只適用于個人，不適用機構。

說到言，鐵路總公司的言語是很委婉的——對一票難求問題的理解和認識也是逐步的、深入的。不得不佩服話語是門藝術，這在與領導“共處一室”時，尤其需要掌握。從去年開始的清理超標辦公室運動成果來了：偃師公安局局長和警員在一間18平方米的辦公室內辦公；洛陽市發改委主任和調研員共用一室……問題也來了，在一起多不方便啊，領導可以覺得一起辦公是親民，下級看來，那可是壓力山大，時刻打起精神不說，還得提防言多必失，或者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

這樣一來，官場辦公室生態怕是要升級了。最近，有公務員就在網上發帖稱：在機關里，絕大多數人有1/3的時間用于工作就足夠了，把縣里的機構和人員砍一半，也不會影響政府的正常運轉，甚至可能比之前運轉得更好。也有人反駁說，同一個辦公室，“三個閑成豬，兩個累成狗”。

怎么玩味起來，感覺說的是一個意思呢。爭論還是暫時放放吧，過年過節說精簡隊伍多不合適啊，應該談年終獎。今年私企個個都是不安份兒的主，有學陳光標堆錢墻的、有用麻袋扛年終獎的、有發寶馬發金條的。體制內的見了心情復雜啊。一家國企今年新年禮物由ipad變為牙膏，會計黯然神傷地說：“年終獎拿少了，都不想回家了?！蹦呈聵I單位員工更是感嘆：今年過年魚都不發啦！其實，或多或少，任何人都在按自己的模式活著。別人若與自己差別太大，未免氣惱；而若一模一樣，又不由悲哀。如此而已。所以，淡定點，不要瞎想。瞎想很豐滿，現實很骨干，有個老板承諾發500萬大獎，年尾只發了一張彩票。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