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意鄉土的構建
——評白國文的中國畫《老家》

【遼海藝苑】

詩意鄉土的構建
——評白國文的中國畫《老家》

程義偉

白國文中國畫《健飛》

面對現代文明的壓抑與沖擊，對鄉土世界的詩意描繪，成了白國文心靈寄托與精神家園的描繪內容。中國畫《老家》以一種詩意化觀照視角，描繪鄉野的苞米與質樸的自在生命，展露出濃厚的浪漫主義情調。

畫家白國文以“鄉下人”身份來觀照鄉土時，獲得了一種自由與詩意化的文化審美心態。他力圖在《老家》中尋找正面的合理性的因素；《老家》中的自我作為價值來塑造，寓意藝術人生的豐碩成果，從而去尋找心靈的慰藉與精神上還有一種美好的預設，即以傳統鄉土的詩意來重構現代性的價值形態。一方面，《老家》承載了白國文精神高度上的心靈撫慰與情感寄托；另一方面，畫家在精神上，對《老家》的超載性想象，鴿子的企盼，他的這種超越性意向與現實人生的本真狀態、理性追求與情感歸依，構成了鄉土繪畫豐富的張力結構與意義空間。當白國文以理性審視的視角來畫《老家》，他其實也就開始了追憶人生的詩意化的生存狀態，不再依托于每一天的畫畫，而代之以想象的鄉土圖景，自己的精神家園。恩格斯曾指出：“一切存在的基礎形式是空間和時間?！边@一經典論斷對我們理解白國文的《老家》的藝術亦具有啟示，我們對《老家》作品中時空元素的考察，也是為了更具體地揭示《老家》的藝術內在思想意蘊與審美特質。苞米是黑土地的靈魂，也是白國文的靈魂，回族自由的精神氣質更多地體現在他的身上。白國文有種深厚的空間方位鄉土情結，他不僅在作品中運用詩意表現手法，以達到空間化效果，而且時間意識空間化藝術處理上也頗為明顯。作為一個空間化的時間點，秋天收獲季節，鴿子在期待，《老家》融入“過去”或“未來”的時間意向之中，將時間概念超越性發展的趨向朝空間性橫向拓展。事實上，《老家》作品的畫名本身，就體現出鮮明空間地域為主要結構方式的特征，而《老家》所具有的空間感畫名，突顯了空間的延伸與情感的指向。白國文在《老家》中描繪出主體的心像世界，一個詩意唯美的鄉土家園，白國文通過鴿子、苞米呈現出一種更為豐富、更具有情感表現力的生活空間。白國文有意把收獲的苞米放在老屋外樹干上，五只鴿子在休憩，營造出一種情境空間來傳達他的思想情感。白國文借助情境構筑了自己《老家》的鄉土美、詩意、生活的審美世界。在畫家筆下，苞米、鴿子、樹干、老屋、遠山景色的安排與設置都服從于鄉土美的情境氛圍，具有傳統寫意畫般的綽約有致、搖曳生姿，傳達出寧靜悠遠的美感……那不是風俗畫，不是生活陳列，那是一個中國現代知識分子以其藝術的全部豐富性對黑土地文化的理解、認識、感受與傳達。在白國文的《老家》中，一切景物都是有生命的寓意的。白國文筆下的苞米象征著大器，象征著樸拙的鄉土之美，代表著黑土地文化。他筆下的鴿子象征著女人、愛情、家庭，祖祖輩輩守望著黑土地。鄉土是白國文的物質家園，也是他的精神家園。當現代文明之風逐漸吹向廣袤的黑土地時，白國文有他自己的擔心：隨著城鎮化建設的推移，是否會導致農民拋棄黑土地的《老家》呢？帶著這樣的焦慮，白國文在《老家》中描繪出清奇秀麗的鄉土世界，這不僅是他現實中的黑土地《老家》，更是他賴以棲息的精神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