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仲強
(武漢科技大學 外國語學院,湖北 武漢 430081)
大學英語教學一直是整個高等教育體系中最重要,同時也是飽受詬病的一個部分。針對高投入,低產出的教學效果,結合信息時代學生和社會對語言應用能力的需求,大學英語教學改革應運而生。其改革內容涉及到整個大學英語教學的每個層面。比如:課程設置一改單一的教學模式,將英語課改為聽說和讀寫二門課,增加了聽與說的課程比率,提高了學生的語言應用能力。課堂教學中強調以學生為主體的教學模式,教師作為參與者指導,督促和檢查學生的學習進度和效果。筆者認為,教學改革中,最為重要的部分,就是大學英語測試,即CET,其測試內容的改變,這將對整個大學英語教學產生意義深遠的影響,并將成為大學英語教學改革的核心。
大學英語測試自從上世紀八十年代形成以來,一直對全國大學英語教學起著指導性作用。畢竟,在現在的中國大學教學體系中,測試仍然是教學環節中最后,同時也是最為重要的一環。幾乎所有的教學活動都圍繞著測試展開。大學各級別學位的授予,畢業生的就業,乃至工作期間的職稱申請或出國進修,各方面都有對英語測試水平的要求。
筆者認為,大學英語教學中一直存在著一個誤區:英語教學就是以英語語言的各個應用方面作為為全部的教學內容,把英語作為單一的語言進行教學。反觀我國整個語言教學過程,在中小學的課程設置中,語文和英語所占比率仍然落后于數理化等傳統理科課程。“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等落后教學理念仍然深得人心,理科課程和文科課程的課時比率基本為2:1,在硬件條件落后的地區,這種危險傾向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這就造成了占我國大學生絕對多數的理工科學生的語言能力低下的局面。
新增設的翻譯項目,實質上是增加了對大中小學的語言課程要求:在重視英語教學的同時,老師和學生必須要加強對漢語的學習,否則,學生不僅缺乏今后科研必須的語言能力,同時,對于翻譯題目的完成也將帶來負面影響。例如:在2013年12月14號舉行的CET測試翻譯題中關于月餅的內容,“月餅上常常印有“福”或“壽”字”,其中,此處的“福”是指“幸福”,抑或是“福氣”?考試結束后隨機詢問了學生,相當數量的學生將這個語言點翻譯成了“happiness”即,幸福。結合語境,我們可以發現:此處的“福”意指“福氣,福分”,而不是“幸福,愉快”。分析錯誤產生的原因,我們不難得出答案:學生英語應用能力的不足,很大原因是漢語表達能力的不足,以及對我國歷史,社會,文化等文科范疇的知識儲備匱乏。筆者認為,翻譯項目增設和改革,將會使大學英語教學從一味地全英語模式轉變到漢英雙語教學模式;教師和學生應該以二種語言的轉換方法和思維方法作為課程重點。具體來說,在大學英語課堂上,漢語和英語使用比率起碼應該是1:1,對于某些語言能力相對滯后的班級,漢語的使用頻率應該更高。
對于大學英語教學內容的改革,以往常見的做法是應該鼓勵師生在課堂上以英語的聽說為主,要求老師在課堂上以英語為教學語言,學生要模仿并自主用英語反應。所有的語言能力的培養以英語作為目標,以英語作為載體,“大學英語課堂宛如美國普通家庭的一天”,這樣的教學模式忽略了第二語言習得的客觀規律。即:第二語言的習得總是以母語為參照物,通過母語記憶并應用。并且,過度強調英語的應用無形中進一步弱化了原本就薄弱的漢語應用能力以及相關的知識儲備。許國璋先生指出,“當語言作用于人與人的關系的時候,它是表達相互反應的中介;當它作用于人和客觀世界的關系的時候,它是認知事物的工具;當語言作用于文化的時候,它是文化信息的載體和容器”。其論斷清晰地表明了語言,無論是漢語,還是英語,只能是中間物質,不可能脫離于歷史,文化和其他社會各要素而單獨存在。就教學而言,語言教學不能僅僅作為一門單純的課程而獨立存在。
CET翻譯項目的設立,可以有效地改變現在單一的教學模式。例如,在對某一話題進行講解和討論前,無論聽說,還是讀寫課,常見的做法是進行一個leadingin,其內容絕大部分和英語國家有關,涉及到其他國家的社會,政治,宗教等方面;對比而言,對我國相應的各方面知識導入幾乎是空白。這就造成了學生對于語言能力的掌握僅僅停留在英語-漢語單一的過程層次上,而語言的應用恰恰應該是二種語言的準確和迅速地轉換。
為此,筆者認為,大學英語課堂教學改革不僅要以提高英語應用能力為主,豐富相應的英語國家背景知識,還應該詳細介紹與之相關的漢語表達以及背景知識。例如:在討論美國參眾二院議長訪華及其意義時,不僅要詳細介紹美國國會參議院和眾議院的設置和權限,更要詳細介紹與之對應的我國的政府機構是全國人民代表大會。正因為如此,學生們才能理解為什么美國國會二院議長訪華,迎接或會見的是我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的最高領導,也就理解并掌握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的英語National People’s Congress。而美國國務卿在政府機構方面的地位與我國的國務院總理一致,也就不難理解為什么美國國務卿the Secretary of State Council of USA克里訪華時,是由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對等接待。在語言轉換時,“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總理李克強”的翻譯就順理成章地為學生掌握。事實上,這樣的講解,不僅豐富了學生們雙語的表達能力,更提升了作為科研人才所必須的各方面知識儲備。在筆者任教的課堂上,學生對自己國家的各方面知識的是非常感興趣的。
可以預見的是,我國絕大多數大學英語教材將隨著CET考試項目的改革而發生重大變化。
縱觀我國大學英語教材的發展,我們可以發現,即使是現階段廣泛使用的教材,也存在在和大學英語課堂教學類似的問題。教材的編寫者總是認為:英語課本就應該是全部圍繞英語展開。無論是導入部分,課文詞匯,乃至課后的練習及語法解析,都力爭使用英語。即使是少量的教材中出現的漢譯英練習,也是考察對課文中某些重點英語語法或詞匯而設置的。教材編寫的片面性,即:重視了英語語言的掌握,卻忽視了漢語的作用,也在很大程度上造成了大學生無法自如地用英語表達自己的觀點。筆者認為,在今后的教材編寫中,或對現在使用的教材改編時,大學教師應該增加我國歷史,社會,和文化等方面知識的介紹,例如: 在學習一篇關于圣誕節的英語文章時,編者不僅要在文章背景中介紹圣誕節的各種信息,更要補充與之對應的關于我國春節的信息。通過漢語和英語雙語的教學,學生們才能完成一次完整的知識循環,否則只能是單向學習過程。例如:幾乎所有的學生都能夠即時地翻譯出“圣誕前夜”,可能夠翻譯出“除夕”的人,卻寥寥無幾。正如上文所言,漢語知識的積累可以明白:“除”字,可以表示“最后的,最終的”的意思,而“夕”則對應著“晚上”;由此,學生們至少掌握了一種翻譯方法,即:除夕就是一年的最后一個晚上。再結合以前學過的“圣誕前夜”,不難得出“除夕”的英語可以翻譯成“Lunar New Year Eve”。
綜上所述,大學英語教學改革的目的是使學生不僅能夠具有通過英語語言測試的能力,更應具備較強的英語語言應用能力。為了達到這一目的,修正以往重英語,輕漢語的現象尤為重要。可喜的是,北京地區的高考英語和語文的分數比重變化,國家教委對于以后高考取消英語測試的思路,無不體現出教學主管部門已經認識到漢語作為母語在第二語言習得過程中的重要作用,正在著手修正以往英語教學過程中的失誤。大學英語教師,作為語言學習的管理者和實施者,應該順應教學改革的潮流,夯實自己雙語能力,增加中西方人文科學領域的知識積累,才能夠勝任新時期大學英語教學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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