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謀生涯建功勛
——紀念父親王德

□王月朗

參謀生涯建功勛
——紀念父親王德

□王月朗

1943年2月，父親王德接到通知，組織調他到山東軍區司令部作戰科任作戰參謀。

父親回憶說：作戰科是戰時司令部的核心，為便于接受各方面情況報告、下達號令，及時處理日常行動事宜，設總值班室。羅榮桓司令員、肖華主任等首長常來辦公。為保持不間斷地處理工作，總值班室通常設正、副值班員，晝夜值班。值班員的工作繁重、緊張，要求做到準確、及時，不能有絲毫懈怠和差誤。父親加入到這樣一個戰斗集體，充滿自豪。

父親積極工作，他經常下部隊學習，組織交流作戰訓練經驗。1943年春，父親到膠東軍區檢查工作中發現，當地領導有在根據地修碉堡以抗擊日寇進攻的想法，不符合毛澤東關于堅持游擊戰與游擊運動戰的指導思想，及時向羅榮桓司令員匯報，得到快速通報糾正。

1944年6月在碑廓開會時，父親被敵人飛機扔下炸彈炸傷，羅司令員和肖主任隨即到現場探望他的傷情，組織救護，身受重傷的父親度過生命危機。對此，父親終生難忘。

1945年秋季日寇無條件投降，新四軍主力一部由陳毅、饒漱石、張云逸率領從華中北上山東，父親隨同黎玉副政委在嶧縣迎接陳毅同志。不久新四軍兼山東軍區組建成立，陳毅同志為司令員兼新四軍軍長。這時期華東局勢復雜，敵情嚴重。蔣介石國民黨軍隊到處搶占抗戰勝利果實，我軍隨即展開保衛抗戰勝利成果的戰斗。這時父親任參謀主任，他夜以繼日，兢兢業業，全力以赴地做好工作。他撰寫的《華東戰場參謀筆記》書中真實的戰爭場景，使我們感到每一場戰斗取得的勝利都來之不易。

三野首屆參謀長會議留影，前排正中為王德

父親在世時，我們只看到他不知疲倦忙碌的身影。他去世后，與他共事的叔叔、伯伯們時常告訴我們，父親是他們公認的第三野戰軍的“活字典”，粟裕大將稱我父親是華東戰場的“活地圖”。1951年2月斯大林派到中國的尤金大使向毛澤東主席提出要了解淮海戰役勝利的原因。尤金大使說：“在1949年1月中旬，淮海戰役結束之際，斯大林聽說淮海戰役解放軍以60萬兵力打敗國民黨80萬兵力，就在日記本上寫下‘60萬戰勝80萬，奇跡，真是奇跡’等內容。”毛主席讓他到南京找劉伯承、陳毅作了解。陳老總說：“淮海戰役，還是由王德同志先談，他準備了一個提綱。”父親在準備好的淮海戰役形勢圖上向尤金大使作了介紹。劉帥當即表揚：“你們準備得這么細致，還標出這樣清晰的兩份形勢圖啊！”尤金大使邊記錄邊說：“講得真精彩，真精彩！”1960年陳毅元帥在接受新四軍戰史編輯室主任梅嘉生等采訪時，要他們轉告軍區領導：“王德對三野解放戰爭的情況都裝在腦子里。”《華東戰場參謀筆記》一書，成為很多老同志回憶戰斗歷程，理清戰役背景的重要參考資料，許多老同志看了一遍又一遍，他們感慨地說：“當年跟著陳老總、粟裕同志打了那么多仗，我們非常敬仰他們，從你父親寫的書中知道了許多首長們當年的事情，使我們更加了解敬佩他們。我們寫有關回憶文章時都在你父親寫的書里查找數據核對情況，真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好書。”

黃野松叔叔早在1945年戰爭期間與父親同在華東軍區作戰處工作，直至1952年歷時七年。我在他撰寫的《懷念、學習、拾遺》一書中，了解到父親在解放戰爭中，一直在山東野戰軍、華東野戰軍、第三野戰軍司令部擔任參謀工作，在宋時輪、陳士榘、張震歷任參謀長領導下，貫徹執行野戰軍陳毅、粟裕、譚震林首長的戰略意圖和決心。野戰軍首長們多次稱贊：“王德頭腦清晰，思路敏捷，領會意圖準確，筆頭來得快，組織工作又好又快。”

父親是實干家，事必躬親。打仗時，父親不分晝夜在作戰室辦公，及時掌握戰況和敵情變化，修改和分發參謀人員起草的文電，及時糾正差錯。他嚴格要求參謀人員一定要把情況調查得十分準確，才能報告首長，他自己也是這樣做的。

1996年6月30日父親病故。組織上總結這段歷史時認為：解放戰爭時期，王德同志歷任山東野戰軍暨華東軍區司令部參謀處處長，華東軍區司令部參謀處處長等職，參加指揮了宿北、泗縣、臨沂、泰安、洛陽、開封、濟寧、魯西南、孟良崮、界河兩下店、沙土集、睢杞、棗莊、淮海、渡江、上海等戰斗、戰役，他積極貫徹黨的作戰方針和建軍思想，精心擬訂作戰方案，經常率領小型指揮機構單獨執行獨立方向的作戰指揮任務，有力地保證了首長作戰決心的實施，為中國人民解放事業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父親歷任華東軍區副參謀長、南京軍區司令部副參謀長、總參謀部作戰部副部長、蘭州軍區司令部參謀長等職。爸爸勤奮學習，忘我工作，創新探索，為新中國人民軍隊建設，為東南沿海的國防建設再立新功。

張愛萍伯伯以一副情深意長的挽聯高度評價父親的一生：“揮戈戰華東運籌帷幄出生入死輔佐元戎高參豐功銘天地 掌劍劈東海德才兼備謙恭竭誠同轄三軍戰友情深耀日月”。

（編輯 陶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