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馬克思主義視角淺析《使民主運轉起來》看中國政治發展

程越 CHENG Yue

（中共重慶市委黨校，重慶 400041）

（CPC Chongqing Municipal Party School，Chongqing 400041，China）

用馬克思主義視角淺析《使民主運轉起來》看中國政治發展

程越 CHENG Yue

（中共重慶市委黨校，重慶 400041）

（CPC Chongqing Municipal Party School，Chongqing 400041，China）

本文從馬克思主義視角分析帕特南的著作再觀察我國的政治發展可以發現不少值得思考之處，這不失為一個看待我國政治文明建設的新視角。

使民主運轉起來；馬克思主義；中國政治發展

1 《使民主運轉起來》的主要特色

《使民主運轉起來》是意大利著名政治學家羅伯特D·帕特南一舉成名之作，他通過對意大利各地區進行研究探討和個案考察，并運用社會資本、治理和善治等新的政治分析框架論述了意大利如何成功地利用深厚的公民傳統，建立起一套有效的民主機制，逐漸使意大利社會走向善治和繁榮。全書貫穿的中心思想是：①各國經驗表明，對于民主績效來說，重要的是普通公民在公民社會中充滿活力的群眾性基層活動。②群眾性基層活動依靠社會資本積累（參與網絡、互惠和信任的規范）。③民主的改革者必須從基層開始，切實鼓動普通公民之間的民間約定。④政府績效或制度成功與否取決于公民社會對政治參與力度與方式。[1]

1.1 民眾與基層政府的互動可以產生良性效果。第二章介紹了作者用二十年的時間考察了意大利設立大區這個新制度及對意大利政治治理、政治權力和資源分配的影響。結論是，新制度的自治和特性已經成型，在分權制的影響下，醫療保健、農業、教育、環境領域的權力陸續分派給地方，大區政府獲得了很多中央政府分下來的權力，地方甚至建立了駐羅馬辦事處，向中央政府游說，影響政府決策，這是在以往的意大利尤其是法西斯獨裁時是無法想象的。作者用翔實的數據和可靠的調查發現這與這項制度扎根于基層和地區尤其是廣大選民是分不開的。在表現良好的地區，地區官員總是能夠回應社區領導人以及民眾。官員與基層形成了良好的互動，選民和社區領導人通過自己的訴求和活動促使政府與之溝通，管理者們通過與民眾的溝通了解了問題，然后進行處理和回應。新制度更加接近人民，民眾很大程度上參與到了制度建設中，促使制度發揮了相當程度的作用。當然，由于地區間的差異，制度的效果也有所不同，意大利歷史上形成的南部與中北部之間的貧富差距，導致南部落后于其他地區。

1.2 民主政治的發展水平制約著經濟和社會的發展。作者在第四章中列出了內閣的穩定性、預算的及時性、統計和信息服務、立法改革、立法的創造性、日托中心、家庭診所、產業政策工具、農業開支能力、地方醫療保健單位的支出、住房與城市發展、官僚機構反應的靈敏度的十二項指標，并確保了指標的一致性和可靠性。用這十二項指標測量了二十個大區的情況，發現意大利南北存在巨大的差距。他通過對比意大利南北方歷史，認為南北方的差異并非主要在于經濟水平的差異，而是在公共性的差異上。他認為是“公民共同體”的存在促進了經濟水平的提高，又從而有助于北方的制度改革取得更多的成功。他認為通過群眾性基層活動人民在其中學得了公共精神，有了民主意識。公民的參與和政治平等，團結、信任和寬容以及合作的社團形成了“公民共同體”。而這些“公民共同體”都是由各種各樣的公民社團所組成的，包括各行各業，有政治、宗教、經濟、文化、娛樂以及其他普通或一般的社團。這些組織多為橫向的組織，也就是與縱向的命令式組織相反的，擁有更多平等協作的組織，這些組織更有民主精神，各種社團活動促進了民主績效的提高。很顯然，意大利政府績效和制度的成功與依靠公民社會對政治參與的積極態度和參與的強大力度以及水平與方式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1.3 促進和形成社會資本網絡對民主政治發展尤為重要。在第六章作者通過論述集體行動困境的存在，誠信的缺失導致“搭便車”現象的普遍存在，指出了民眾不愿為公共利益付出的問題產生根源，進而提出了社會資本的理論。帕特南認為建立和發展社會資本，通過諸如信任、規范、互惠以及網絡等要素能夠促進共同體內成員的合作、奉獻，提高社會的效率。[2]他提出“輪流信用組織”，是一種運用信用來增加社會資本作用發揮的有效途徑。帕特南認為可以通過建立互助互惠的合作關系來打破“搭便車”和解決集體行動的困境。調查結果表明，這種互惠和信任的規范、各種社團參與構成的網絡資本，使社會資本得到了增加。促進了公民的參與，使基層的群眾活動更加充滿活力，因而民主的績效以及制度的運轉得以達到相當的水平。政府的改革確實通過普通民眾間的民間約定基本達到或部分達到效果。同時作者通過“路徑依賴”理論進一步證明可以實現兩種平衡，一為互惠的長期均衡，另一為恰與互惠相反的長期均衡。前一種是良性的社會均衡，社會資本存量一旦形成，可自我增強和可積累，這種良性現象可以正強化。相反，后一種會逐漸惡化，形成惡性循環。這也是為什么意大利南部會有不合作的路徑依賴，總是達不到北方的高水平合作路徑依賴。

2 馬克思主義關于民主政治發展的基本論點

馬克思一生為之奮斗的目標就是實現人類解放和人的自由全面發展，這就是馬克思哲學的主題。馬克思對從人到社會關系，再到政治發展有著深刻的分析，他認為：①“現實的人”是政治發展的邏輯起點。②特定時代人的社會關系構成政治發展的基礎。③現實的人的活動推動政治發展。[3]

首先，馬克思認為全部人類歷史的第一個前提無疑是有生命的個人的存在，這是一些現實的個人，“社會結構和國家總是從一定的個人的生活過程中產生的。但是，這里所說的個人不是他們自己或別人想象中的那種個人，而是現實中的個人，也就是說，這些個人是從事活動的，進行物質生產的，因而是在一定的物質的、不受他們任意支配的界限、前提和條件下活動著的。”[4]所以說政治發展也是需要靠“現實的人”來進行的，政治體系的構建、運行都是要靠人來完成，政治發展的活動都是圍繞人本身的活動。而人本身的活動是一個不斷滿足人自身需求的過程，這里面自然也包含政治需求，而政治需求的滿足是可以作為衡量政治發展狀況的標準的。我們滿足政治需求的目的是什么，馬克思主義認為是實現人的自由，消除那些阻礙人自由而全面發展的因素，“代替那存在著階級和階級對立的資產階級舊社會的，將是這樣一個聯合體，在那里，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一切人的自由發展的條件。”[5]總的來說，馬克思主義認為政治發展的邏輯起點是人，政治發展應該圍繞人的政治需求進行，最終目的是實現人的自由而全面的自由。

其次，馬克思認為人是社會中的人，人的一切活動都是在社會中進行的，因而人的政治活動也是深深植根于特定歷史條件下人的社會關系之中的。人們為了滿足生存和繁衍以及社會交往與自我實現的需求，必須通過各種社會關系得以實現。“人們在自己生活的社會生產中發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們的意志為轉移的關系，即同他們的物質生產力的一定發展階段相適合的生產關系。這些生產關系的總和構成社會的經濟結構，即有法律的和政治的上層建筑豎立其上并有一定的社會意識形式與之相適應的現實基礎。”[6]也就是說社會關系的發展決定著政治的發展，政治發展繞不開人與社會關系之間的互動。人組成和參與社會組織的活動，從而直接推動政治發展的進行。

最后，是現實中的人的活動推動政治發展。人與社會之間的關系決定著政治發展進程，而在這層關系中的現實中的人直接推動政治發展。人們可以認識和把握政治發展的規律，并自覺的參與政治發展。人們根據自己的政治需求，在特定的歷史條件和社會基礎之上，通過組織聯合等方式推動政治發展、變革。正如馬克思所說“人是最名副其實的政治動物，不僅是一種合群的動物，而且是只有在社會中才能獨立的動物。”[7]需要指出的是，這里所指的人是廣大的人民群眾，只有最廣大的人民群眾的普遍參與，政治發展才能起到應有的作用。也就是說，廣大的人民群眾通過在社會當中相互影響相互作用，在具體歷史文化條件的浸染下，來推動政治發展。“人的不同利益訴求在政治領域中的相互沖突、整合、抵消、補充所形成的最終合力，將決定政治發展的具體方向、進程和方式。”[8]

3 中國民主政治發展的未來趨勢

中國的民主政治發展自改革開放以來已然走過三十多個年頭，取得了巨大進步，但仍有很多不足。許多領域亟待完善。我們可以將《使民主運轉起來》的第二、三、四章和第六章與馬克思主義相關原理對應比較，分析中國的政治發展。

3.1 深入開展群眾路線教育活動，發揮人民群眾的主體作用。《使民主運轉起來》的第二章講到了制度的運行需要靠官員與基層的良好互動，官員要努力回應基層民眾的呼聲。通過公民社區等參與網絡，管理者們通過與民眾的溝通了解了問題，然后進行處理和回應。馬克思也恰恰提到政治發展需要人與社會活動之間的相互作用，并且需要靠現實中的人來推動政治發展，更提到了要根據人的政治需求來進行政治活動、推動政治發展。二者都提到了溝通與回應的問題。同樣在對待這一問題上也是中國政府和執政黨發展民主政治的重要目標和方向。首先是我們黨始終把群眾路線放在首要的突出位置，提出了執政為民，情為民所系、權為民所用等一系列主張和思想，特別是以習近平為總書記的黨中央當前又深入開展了群眾路線教育活動，其目的就是傾聽人民群眾呼聲，解決人民群眾滿意和不滿意的問題。其次是各級黨委政府也都采取了許多有效措施來接待和回應人民群眾訴求。從未來發展趨勢看，我們不需要進行逆轉性的方向調整，只需要也必將會在這目標上采取的措施更加切實有力，效果更加明顯，使民主政治發展良性運行。

3.2 建立健全社會組織建設、充分發揮社會資源參與民主政治生活的作用。《使民主運轉起來》的第三、四章闡釋了“公民共同體”這個非常重要的概念。各行各業的公民社團將普通公民納入充滿活力的群眾性基層活動，各種社團活動促進了民主績效的提高，人民在群眾性基層活動依靠參與網絡、互惠和信任的規范，學得了公共精神，有了民主意識。改革者從基層開始，通過興起的各類社團這種民間約定實現了改革的成效。而馬克思原理則強調了人與社會活動關系的重要性，正是因為現實中的人與社會活動的相互作用才推動了政治發展，其中廣大的人民群眾與社會組織之間的互動直接推動了政治的發展進程。對比帕特南的著作以及馬克思的觀點論述，我們會發現，群眾性基層活動特別是基層群眾自治組織對于政治發展十分重要。中國的政治發展之路很需要有一個強大的群眾基層自治網絡，將全體人民納入到公共事務之中，充分激發群眾的自主性、創造性，為中國的公民社會建設發揮最大的作用。對此黨的“十八大”為我們已經明確了方向。如完善基層民主制度，完善權力運行制約和監督體系，建立最廣泛的愛國統一戰線。這些都是需要人民群眾廣泛參與的制度和體系，需要人民群眾自我管理、自我服務、自我教育、自我監督，積極參與到公共事務的建設上來。特別是需要群眾廣泛參與完善基層黨組織領導的充滿活力的基層群眾自治機制。這樣，有了全體民眾積極投身公共事務，進行自我管理，那么中國的基層民主制度建設，權力運行制約和監督體系和民主政治協商機制就會充分發揮他們應有的作用，起到應有的效果。

3.3 實現社會資本的網絡化、系統化。《使民主運轉起來》提出為了打破集體行動困境，充實全社會的誠信，需要有互惠和信任的規范、參與網絡以此增加社會資本，促進合作行為，提高社會的效率。需要有社會資本的力量來影響社會形成良性的長期社會均衡。馬克思也講到了社會關系的發展決定著政治的發展，政治發展需要與社會關系的發展相適。

在現階段中國的政治發展進程中，全社會的不信任感導致我們很多政策實行成本很高，社會合作的低效率困擾我們具體政治活動的開展。從而導致行政體制改革困難重重，依法治國舉步維艱。

聯系《使民主運轉起來》我們可以通過互惠和信任的規范、參與網絡增加社會資本，促進合作行為，提高社會的效率使社會形成良性的長期社會均衡，這樣能夠為依法治國提供良好的實現基礎。這樣一個規范良好的公民社會，其法治也必然相應能夠達到一個比較高的水平。同樣在依法治國的推動下必然會使中國政治發展走向更光明的前途。互惠和信任的規范、參與網絡以及它所帶來的社會資本自然能夠推動自下而上的政府職能向創造良好發展環境、提供優質公共服務、維護社會公平正義的方向上轉變。一個良好的公民社會的公民能夠與政府的各項改革措施相呼應，對于公共利益的熱忱能夠促使公民積極對于改革措施建言獻策，影響和改變政府作出的決策，使之朝著更有利于人民的方向改變。這樣，在高素質公民的推動下，各項涉及到弊端的深層次的改革措施能夠有效地推動中國政治發展更上一個臺階。

4 總結

中國的政治發展，政治文明的建設任務任重而道遠，我們要吸收中外有關政治建設的相關理論觀點，博采眾長，來支持我們的社會主義建設事業。《使民主運轉起來》作為一本堪比《論美國民主》的著作，給我們提供了許多可借鑒之處，馬克思主義指導著我們前進的方向，將二者結合看我國的政治發展，我們可以得到很多有益于我國政治文明建設的結論。這些結論或許可以為我國的政治發展提供一定的幫助。當然，無論何種理論，都需要我們在實踐中去檢驗，驗證正確與否。

[1]羅伯特D·帕特南.使民主運轉起來[M].江西人民出版社,2001：1.

[2]羅伯特D·帕特南.使民主運轉起來[M].江西人民出版社,2001：195.

[3]李海濤.論馬克思主義政治發展觀的邏輯http://www.qstheory.cn/zz/zgtsshzyll/201104/t20110422_78022.htm,2011,4.

[4]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A].人民出版社,1995：71-72.

[5]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A].人民出版社,1995：730-731.

[6]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2卷）[A].人民出版社,1995：32.

[7]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2卷）[A].人民出版社,1995：2.

[8]李海濤.論馬克思主義政治發展觀的邏輯http://www.qstheory.cn/zz/zgtsshzyll/201104/t20110422_78022.htm,2011,4.

Analyzing Making Democracy Work and Looking Chinese Political Developmen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arxism

This paper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arxist to analyze Putnam's work and then observe Chinese political development can find a lot of things to worth thinking,which is a new perspective to look at the construction of political civilization.

making democracy work；Marxism；Chinese political development

程越（1989-），男，河北張家口人，大學，中共重慶市委黨校政治學專業研究生，研究方向為國際政治。

D61

A

1006-4311（2014）10-0315-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