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純 雷順莉]

2013年4月11日,還在賓夕法尼亞大學念法律的孫宇晨在《紐約時報》上看到一則新聞:兩個訛了馬克·扎克伯格錢的“上訪戶”,買了很多比特幣,引起了他對比特幣極大的興趣。其實,讓孫宇晨著迷的,是比特幣最核心的幾個特性:去中心化、分布式、匿名性和黑暗互聯網(DeepWeb)。
于是孫宇晨把學費都拿來買比特幣。孫宇晨原本畢業后當個律師,但他最后還是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回國創立銳波科技公司。
這家公司是Ripple Labs在中國的一個推廣公司,Ripple Labs設計了一個Ripple協議,它改進了比特幣的很多特征,試圖讓不同貨幣自由、免費、零延時地匯兌,創造一個價值網絡支持的去中心化的支付體系。孫宇晨要做的就是盡快把這套協議在中國本土化。
在孫宇晨看來,中心化是和80后的“安全感”相似的一種感受。“我非常討厭80后、70后在朋友圈里分享說:‘那個時代,我們沒有電腦,只可以爬樹,多么美好。’80后的集體回憶經常是《射雕英雄傳》、《黑貓警長》、李雷和韓梅梅之類。他們認為集體回憶非常美好,而且經常嘲笑90后沒有集體回憶。”
而孫宇晨想吐槽的是,人們在贊美一個東西的時候,首先要知道它意味著什么。他認為集體回憶,就意味著控制、壟斷和中心化。
因為集體回憶的來源,實質上是一種被選擇的結果。大家之所以懷念《射雕英雄傳》、《黑貓警長》,是因為你只被允許接觸它們,其他的根本接觸不到。
而90后生活在一個競爭、自由和個性化的時代,他們消費的所有內容、渠道都由互聯網產生。
“90后不可能產生集體回憶,因為每個人都可以自由選擇自己想看的電視劇,選擇自己的價值。我反而認為這是一件更合理、更美好的事。”孫宇晨說。
以前,對80后來說,控制、壟斷和中心化是安全感的來源,“比如說要進大國企、央企,要當一個每天什么都不做卻拿著很高薪水的寄生蟲,這給他帶來很強的安全感。但對90后來說,我依靠自己的能力獲取報酬,如果明天不認同這個老板的價值觀,隨時可以走。依靠自己的能力建立的一套價值觀,才能帶來真正的安全感”。
“一起唱”的創始人尹桑也曾公開表示:“80后是在20~30歲的時候,心態產生變化,他們開始看《老男孩》、《致青春》、《那些年》,一把鼻涕一把淚,好心酸。”
尹桑覺得,這是因為80后在校園時代還是很單純的,同學之間還是有友誼的,然而畢業后,有人靠關系進投行了,有人當公務員了、出國了、賺錢了,有些當時成績很好的人,反而覺得比不上別人。“所以他們30歲的時候就可能開始看這種青春電視劇,說我們當年怎么怎么著。”
但作為90后,尹桑覺得這種“致青春”太土了,90后從小就沒有單純期,他們有他們自己的文化,自己的lifestyle,還有自己保護自己脆弱感的方式。
因為銳波科技,孫宇晨受到了很多人的關注,他時常把自己比作張朝陽,覺得他是互聯網布道者,當時中國社會對互聯網的概念基本不清晰。而孫宇晨自己也是個布道者,他要去跟大家講“價值網絡”是個什么東西。
孫宇晨也曾建議母親把錢存到余額寶,這樣利息更高。母親卻對他說:“你看馬云賊眉鼠眼的樣子,他肯定把我的錢卷著就跑了。”
“我的媽媽連支付寶都不相信,更不用說我從事的銳波和比特幣了。”
孫宇晨說他最佩服的人是Elon Musk,這位美國企業家在互聯網、清潔能源、太空的三個理想,已經全部實現。“我個人感覺即便我的公司失敗了,可能是時機不對,不是因為事情本身不對,所以我會重整旗鼓,利用我現在建立的名氣、資源再建一個公司,因為我很看好這個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