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速遞】
喜樂是一只遭主人虐待,渴望自由的小狗,它先后兩次從兇惡的主人那里偷偷逃跑,來向“我”——年僅十一歲的小男孩馬提求救。當馬提在山林中第一次遇到剛逃亡出來的喜樂時,就非常同情這只小狗,他覺得再沒有別的小狗比它更可憐了,于是馬提決定不顧一切拯救喜樂。他將喜樂藏在山林中,每天節省自己的食物偷偷去喂它,撿拾鋁罐賣錢給它買食物。有一天,喜樂受傷了,必須到醫院接受治療,沒想到這卻走漏了馬提收養喜樂的風聲。
兇惡的狗主人很快找到了馬提。馬提真不愿意讓喜樂回到那個虐待它的壞主人那里去,于是,為了贖回喜樂的自由,他答應每天給壞主人做苦工。在壞主人的惡意壓榨下,馬提熬得住所有的苦嗎?壞主人真的會給喜樂自由嗎?
【作者與書】
菲琳絲·那勒是美國的著名作家,至今已出版了70余本書。她喜歡登山、游泳、唱歌和彈琴,不過,她最喜歡的還是寫作。她說:“寫作過程中,最快樂的就是看到熟悉的人物活現于紙上,或是一向只存在于腦海的情景成真。創作歷程雖然孤單——沒有樂隊伴奏,聽不到觀眾的掌聲,但卻是我最喜歡的。”
有一次,那勒到西弗吉尼亞參觀時,遇見了一只可憐的小狗,她說:“那是我所見過的最可憐的小狗。”回家后好幾個禮拜,她還是無法忘卻那只狗,于是她決定拿起筆來——在書中解決問題。在一邊思念一邊憐惜中,她揮筆寫下了這部轟動文壇的《喜樂與我》,而這本書也為她贏得了1991年的“紐伯瑞兒童文學獎”金獎。
【先讀為快】
一個星期中,我最喜歡的是星期天,因為這一天我們會提早吃一頓豐盛的午餐,肚子填得飽飽的。我幾乎還有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可以玩,這么長的時間,我差不多可以逛遍整個西弗吉尼亞,直到肚子又開始鬧饑荒為止。平常的日子,要吃過晚餐才能出去玩,而且還得趕在天黑前回家,根本玩不過癮。
我帶著一把點二二口徑的來復槍出門。這把槍是去年三月我十一歲生日時,爸爸送我的生日禮物。其實我帶槍只是為了好玩,通常我只會打樹上的蘋果,測試自己的槍法;不然就是把鋁罐排列在鐵路旁邊的柵欄上,瞄準它們,一個一個地射擊;我從來就沒想過拿這把槍去傷害有生命的東西。
我的家位于友誼山的山坡上。只是這么介紹,大概沒有人知道那是哪里。準確地說,友誼山靠近姊妹谷,剛好位于車輪鎮和派克斯堡的中間地帶。爸爸常常對我們說,姊妹谷是我們這個州最適合居住的地區之一。不過如果你問我,哪里是最舒適的居住地方,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回答,是我的家,一棟三面環山、有四個小房間的房子。
如果讓我選擇的話,下午還不是上山坡玩的最好時光,早晨才是,尤其是夏天的早晨,越早越好。有一次,我在大清早上山坡,除貓、狗、青蛙、牛、馬之外,我還在那里看到另外三種動物:土撥鼠、母鹿和小鹿,還有一只頭上有紅斑的灰狐。當時我猜想,這只狐貍的爸爸可能是灰狐,媽媽則是紅狐。
我最喜歡的地方,是在舊橋那邊。那里有一條小路,彎彎曲曲地繞過喜樂學校的舊校舍,路旁是一條清澈的小河,河邊是青翠的樹林,還有稀稀落落的人家。
今天下午對我來說,似乎很特別。我沿著小河,走了大約一半的路程,突然從眼角瞄到一樣東西。那樣東西正在移動,我側頭一看,距離我十五碼的地方,有一只白中帶黑、全身有棕色斑點的短毛狗,靜悄悄地跟著我。它低垂著頭、尾巴夾在兩條腿中間,默默地看著我,樣子非常卑微。我看它像一只獵犬,大約一歲或兩歲。
我停下來,這只狗也跟著停下來,好像遭遇到什么恐怖的事情。當我確定它只是想跟著我走時,就拍拍衣服對它說:“過來呀!小子。”
但是這只狗卻趴下去,用肚皮在草地上翻滾,我覺得好笑,便走上前察看。它的脖子上有一個很舊的項圈,看來好像已經用過兩年了。我敢打賭,以前這個項圈一定是套在別的狗的身上。我伸出手說:“過來呀!小子。”
但是它卻馬上站起來向后退。從剛才到現在,它連吠都沒吠一聲,好像是一只啞巴狗。
有時候,看到這樣卑微、畏縮的狗,會令人感到心痛,因為它可能常受到虐待,或被踢打,才會嚇成這副德性。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我又向前靠近一些,但是它還是不停地向后退。于是我只好拿起槍,繼續沿著河邊走。偶爾我回頭看一下,這只獵狗依然和我保持一段距離,我一停下來,它也跟著停下來。它看來雖然不是骨瘦如柴,但是肋骨清晰可見,顯然營養不良。
走著走著,我看到河邊一棵樹上,有一截樹枝折斷了一半,懸垂在河面上,本來我想試試自己的槍法,把那截樹枝打斷,但是我正準備舉槍瞄準時,卻想到槍聲可能會嚇跑那只狗,于是又把槍放下,同時決定今天不再動這把槍。
這條小河的水流非常緩慢。沿著河邊走,有時還以為河水是靜止不動的,但你還是可以看到水面的落葉和漂浮的雜物慢慢地移動;偶爾還會有魚跳出水面,那種魚好像叫作鱸魚。
那只狗還是繼續跟著我,尾巴低垂,沒發出半點兒聲音,真是令人感到奇怪。
后來我坐在一段樹干上休息,把槍放在腿邊,等著看它會有什么反應,結果沒想到它也在路中央坐了下來,把頭靠在腳掌上。
于是我拍拍膝蓋,又對它說:“過來呀!小子。”
它輕輕地搖了搖尾巴,并沒有走過來。我心里想,它會不會是只母狗。于是我改變另一種叫法:“過來呀!小妞兒。”它還是沒有動靜。
我打算多等一會兒,等它自己走過來。但我在樹干上坐了大約三四分鐘,就開始覺得無聊,只好站起來繼續走下去,那只獵狗也站起來跟著我走。
雖然常常到這里玩,但我還不知道順著小河會走到哪里。聽說,這條小河彎彎曲曲,最后還會流回這里。但是萬一不是,我順著小河走,可能會走到很遠的地方,到時候不能在天黑之前趕回家,肯定會招來一頓打。所以通常我只走到河水的淺灘邊,就往回走了。
當我轉身往回走時,那只獵狗馬上躲到樹林中,我想大概再也看不到它了。但是在回家的半路上,我再回頭看時,它又出現了,而且照樣是我走它也走,我停它也停。
這時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吹口哨”。
這一聲口哨就像按了魔術鈕一樣,獵狗馬上飛奔過來,一對長耳朵“啪嗒啪嗒”地響,尾巴豎得像旗桿一樣直。我伸出一只手,這次它沒有后退,而是熱情地舔我的手指頭,還跳起來把前爪搭在我的腿上,發出一種尖細的叫聲。它顯得興致勃勃,好像要把許多天的親熱一次補回來似的。這時候我總算看清楚了,它果然是只公狗,就和我猜的一樣。
“嘿!好小子,你是只獵狗,對不對?”我對它說,它不停地繞著我跑,我忍不住大笑。我蹲下來,它就在我臉上和脖子上到處舔,我心里想,它到底在哪里接受過這樣的訓練?只會聽口哨聲的命令。
我只顧著觀察這只狗,沒注意已經開始下起雨來。老天爺,雨水不要來打擾我們。我忙著找這只獵狗的主人。每走過一戶人家,我就猜想它會停下來,然后會有人出來吹口哨。但是一路上沒有人出來,狗也沒停下來。
我們一直往回走,經過喜樂學校的舊校舍,來到舊橋上,還是什么也沒發現。它不停地搖著尾巴,還不時地舔一下我的手,好像要確定我還在身旁。它的嘴張得大大的,好像在笑。我想它真的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