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庫塞的自我救贖

摘 要：馬爾庫塞認為藝術超越現實的本質，是自律的人學形式，“人學形式”是馬爾庫塞藝術和人學思想中的一個核心范疇，他的整個人學思想都是圍繞著人學形式而展開的。他把“人學形式”置于藝術和人學的中心地位，認為藝術和人學中的一切都離不開人學形式，“人學形式”是馬爾庫塞人學思想的核心。本文就主要論述馬爾庫塞的人學思想。

關鍵詞：馬爾庫塞；人學形式；人學思想；藝術本質

[中圖分類號]：B45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3）-21--01

西方人學，從文藝復興開始講了二百年的人性，轉入近代后又講了二百年的人權。這兩個時代，人學思潮基本上是沿著同一條河床流動的，那就是理性主義人學。到了19世紀下半葉，黑格爾之后，人學開始分流。在德國，理性人學經過費爾巴哈的初步批判和馬克思的徹底批判，以唯物史觀為基礎的、揭示人的現實本質和現實解放道路的科學人學出現了，這就是馬克思主義人學。與此同時，叔本華和尼采對德國的思辨理性作了唯意志論的批判，這實際上是西方哲學史上本體論以及認識論的主題轉換，把哲學引向現代人本主義，開了現代非理性主義人學的先河。

一、馬爾庫塞的“人學形式”理論

赫伯特·馬爾庫塞（1898～1979），當代聞名的哲學家、社會理論家、人學家和政治活動家，是法蘭克福學派的代表人物之一。其代表作《人學思想》重點探討了人學形式的問題，認為“藝術的政治潛能在于藝術本身，即在人學形式本身”，他把“人學形式”置于藝術和人學的中心地位，認為藝術和人學中的一切都離不開人學形式，“人學形式”是馬爾庫塞人學思想的核心。

馬爾庫塞的“人學形式”理論打破了傳統的內容與形式二分法的理解，同時又批判的吸收了西方“形式主義”人學的合理內核，它是一種新的形式理論。有了人學形式，藝術作品就擺脫了現實的無盡的過程，獲得了它本己的意味和真理。人學形式就是整合、改造了內容的藝術整體，就獲得了作為藝術本體的地位。

二 、藝術具有超越現實的本質

藝術和人學可以用幻想和想象去進一個非壓抑的世界，超越外在現實，又可以用無功利的自由的游戲，派遣現實自我的內心的愁苦和憂慮，讓人擺脫內外和身心的壓抑，走向自由。這就是馬爾庫塞關于藝術的本質的核心思想。他指出，藝術就是形式，而形式就是獨立自足的、自律的、異在的，藝術應該在自己的旗幟上寫上“為藝術而藝術”的口號。他的這樣一些說法具有代表性：

⑴形式是藝術本身的現實，是藝術自身。

⑵藝術是由語詞、聲音、形狀、色彩等人學形式所構成的新的維度。

⑶藝術自律的王國，是由人學形式建立的。

⑷藝術就是“為藝術而藝術”。

在這些并非出于一時的論述中表現出同樣的意圖，那就是將藝術從其他力量的干預之下拯救出來，使之歸于自律的人學形式的王國。

馬爾庫塞的人學形式與其他形式主義論者迥然有異，盡管他強調形式在藝術中的本體地位，但他并不滿足于對藝術形式進行技術性的瑣細分析，而是始終關注著藝術與既存現實的關系，他認為，藝術就其本性而言是與既存現實相互疏遠、相互異在的，在表述藝術對既存現實的關系時，馬爾庫塞更多使用的是否定、對立、超越、反抗、破壞、顛覆等字眼，在他看來，藝術成為必要，是因為既存現實本身有缺陷，而藝術之為藝術，就在于它作為既存現實的對立面，構成了對于既存現實的否定。而藝術對于既存現實的這種對立和否定姿態正是由人學形式所鑄成的，是人學形式在藝術中建立了一種不同于日常經驗的嶄新經驗，使人以一種獨特的方式去把握現實。他說：“藝術正是借助形式，才超越了現存的現實，才成為在現存現實中，與現存現實作對的作品。”

三、真正的烏托邦植根于過去的記取中

“藝術也是解放的承諾。這種承諾也是人學形式的一個性質。或更確切地說，是人學形式的一個美的性質。這種承諾是從現存社會的搏斗中沖殺出來的；它展示出來一幅權力消亡、自由顯現的圖景。但是藝術給人的僅僅是這種顯現。無疑，在藝術的領域里，這個承諾并不能完全實現。”

科學技術一旦不用于剝削的目的，成為造福于人類的藝術，“人學的歷史性公式將發生轉變，這意味著人學的顯現將表現為把生活世界-社會改塑為藝術品。在這個揚棄中，過去和現在都驅散了它們罩在完美頭上的陰影。真正的烏托邦植根于過去的記取中。”

四、馬爾庫塞人學思想啟示

馬爾庫塞這一理論的缺陷在于，他把藝術對于現實原則的超越和變革加以絕對化、永恒化，并且把藝術和人學大概擬作超越和變革現實的唯一手段，從而把藝術有限的作用擴大化并凌駕于政治經濟之上。這樣就賦予了美和藝術自身不能承受，更不能擔任的職責。啟示—通過人學回歸人自身

在馬爾庫塞的人學觀中，他對藝術賦予了推動社會變革、解放人本身的光榮使命，他對人的前途和未來滿懷希望，他相信人能夠在這一沉淪的世界中通過美和藝術的升華進行自我救贖，因此他注重美和藝術“介入現實”的功能，這無疑具有相當的合理性與積極意義。同時，人學活動作為確證人的存在的根本活動，在這種活動中，人擺脫了自身的異化傾向，在對象中確證了人自身的存在。

馬爾庫塞人學與西方當代人學的互動關系以及西方當代人學的思想演進在很大程度上與西方馬爾庫塞主義的努力是分不開的。以盧卡奇為例，他的哲學就構成了馬爾庫塞人學與生存主義發生關聯的有效中介，薩特、梅洛一龐蒂以及海德格爾等人都直接從《歷史與階級意識》中汲取了營養。盧卡奇的哲學努力還潛存著一種批判西方當代人本主義哲學并使之合理地導向馬爾庫塞的內含著實踐觀與歷史唯物主義的人學努力。在盧卡奇看來，生存主義式的人本主義對人的設定同樣也是將人的問題重新形而上學化。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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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馬克思：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

[3] 馬克思：關于費爾巴哈的提綱

[4] 馬克思恩格斯：德意志意識形態

[5] 馬克思：哲學的貧困

[6] 馬克思：《黑格爾法哲學批判》

[7] 亞里士多德：《形而上學》

[8] 尼采：《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

[9] 波普：《歷史決定論的貧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