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圣3D打印？為時尚早

來到俄亥俄州揚斯敦的市區，磚墻上的涂鴉講述了20世紀初的歷史，很久以前資金像流水般涌入，這里曾是美國最大的鋼鐵城鎮。褪色的白色漆標著“賴卡特（REICHART）”，宣傳著曾經驕傲的零售商。“揚斯敦最大的女士專屬商店。所有成服，應有盡有。敬請挑選。”

上世紀70年代，美國的鋼鐵工業處在最后的垂死掙扎中。老賴卡特大樓有一個不太光彩的用途。這里曾是低端格子大衣零售商“Furnitureland”的倉庫。其后30多年，和附近貧困街區里閑置的房子一樣，這里也被荒廢了。

去年8月，老賴卡特大樓迎來了一家新公司。這家公司前途無量，在奧巴馬總統2013年國情咨文講話中都為其做過宣傳。總統說：“去年，我們在俄亥俄州揚斯敦成立了第一家創新制造機構。這里曾是慘遭停業的倉庫，如今卻是具備最先進技術的實驗室，這里的新員工們所掌握的3D打印技術，可能會給我們所有的制造帶來徹底變革。”

童話般的規模

總統用了“實驗室”、“新員工”這些詞喚起人們的遐想，太空時代的裝配線工人，秉承他們祖先鍛造鋼鐵的藍領精神努力工作，用21世紀高科技魔法創造出新奇的產品。但不幸的是，總統好像夸張了一些，或者他可能沒做好功課。盡管《Inc》雜志2010年的文章《永遠的揚斯敦》曾為這座深受關注和喜愛的中西部城市歡呼，而美國國家增材制造創新學會（NAMII，投資3D打印技術，旨在再造美國制造業）毫無疑問也給這座城市的希望錦上添花，但賴卡特大樓內還沒有魔力出現。

目前，美國國家增材制造創新學會只有兩位工作人員。這是一個剛剛起步的企業孵化器，其宗旨是發展增材制造產業，即依賴價值25萬美元的3D“打印機”在數據指揮下打印出由無數薄層的金屬、塑料和其他類型材料疊加制成的產品。3D打印產業可以及時地為廣大生產商提供更經濟的方式來生產小批量客制化商品——比如可替換膝蓋、戰斗機零件等。但是，目前這個產業和項目在很大程度上還是一場賭局——連國防部也為此祈禱。作為非營利機構，該學會獲得的政府資助高達3000萬美元，其中國防部所占份額最大。包括國防承包商諾斯羅普·格魯曼公司和3D打印行業巨頭3D系統公司在內的私營企業，也都對其進行了投資，數目不詳。這些投資讓學會聘用的主管拉爾夫·雷斯尼克（Ralph Resnick）和埃德·莫里斯（Ed Morris）忙里忙外。

雷聲大，雨點小

我上周給雷斯尼克和莫里斯打過電話，他們都在出差，希望鼓動通用電氣這樣的公司和俄亥俄航空航天研究所等研究機構里對3D打印感興趣的無數工程奇才對這個學會燃起熱情。學會辦公場所有12000平方英尺，目前空置，等待著有意愿年付15000美元的企業到NAMII這座獨特磚墻結構實驗室來使用10臺最先進的3D打印機。我和學會的兼職公關專員斯科特·德馳（Scott Deutsch）交談過，他在異地辦公的同時試圖收回總統的大話。他勇敢地說：“得到這些關注很棒，但我們需要坦誠：我們目前還處在初級發展階段。仍有很多工作需要去做。我們需要知道什么樣的陶器和塑料能運用到增材制造中。我們需要研究出工業流程，還需要知道把增材制品應用到噴氣飛機、直升機或者坦克身上時會產生什么效果。”

德馳在美國國家國防制造與加工中心（National Center for Defense Manufacturing and Machining）全職工作。這是位于賓夕法尼亞州布萊斯維爾的一家非營利機構。在空軍研究實驗室舉辦的全國競賽中，該機構擊敗了其他候選人，才為NAMII爭取到了聯邦資助。他的團隊選擇將學會設在揚斯敦，他告訴我說：“揚斯敦正好在連接克利夫蘭和匹茨堡的科技帶中間，擁有絕佳的高科技基礎設施。”

新興產業的首秀

揚斯敦企業孵化器，已經創造了無數的成功案例。轉折科技（Turning Technologies）就是其中之一，這是一家受眾反饋硬件和軟件開發商，2007年到2011年連續5年進入《Inc.》5000強企業名單。此間，在這家企業的幫助下，這片工業衰退地帶成功地變身為科技行家的圣地，類似于心臟地區的布魯克林。另一家公司，VM之星，其廠房剛剛完成了110萬美元的改造，將為天然氣行業生產無縫鋼管。此外，大部分成功案例都在高科技領域。Via68o的軟件Ving能實現電子表格、視頻和照片附件的簡單快速傳送。去年11月，NAMII的首次行動就是為幫助它開發增材的企業家或研究員提供獎金。德馳解釋說：“如果一家公司說‘我們在用一種特殊鋁合金制作零件，但是我們發現零件有很多種。現在就讓我們來研究下材料在打印過程中究竟發生了什么變化——我們還要問‘該怎樣規范打印流程？’這家公司就能贏得獎金。他們不會進行大批量生產，但他們將令增材制造的程序更加完善。”

NAMII還沒有決定將有多少申請者分享這項獎金，也不確定到底會拿出多少錢。目前可以明確的是，很快老賴卡特大樓將熱鬧起來，學會正努力將奧巴馬總統的夢想變為現實。“企業家們將來這兒交流想法，”德馳說，“他們將會使用我們的打印機和實驗室，在三樓的開放式閣樓里開會。我們將會再一次把揚斯敦擺到工業版圖上。”

德馳停了一小會，在尷尬的沉默中他似乎在審視自己的多言。他最后又說：“但是，那還將等待一段漫長的時間。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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